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銳、高漢亭、羅豐三人見面的當晚,大梅山獨立團的三個主力營九百多官兵已經喬妝成逃難百姓,十幾個一群,七八個一撥,分頭進入肥城四周的一百多個村鎮潛伏瞭下來。
近千官兵,經過一夜的急行軍,大多搶在拂曉之前趕到目的地。
這個時候,幾乎整個華東都在打仗,到處都是流離失所的難民,所以到處都是無傢可歸的難民,肥城雖然是日占區,可是治安相對還算穩定,所以,不斷有來自河南、山東的難民湧入。
不過,要是某個村或者某個鎮一傢夥湧入瞭好幾百難民,而且這些難民全都是身強力壯的小夥,那還是十分可疑的,所以獨立團的三個主力營隻能分頭潛入,畢竟肥城四周這些村鎮的維持會還有便衣隊也不是擺設。
但是,無論計劃有多完美,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卻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獨立團的分頭潛入也出現瞭紕漏。
高楚帶著七名戰士來到瞭肥東鎮的一個叫朱莊的小村莊。
高楚不願意扮成臟兮兮的叫化子,而且他覺得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大小夥子全部假扮成乞丐太假,所以帶著七名戰士喬妝成瞭找活的腳夫,一人一根扁擔、一捆麻繩,蹲守在村口的古井邊等活。
等活就隻是個身份掩護而已,並不是真的要當腳夫。
但是八個人等瞭不到幾分鐘,還真有雇主找上門來。
當時高楚正敞開衣襟,百無聊簌的靠在井欄上假寐,冷不丁一陣香風送入鼻際,急睜開眼睛看,卻隻見一個上穿湖藍色碎花繡襖,下穿黑色百褶裙的年輕少婦脆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少婦膚色白皙、身姿阿娜,眉宇間透著股淡淡的嫵媚。
高楚的目光便不可遏止的落在瞭少婦鼓騰騰的胸脯上,心中暗忖,好一個美婦。
少婦的粉腮上湧起一團淡淡的胭紅,一是因為高楚那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的目光,再就是她看到瞭高楚敞開的衣襟下那鼓鼓的胸肌,很顯然,這是個強壯的年輕後生,至少比她那個死去的癆病鬼男人強得多。
有時候男人跟女人之間隻需要一次眼神交流,然後就緣定終生,真的。
少婦畢竟是少婦,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她鼓勇氣氣迎上高楚的目光。
高楚更加不是什麼純情小處男,雖然到現在還沒娶妻成傢,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經歷過女人,要不然你以為他以前的軍餉都拿去幹什麼瞭?沒錯,那些多的軍餉全讓他誑窯子瞭。
所以,高楚的目光更沒有顧忌。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直到旁邊的戰友起哄,兩人才如夢方醒。
少婦的俏臉越發暈紅,哼聲說:“扛活的,我這有個活你們幹不幹?”
“這個……”高楚便有些猶豫,他們出來扛活是假,等待進入肥城才是真,萬一真的上門去扛活,到時候錯過瞭偽軍的招兵那可怎麼辦?
看到高楚猶豫,少婦的語氣便立刻軟下來,輕聲說:“這活不累的。”
“老高,聽見沒,這活不累的。”
“那麼問題來瞭,這是什麼活呢?”
“到底是什麼活,既輕松,又有錢拿?”
旁邊的七名戰士再次起哄,打趣高楚還有少婦。
“去去,邊兒去。”高楚轟走起哄的幾名戰士,問少婦道,“啥活?還有就是,你要幾個工?”
“翻瓦,隻要一個工。”少婦說。
農村的瓦房屋道:“是高楚,他和大川他們幾個扮成腳夫在朱莊等活時,讓一個老鄉給叫去幹活去瞭,因為負責招兵的偽軍排長著急回城,大川他們來不及通知高楚,所以就把高楚給落下瞭。”
“竟是高楚?”徐銳的眉頭頓時越發的蹙緊。
如果落在城外的僅僅隻是一個普通士兵,那還好一些,既便是這個士兵落入敵手,鬼子也無法從他嘴裡知道太多情報,但是高楚卻不一樣,高楚可是參加過摸擬攻打肥城的作戰會議的,對整個計劃都瞭如指掌!
一旦高楚落入敵手,並捱不住嚴刑拷打,那就完蛋瞭!
何光明自責的說道:“團長,這都怪我,你處罰我吧。”
其實,這完全怪不著何光明,因為在開拔之前,何光明是當著全營弟兄的面,千叮囑萬叮嚀,一定不要麻痹大意,一定要提高警惕,何光明想到過可能會出問題,卻沒有想到高楚這個連長會出問題。
“老何,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盡快設法補救。”徐銳道,“立刻按照應急預案,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找到並聯絡上高楚,然後將他安置在城外的堡壘戶,這次作戰行動他就不要再參加瞭,哼!”
取消高楚參戰的資格,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懲罰。
何光明雖然很想替高楚再爭取一下,但是看徐銳這冷酷表情,終究沒敢多說,心說老高啊老高,你丫就自求多福吧,我讓你精蟲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