青風嶺下,兩夥全副武裝的土匪正在對峙。
面對賽紅拂時,南霸天難免有些心虛,可是面對霸天虎他就全然無所懼瞭,以前霸天虎稱霸大梅山時,南霸天就不怵他,現在霸天虎成瞭賽紅拂的二當傢,南霸天就更不把霸天虎放在眼裡,連個娘們都霸不住,還霸天虎?
所以,言語之間南霸天也是頗多譏諷:“我說霸天虎,你怎麼不買塊豆腐撞死算瞭?成天讓個娘們騎在自個脖子上,你不害臊,我都替你臊得慌。”
讓南霸天無比失望的是,霸天虎並沒有因此而惱羞成怒。
“南霸天,也就我們大當傢的不在,你才敢在這裝大蒜瓣。”霸天虎不屑的道,“要是我們大當傢的在,你敢說這話?”
“笑話,我有什麼不敢?”南霸天冷笑,卻有些色厲內茬。
沒說的,如果賽紅拂在,南霸天還真就不敢說剛才那番話。
別看賽紅拂是一個女人,可她的赫赫兇名卻不是吹出來的,而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以前不是沒人向她發起過挑釁,可最終結果卻無一例外都是慘敗,運氣好的,像霸天氣還能在賽紅拂手下混口飯吃,那些運氣不好的直接就被趕出瞭大梅山。
“行瞭,你就別在這裡吹牛瞭。”霸天虎悶哼瞭一聲,又道,“如果你現在帶著你的人走人,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大當傢的是不好說話,可是這點小小的薄面她卻還是肯給我的,你要是不識相,嘿嘿。”
霸天虎沒有接著往下說,但言外之意卻誰都聽得出來。
南霸天的臉肌抽搐瞭下,心下便有些猶豫,走還是留?
竄天猴便走過來,小聲說道:“扛把子,要不咱們走吧。”
“那哪行?”十三幺卻說道,“大哥可是答應瞭徐營長的。”
十三幺的腦子不太好使,說話便無所顧忌,對面的霸天虎都聽到瞭。
霸天虎便冷笑道:“南霸天,我勸你還是不要對那個徐營長抱什麼期望瞭,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大當傢的其實早就料到你是玩虛的,早在就在山上設下埋伏,就等著那個徐營長往陷阱裡跳瞭,對瞭,算算時間,那廝差不多應該被抓瞭。”
霸天虎話音剛落,身後山道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遂即一個身穿紅色勁裝的女土匪騎著一匹棗紅馬從山道上飛馳而下,還隔著老遠,那女土匪便沖霸天虎喊道:“二當傢,大當傢的讓你帶著人回山!”
“好嘞,你回去告訴大當傢,我們馬上就回。”霸天虎答應一聲,又回頭對著南霸天冷森森的一笑,獰聲道,“聽見瞭吧,肯定是那個徐營長被我們大當傢的給拿瞭,這是叫我回去商量怎麼處置他呢,本來連你也跑不掉,不過你運氣好,今天我們大當傢的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見識,所以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吧。”
說完瞭,霸天虎便轉身回頭帶著人走瞭。
目送霸天虎一夥土匪從羊腸鳥道上瞭山,南霸天等匪首便炸瞭鍋瞭。
“扛把子,現在怎麼辦?”竄天猴問道,“霸天虎看著不像在撒謊,徐營長十有八九真是讓賽紅拂給拿瞭,我早就跟他說這樣不行,可他偏不聽,結果怎麼著,吃大虧瞭吧,讓賽紅拂給拿瞭吧,噯,這下可怎麼整。”
天可憐見,竄天猴什麼時候勸阻過徐銳?
一個匪首說道:“大哥,要不咱們去後山看看?”
“還看啥呀看。”竄天猴不耐煩道,“事情不明擺著麼,徐營長他們要是真得瞭手,青風嶺上還會這樣安靜?怕是早就打翻天瞭,可現在青風嶺上卻沒半點風吹草動,不用說,肯定是失手瞭,徐營長肯定是栽賽紅拂這娘們手裡瞭。”
另一個匪首道:“真要是這樣,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走?去哪?回青牛寨?你們還是省省吧。”竄天猴道,“咱們這回已經把賽紅拂往死裡給得罪瞭,今天賽紅拂心情不錯,不跟咱們計較,可保不準哪天她心情不好瞭,就會想起這天這茬來,到時就會拿我們青牛寨出氣。”
又一個匪首道:“那就索性離開大梅山,我就不信瞭,天下這麼大,就沒有我們兄弟的容身之處?”
南霸天被幾個匪首吵得腦仁痛,大吼道:“都別吵瞭!”
正吵得唾沫橫飛的幾個匪首便立刻閉嘴,都拿眼睛看向南霸天。
南霸天悶哼瞭一聲,說道:“有道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子既然答應瞭跟徐營長合作幹這一票,在沒有徐營長的確切消息之前,就絕不悔約走人。”說完,南霸天又沖十三幺大吼道,“老十三,你帶幾個弟兄去後山看看。”
十三幺應一聲,正要帶人往青風嶺後山去,前面山道上又響起急促的馬蹄聲。
南霸天和一眾匪首抬頭看,卻看到剛才上山的霸天虎騎瞭一匹黑馬又回來瞭,不過,這次霸天虎是一個人,沒有帶人。
竄天猴咦一聲,小聲說道:“霸天虎怎麼又回來瞭?而且還一個人?”
另一個匪首道:“是啊,霸天虎搞什麼鬼?他就不怕我們把他綁瞭?”
聽瞭這話,另外幾個匪首便立刻蠢蠢欲動,隻要南霸天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霸天虎綁瞭。
南霸天卻說道:“那啥,都不要亂來啊。”
待霸天虎走到瞭近前,南霸天才抱拳作禮,沉聲道:“二當傢怎麼雙回來瞭?”
“你當我願意回來啊?”霸天虎悶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們大當傢的讓我給你們捎句話,她已經答應瞭徐營長的收編,現如今你我是一傢人瞭,我們大當傢的邀請南大當傢的還有青牛寨的好漢上山,喝酒吃肉。”
“啥?”
“我們成一傢人瞭?”
“賽紅拂被徐營長收編瞭?”
“俺的親娘,這不會是真的吧?”
“聽錯瞭,我一定是聽錯瞭,這不可能。”
青牛寨的幾個匪首聽瞭之後,一下就炸瞭鍋。
南霸天也是瞠目結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臨來之前,南霸天也不是沒有想過徐銳真有可能會得手,不過在他看來,徐銳就算得瞭手,也不過是綁瞭賽紅拂做人質,然後要挾青風寨拿出錢糧,至於收編賽紅拂和青風寨的土匪,南霸天卻是壓根就沒有想過。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匪夷所思瞭。
好傢夥,賽紅拂就這樣被收編瞭?
隻有竄天猴不相信,這傢夥不愧是青牛寨的軍師,腦筋轉得比別人要快。
當下竄天猴大叫道:“扛把子,不要相信他的鬼話,賽紅拂要這麼容易被收編,那她還是賽紅拂嗎?這是圈套,一定是圈套。”
南霸天還有幾個匪首頓時如夢方醒。
“圈套?”霸天虎卻冷然說道,“反正我已經把話帶到,你們愛信不信。”
說真的,霸天虎到現在也感覺猶如雲裡霧裡,下瞭趟山,再回到寨子裡,結果大當傢的就告訴他說,她已經答應瞭什麼徐營長的收編瞭,今後他們就成瞭共產黨的部隊瞭,這可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真邪瞭。
說完瞭,霸天虎勒轉馬頭就走。
竄天猴便立刻大叫道:“老十三,快攔住他!”
十三幺便立刻上前一步,攔在瞭霸天虎馬前。
“你們要幹嗎。”霸天虎火道,“別他娘的給臉不要臉。”
“給我下來吧。”十三幺卻是個渾人,伸手抓住霸天虎的腰帶使勁一扯,霸天虎猝不及防,竟被扯瞭下來。
然後不等霸天虎爬起身,十三幺便已經整個騎瞭上來。
霸天虎怒吼道:“南霸天,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
不等南霸天答話,竄天猴便冷哼道:“什麼後果不後果,先綁瞭再說。”
說完再一聲令下,幾個土匪便已經一哄而上,將霸天虎五花大綁起來。
這邊廂正鬧著呢,那邊山道上卻再次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眾人抬頭看,卻看到一彪人馬順著山道疾馳瞭下來,讓南霸天和青牛寨一眾匪首傻眼的是,走在這彪人馬最前面的那騎竟然就是徐銳,徐銳竟然從青風嶺下來瞭。
卻原來,徐銳擔心南霸天他們不信,所以特意追瞭下來。
“南大當傢,青牛寨的各位好漢們,且住手。”還隔著老遠,徐銳便高喊道,“現在我們跟青風寨已是一傢人,千萬別傷瞭和氣。”
這下連竄天猴也傻瞭,霸天虎說的竟是真的?
說話間,徐銳便已經來到眾人面前,翻身下馬。
南霸天愣愣的看著徐銳,吃聲問道:“徐營長,賽紅拂真讓你給收瞭?”
被十三幺摁在地上的霸天虎便立刻悶哼瞭一聲,因為南霸天說的這話有歧義,讓他聽瞭非常不舒服,什麼叫賽紅拂讓人給收瞭?搞得好像姓徐的入主瞭青風寨,而賽大當傢的卻成瞭他的押寨夫人似的,這叫個什麼事兒?
但徐銳又豈會在意霸天虎的感受?當下邪笑說:“對,讓我給收瞭。”
“徐營長,你牛。”南霸天忍不住豎起瞭大拇指,“你是這個。”
徐銳大笑:“行瞭,趕緊跟我上山,喝喜酒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