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殺啊……”
丁文豹大聲的咆哮著,帶著幾個警衛員闖進瞭一處鬼子營地,這處鬼子營地的規制明顯跟別處不同,尤其是中間的那,這反倒是好事,至少省去瞭切腹自殺的痛苦,還能得到個烈士的待遇。
近衛信玄也沒能組織起什麼抵抗。
丁文豹親自率領尖刀排,幾乎是追著近衛信玄的屁股,一頭就闖進瞭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聯隊本部,由於中國軍隊來得太快,近衛信玄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將聯隊本部的輔助兵員組織起來,他甚至都來不及將聯隊旗銷毀掉。
本來每個聯隊都會有個護旗中隊,可是非常不幸的是,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護旗中隊已經在追擊寶山營的戰鬥之中,讓狼牙殲滅在瞭吳淞海灘上,之後因為兵員緊張,近衛信玄也沒有能夠重建他的護旗中隊。
這一下卻是釀成大禍瞭。
因為直到現在,聯隊旗都還沒有銷毀掉呢!
一旦聯隊旗落入到瞭中國人手裡,近衛信玄激泠泠的打瞭個冷顫,不敢再往下想,一旦聯隊旗落到瞭中國人的手裡,不僅意味著他們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編制會被永遠撤銷,他本人更是會因此永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
甚至千百年後,和人族的後世子孫在說起消逝的近衛步兵第一聯隊時,都會順帶著提上那麼一句,這一切都是因為近衛信玄!不,不!近衛信玄的心底陡然大聲的咆哮起來,然後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居然掙脫瞭丁文豹的大腳,掙紮著繼續往前面爬。
半米,就隻剩下半米瞭,再有半米就能夠拿到聯隊旗,再然後……就沒有然後瞭。
因為丁文豹輕咦瞭一聲,追上來又一腳踩在近衛信玄的後脖子上,這一腳就比剛才那一腳狠多瞭,隻聽得喀嚓一聲,直接就把近衛信玄的脖子硬生生踩斷瞭,但是近衛信玄卻仍然還沒咽氣,兀自手舞足蹈的,掙紮著要往前爬。
“艸,小鬼子夠頑強的。”丁文豹順手就拔出一把刺刀,照著近衛信玄的後背心就用力刺瞭下去,隻聽得呲的一聲,鋒利的刺刀便已經剖開瞭皮肉,直透心臟,近衛信玄低低的嗚咽瞭一聲,終於很不甘心的咽下瞭最後一口氣。
直到最後,近衛信玄也沒能夠銷毀聯隊旗。
“營長,這小鬼子看樣子好像要拿啥東西。”一個警衛員走瞭過來,蹲下身來看瞭近衛信玄一眼,然後順著近衛信玄眼神註視的方向,往前走過去,再然後就在帳篷角落裡找到瞭一個木匣,打開那個木匣子,裡邊卻放著一個黃綾佈的包袱。
打開包袱,裡邊卻是一面整齊疊好的軍旗。
“艸,就一面破旗!”警衛員失望的罵道,“害老子空歡喜一場。”
“旗?拿來我看看。”丁文豹的眼睛卻瞬間亮瞭起來,劈手就從警衛員手裡把那面疊好的軍旗奪過去,再展開,警衛員不識貨,丁文豹卻是個識貨的,看清楚這面鬼子軍旗的樣式之後,便立刻仰天長笑起來,哈哈
國崎登激泠泠的打瞭一個冷顫,難以置信的看著鈴木敬司,問道:“你說什麼?支那軍反攻?還打垮瞭近衛步兵第一聯隊?”
“哈依!”鈴木敬司重重頓首說,“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迅速瞭,以至於我們第七師團的主力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等到步兵第二十六聯隊聞訊趕到時,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聯隊本部早就已經被支那軍攻破。”
“八嘎!”國崎登咬牙切齒的道,“這怎麼可能?支那軍居然敢反攻?而且,這麼快就突破瞭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縱深陣地!這怎麼可能呢?”
國崎登確實沒辦法相信,這可是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皇傢近衛聯隊啊!
近衛步兵第一聯隊除瞭下轄三個近衛步兵大隊之外,還轄有一個輜重大隊、一個獨立炮兵大隊、一個獨立戰車中隊,外加一個獨立重機槍大隊,足足有五千多人,就算在之前的戰鬥之中損失瞭兩個步兵大隊,也還有將近兩千多官兵呢!
正因為這樣,國崎登才沒有給近衛步兵第一聯隊補充兵力,因為沒有必要。
更何況,中國人打反攻,他們的碉堡就沒有瞭作用,但是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火炮以及重機槍卻可以發揮應有作用,所以國崎登就沒辦法想象,當時現場究竟發生瞭什麼?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為什麼會被打垮?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大意?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沒有想到中國人會打反攻?
可就算大意,近衛步兵聯隊也有兩千多兵力,也有完備的防禦工事!
“哈依!”鈴木敬司再次頓首說,“支那軍敢反攻,這確實讓人震驚,不過,更令人震驚的是,支那軍在反攻之前對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縱深陣地進行瞭大規模的炮擊!正是因為這場大規模的炮擊,摧毀瞭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防禦。”
“大規模的炮擊?”國崎登怒道,“近衛聯隊的炮兵大隊難道是死的?他們的獨立野炮兵大隊可是裝備瞭十二門野戰榴彈炮,而且全都是105mm口徑的榴彈炮,裝備比我們的野炮兵第七聯隊還要好,他們就不反擊?”
在這裡,國崎登還真是冤枉近衛聯隊的炮兵瞭。
事實上,由於狼牙大隊提供瞭確切的坐標參數,淞滬獨立團火箭炮營發射的第一波鋼鐵彈雨,絕大多數都落在瞭近衛聯隊的野炮兵陣地上,近衛聯隊的野炮兵陣地幾乎是瞬間就遭摧毀,彈藥的殉爆甚至還波及到瞭附近的聯隊本部。
正因此,丁文豹的三營的反攻,才會如此順暢。
隻不過,此時的小鬼子暫時還不知道這些詳情。
鈴木敬司無言以對,好半天之後,才低聲說道:“師團長,具體的詳情,恐怕得等到對近衛步兵第一聯隊的殘兵調查之後才能夠知道瞭。”
國崎登悶哼瞭一聲,又問道:“近衛聯隊逃回來瞭多少人?”
“不足千人!”鈴木敬司搖頭說道,“而且他們的意志基本上都被摧毀瞭。”
“八嘎。”國崎登再次咒罵瞭一聲,接著問道,“近衛信玄和三條恭輔呢?”
鈴木敬司說:“三條恭輔已經玉碎,有人親眼看到瞭,近衛信玄卻是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被俘瞭、被擊斃瞭,還是躲在哪裡。”
“他最好是戰死瞭。”國崎登悶哼一聲,又說,“否則,這一切後果都由他承擔!”
鈴木敬司點點頭說:“此戰之敗,後果固然由近衛信玄承擔,但是師團長,接下來恐怕就得我們第七師團上瞭!這吳淞炮臺可是塊難啃的骨頭啊。”
國崎登的臉色便立刻陰沉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