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何況這麼龐大一批設備?
根據莫菲定律,凡事可能出岔子,就一定會出岔子!
到瞭下午三點多鐘,終於還是出瞭紕漏,其中一輛獨輪小車在經過城門時側翻,將綁在車架上的“棉紗包”掀瞭下來,結果棉紗包磕在地面上,一下就裂解開來,露出瞭裡面黑漆漆的一部機器,這一幕被混在人群之中的便衣看個正著。
便衣迅速報告給瞭憲兵隊,憲兵隊又迅速報告給牛腸俊。
牛腸俊在半山亭接到手下憲兵的報告之後,立刻回到山到瞭日本的歷史,他並不認為這是可笑的事。
徐銳擺瞭擺手,微笑說:“真抱歉,土肥原桑,你剛才的話題並不可笑。”
土肥原賢二輕哦瞭一聲,正要繼續說時,徐銳卻冷不丁又說道:“我隻是,隻是覺得土肥原桑你這個人,十分可笑。”
“納尼?”土肥原賢二瞠目結舌,“徐桑,你剛才說什麼?”
站在土肥原賢二身後的牛腸俊也是目瞪口呆,這話風不對啊?
隻有跪坐在徐銳下首的小桃紅抿嘴輕笑瞭一下,因為她也看到瞭冷鐵鋒和鉆山豹,所以知道姑爺準備要圖窮匕現瞭。
徐銳嘿嘿一笑,又說道:“土肥原,我說你太蠢,太過可笑!”
這下土肥原賢二終於是聽清楚瞭,牛腸俊也不再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瞭問題。
不過,正因為聽清楚瞭,土肥原賢二才感到格外的不可思議,因為太過不可思議,以至於土肥原賢二竟然忘瞭生氣,茫然說:“徐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雖然你很快就要成為維新政府軍政部長,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能夠侮辱帝國的高級將領!”
稍稍停頓瞭下,土肥原賢二又說:“另外,有一點我認為十分有必要跟你說清楚,大東亞共榮及中日親善,是有主次之分的,我們大日本帝國是主,而你們中國是次,所以,在正式的場合,你必須對我有足夠的尊重。”
聽到土肥原賢二這麼說,徐銳便越發放肆的大笑瞭起來。
到瞭這個時候,土肥原賢二也終於意識到有些不對勁瞭。
土肥原賢二臉上的表情冷瞭下來,沉聲說:“徐桑,你並未打算投降,對嗎?”
徐銳的笑聲便猛然一頓,嘿然說:“土肥原,總算你還沒有蠢到極致,終於還是發現瞭我從未想過要投降,嘿嘿嘿。”
土肥原賢二瞳孔猛一縮,遂即嘿嘿低笑起來。
很快,土肥原賢二便由嘿嘿低笑變成瞭大笑,笑得連眼淚都流瞭下來。
徐銳也不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土肥原賢二,直到土肥原賢二止住笑。
好半天之後,土肥原賢二才說道:“徐桑,如果你真以為我從未想過,你若不願意投降之後的局面處置,那也未免太天真瞭。”
徐銳哦一聲,問道:“土肥原,這麼說你想過?”
“當然。”土肥原賢二點頭說,“徐桑,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自打你踏上帽子山的那一刻起,你就註定隻有兩條路可走,或者就任維新政府的軍政部長,或者,粉身碎骨,除此之外再不會有第三條路瞭。”
“粉身碎骨?”徐銳的瞳孔微微一縮。
“沒想到吧?”土肥原賢二微笑著說,“在你到來之前,我就已經讓人在帽子山靠近山腰處,埋下瞭數千公斤黃色炸藥,隻要山頂出現瞭任何意外,我的人就會引爆炸藥,徐桑還有你的這位夫人,頃刻之間就將粉身碎骨!”
徐銳凜然說:“但是,你也會跟著粉身碎骨!”
土肥原賢二大笑道:“哈哈,自打登上帽子山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徐桑,為瞭招降於你,帝國已經付出瞭太多的時間以及物力成本,如果招降失敗,你認為我還會有活路嗎?所以,你若不肯投降,那就讓我們一塊下地獄吧。”
“索代斯奈。”徐銳說道,“難怪從一開始,你就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索嘎。”土肥原賢二說,“徐桑,你還是乖乖的通電全中國,宣佈脫離中共、脫離新四軍,就任維新政府軍政部長,這樣你將會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而我,也將會因為成功招降你而步入軍旅生涯的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