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十幾個團營級主官鬧哄哄的跑到司令部大食堂聚餐去瞭。
雖然是戰爭年代,條件遠沒法跟徐銳穿越過來之前的那個時代相比,但徐銳還是盡可能的將原來那個時代的一些做法搬瞭過來,比如每次會議後主官都要聚餐,每次打瞭大勝仗或者集訓結束手,都要搞一次大型的會餐。
因為徐銳很清楚,這種做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一支部隊的凝聚力。
有句話怎麼說的,交情淺,舔一舔,交情深,一口悶,人與人之間的交情,尤其是在中國,都是酒桌上喝出來的,自古就這樣,當然瞭,現階段酒是沒法敞開供應的,既便是營團級主官的聚餐,每個人最多也就一杯酒。
既便這樣,繳獲的日本清酒也喝得差不多瞭。
所以,有幾個嗜酒如命的主官已經在嚷嚷著開酒廠釀酒瞭,結果遭到瞭王滬生劈頭蓋臉的一頓訓,王滬生說,許多根據地連飯都吃不上,我們大梅山根據地卻拿糧食釀酒,而不去支援友軍,這像話嗎?
這當然很不像話,徐銳也堅決反對。
所以,開辦酒廠的事情就不瞭瞭之。
冷鐵鋒跟著徐銳,最後走出會議室,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老徐,你把所有的部隊都撒出去,甚至連老牛的炮兵也放瞭出去,而且後面狼牙也要跟你去上海,這樣整個根據地就全空瞭,萬一鬼子趁虛來襲,那樂子可就大瞭。”
徐銳卻嘿然說道:“老兵你盡管放心,小鬼子不會來的。”
冷鐵鋒不相信道:“你真就這麼自信?當心這是小鬼子的欺敵之計!”
“欺敵之計?”徐銳搖頭說,“老兵,還真不是我自吹,小鬼子跟我打瞭這麼長時間的交道瞭,有哪次他們占到瞭便宜?所以說,借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再跟我玩什麼詭計瞭,我敢肯定,這次鬼子是真想招降我。”
冷鐵鋒一想也對,搖頭說道:“小鬼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瞭,居然妄想招降你。”
“小鬼子哪根筋也沒有搭錯。”徐銳搖頭說,“這世上還真沒有收買不瞭的人,就看你出得起出不起足夠價碼。”
冷鐵鋒皺眉說道:“那老徐你的價碼是多少?”
“我的價碼?”徐銳嘿然說,“老兵你猜呢?”
“讓我想想。”冷鐵鋒煞有介事的說,“小鬼子要想招降你,怎麼也得開出以下條件,首先日本天皇必須自裁,然後所有的侵華鬼子必須全部剖腹自殺,再然後嫁一個日本皇室的公主給你,我能想到的,大概也就這些瞭。”
徐銳大笑道:“土肥原賢二真應該請你去給他當參謀。”
“請我去當參謀?”冷鐵鋒搖頭說,“土肥原賢二恐怕出不起那個價。”
徐銳微笑搖頭說:“說到剛才的價格,老兵,收買你的價格又是多少?”
“我呀?”冷鐵鋒指瞭指自己,笑著說道,“我的價格比你便宜多瞭,要想收買我,小鬼子給我們提供一百個師團的裝備,外加一支成建制的海軍艦隊,哦對瞭,還要幫助我們國傢建立起完整的航空工業,有這些,大抵也就差不多瞭吧。”
說著說著,冷鐵鋒的神情忽然間黯淡下來,接著說道:“有時候,我是真的想不通,像梁鴻志、殷汝耕還有王揖唐這樣的漢奸,為什麼這麼廉價?小日本不過付出瞭三瓜倆棗,就把他們收買瞭。”
徐銳說道:“龍生九子,各不相同,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停頓瞭下,徐銳又說道:“更何況,要不是有這些狗漢奸的劣跡在前,小鬼子又怎麼會在招降我這件事上出現誤判?”
“倒也是。”冷鐵鋒說道,“這很有可能就是這些狗漢奸,唯一為國傢、為民族所做的正面貢獻瞭吧。”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瞭食堂門口。
何光明便立刻沖出來,一手攀著徐銳肩膀,一手摟著冷鐵鋒腰,親熱的說:“團長還有老兵,你們怎麼才來?就等你們倆瞭。”
徐銳一腳就跨進大門,朗聲說道:“今兒可說好瞭啊,一人一杯,不許多喝!”
何光明立刻不高興道:“團長,一杯哪夠,怎麼也得一人一瓶吧,這小日本的清酒原本就寡淡無味,一杯太少瞭。”
“團長,今天多喝幾杯吧。”
“就是,大夥難得聚一回。”
“老何這次不又繳獲瞭幾十箱清酒麼?”
“我剛才去雜貨倉庫看瞭,還有好多酒呢。”
其餘像姚磊、朱晨等十幾個營便立刻叫囂起來。
徐銳想著大夥難得聚一回,不想太掃大傢的興,說道:“那好吧,不過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啊,不然老王就該訓我瞭。”
早就等著開席的十幾個營團長便轟然叫好,然後吆五喝六的開整。
一夜無話,到第二天,大梅山軍分區的四大主力團外加四個直屬營,一萬老兵外加五千剛參軍的新兵,一傢夥全部都撒瞭出去,殺向大梅山根據地四周的蒲縣、官縣、單縣及更遠的定縣、明光、盱眙、含山等十幾個縣。
次日上午,徐銳與川島芳子之間進行瞭第二輪的談判。
結果沒任何區別,兩個人之間依然沒能達成任何共識。
不過徐銳還是答應瞭川島芳子的一個要求,給瞭她一部電臺,以便她跟上海的土肥原機關聯絡,當然,川島芳子的活動范圍仍舊受到嚴格的限制。
與此同時,遠在上海的土肥原賢二正在等待川島芳子的消息。
招降徐銳,是裕仁天皇親口提出的,所以閑院宮載仁這個陸軍總參謀長和寺內壽一這個陸軍大臣都抓得很緊,以一天兩封電報的頻率催促著土肥原賢二,上峰督促如此之緊,土肥原賢二自然也是不敢怠慢。
不過川島芳子自從進瞭大梅山之後,卻突然之間就沒瞭消息,這讓土肥原賢二感到莫名的焦慮,如果招降徐銳不成功,天皇陛下還有大本營可不會管你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隻會認為是他土肥原賢二辦事不力。
可是,土肥原賢二著急也隻能幹等。
兩天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很快過去。
到瞭第三天上午,還是沒有等來川島芳子的消息,不過上海特務機關的機關長中村俊卻親自報告瞭一個消息。
“將軍閣下。”中村俊頓首報告說,“極司菲爾七十六號的特工,發現瞭一個情況,中共地下黨的人正在上海的市面上大量收購棉紗、棉佈以及紗佈等物資。
“收購棉紗、棉佈以及紗佈?”土肥原賢二有些不悅的瞪瞭中村俊一眼,說,“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麼?冬天就快來瞭,中共的各個敵後根據地都面臨冬裝短缺的問題,利用地下黨的關系從上海收購棉紗、棉佈以及紗佈又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哈依,中共地下黨從上海收購棉佈、棉紗以及紗佈確實很正常。”中村俊沒正面完瞭,土肥原賢二又把目光轉向窗外,臉上重新流露出擔憂之色。
眼看又是中午瞭,川島芳子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才好。
土肥原賢二正在擔心時,一個通信參謀匆匆進來,頓首報告說:“將軍閣下,川島大佐剛從大梅山發來急電!”
終於有消息瞭麼?土肥原賢二神情一振,伸手說:“拿來!”
土肥原賢二從通信參謀的手中接過電報,匆匆看完之後,臉色卻更加難堪瞭,徐銳還真是敢張口,一個師團的裝備?外加十噸磺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