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被陳瑛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愣瞭,詫異地道:“無緣無故的,我離開京城做什麼?”
陳瑛擦瞭把額頭的汗水,道:“殿下,皇上今日早朝頒詔,已然立大皇子為太子瞭!”
“什麼?”
朱高煦一聽如五雷轟地的;街面上唾沫橫飛,賣力地給人看相算命的;進進出出各種店鋪的紅男綠女,騎驢挑擔推車抬轎,南來北往,東奔西走,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喧鬧沸騰。
依著山勢,甍脊高起,飛簷翹角,黛瓦白墻,有一處所在,大門正上方,一塊金字匾額高高懸掛,上寫著:“春風樓”三字!
春風樓是一處高檔酒樓,不過比之奉太祖之命興建的金陵十六樓來,還要稍差瞭一點檔次,可是飲宴地點就選在瞭這兒,為的就是“春風得意”四個字。
整個春風樓整個兒都被包下來,眾多朝廷官員都來出席,美其名曰為自遼東歸來的輔國公接風洗塵,當然,實際上這是太子派的官員為本派第一大功臣開的慶功宴。自然,除瞭太子派夠資格的官員,還有許多臨時抱佛腳,搶著要擠上太子這條船的騎墻派官員。
這些官兒級別也都不低,隻是屬於老奸巨滑的類型,事態沒有明朗之前,他們不會輕易表態,他們是寧可錦上添花,絕不雪中送炭。雪中送炭固然回報更大,可一旦站錯瞭隊,就可能要自己去“燒炭自盡”瞭,這些官兒要麼是官職夠高、要麼是年紀已老、要麼是缺少投機精神。
對這種人當然也要盡力爭取,一朝得志,便目中無人,那樣的貨色豈能長久?
不過刑部尚書呂震竟也赫然在座,倒的確大出許多人意料之外,這老貨也太不要臉瞭,昨天還為二皇子充當爭儲的急先鋒,今天就搖身一變,成瞭輔國公的座上客,連緩沖階段都不要。許多官員看到他都頗為意外,可呂老坐在席上,泰然自若,談笑風生,對別人異樣的眼光渾然不以為意。
對這樣一位臉皮比城墻還厚的官兒,大傢隻好嘆為觀止,這是刑部尚書,九卿之一,他肯站過來夏潯當然歡迎,他巴不得所有曾與他對立的官員現在全都投到太子門下才好,自然不會對呂震給予什麼刁難。
酒樓裡,清漆梨木雕花的窗欞全部打開,放下湘妃細竹簾兒擋著陽光,清涼的風習習吹入,滿堂涼爽。夏潯一身月白鑲皂絲羅的袍子,頭戴網頁,坐在首座。大皇子本來就不宜與他們公開來往,如今做瞭太子更得避嫌,所以不能來,太子不在,大傢也樂得自在,各桌各席的官員們也都穿著舒適寬松的便服,寬袍大袖,羽扇綸巾,談笑風生。
樓中兩廂屏風,將樂師擋在後面,隻有樂曲聲婉婉傳出,酒席宴前鋪著紅氈,幾個身姿妖嬈的舞娘翩躚起舞,至於諸位大人席上,則隻有官員,沒有侍酒扶菜的女郎瞭,像這個級別的官員聚會,旁邊哪能讓女人侍候,就算她美若天仙,也有些不合時宜。
“哈哈,少保大人,大紳敬你一杯!”
解縉酒量好,而且喝酒急,別人還沒勸,自己一杯酒就見底瞭,幾杯下去,喝得滿面紅光。
他嗓門也大,真要論起來,夏潯的職、銜、官、爵中,以國公最尊,可他今日不喚國公,刻意地要稱夏潯為太子少保,用意殊為明顯。
夏潯笑吟吟地舉起杯,眼光便向壁角一張席上輕輕掃瞭一眼,那一席坐的都是級別比較低的官員,劉玉玨也在席中,坐的位置正好面對著他,看他望來,還舉起杯來,向他一笑。夏潯暗自打個哆嗦:“我的天爺!小劉也二十好幾的人瞭,咋還跟個大姑娘似的,這一笑百媚叢生,幸虧我倆是兄弟,要不別人看他沖我這麼笑,還以為我倆有什麼基情呢!”
夏潯忙收回目光,與解縉碰瞭一下,心裡卻悄悄地嘀咕瞭一句:“紀綱……還沒來……”
太兇殘瞭,人傢一個單章,俺就又被超瞭,超的還挺狠,欲哭無淚啊!
這說明兩個問題:一,單章很重要;
二,還是有些書友手裡有票的,隻是不見單章不撒手,他就攥著等單章,單章還得寫的催人淚下。
悲哉,重點都是單章,偏偏我的弱項就是單章!大哥你到底是看書還是看單章啊,愁得我,我薅頭發,一把一把地薅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