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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敦煌到哈密,中間一千多裡地的距離,路上幾乎已沒有人類定居的村鎮,天地之間給人的永遠都是那蒼涼浩渺的味道,不管你走到哪兒,看到的都是相似的弋壁、相似的沙漠、相似的植物,久瞭,會叫人從心底裡產生一種疲倦感,如果不是這麼多人馬同行,而僅僅三五行人的話,甚至會懷疑是否能夠走出這天地。
幸好,人多勢眾,開開玩笑唱唱歌,就是極好的排遣,路上偶爾能夠遇到覓食的小獸,各自施展高妙的箭術,shè殺瞭小獸,不隻能為佐餐,更是一個開心快樂的遊戲。
在這樣荒涼的古道上,他們卻也遇到過一些人類,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見到同類,本應該是開心的事情,可是這些同類卻比荒涼的天地和兇殘的野獸更加可怕,因為他們是馬賊。
馬賊,應該可以算是大漠裡生命力最強韌的生物瞭,比胡楊樹和駱駝刺的生命力還要強韌,尤其是小股的馬賊,他們居無定所,廣袤無垠的大漠就是他們最好的藏身之處,沒有人可以探知他們所有的秘巢、沒有人可以追蹤他們的足跡。
如果真論武力,就算集結大漠裡最強大的一夥馬賊一窩蜂的全部兵力,也難以與夏潯的三千jing銳鐵騎抗衡,但是實力銳減一半的巴薩,夏潯照樣拿他沒辦法,隻能把他驅趕到沙漠裡,想要全殲他,或者斬其賊首,那就屬於癡心妄想瞭。
路上遇到的這些小股馬賊並不是一窩蜂的人馬,他們甚至可能還不一窩蜂遭受瞭重創,這些小股馬賊要劫掠某個目標時,也會派出探子跟蹤,mo清對方底細,以便做出行動。他們不這支由軍隊護持的隊伍到底是來路,卻很清楚,這塊骨頭他們啃不下,但他們還是來瞭。
他們大漠草原,唯一的目的就是掠奪,掠奪一切,馬匹、牲畜、兵器、財物、壯丁、,他們不事生產,沒有創造,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掠奪,難得看到這麼一塊féirou,自然是要啃上一口的。
至於對方兵力強大,他們並不在乎,沒有人比他們在這樣艱苦的環境中更具有生命力,他們來去如風,行蹤不定,好象遊dàng在大漠草原裡的一群豺狼野狗,根本不畏懼報復,雖然這支明軍看著就不太好惹,不過能叼一口是一口,於是,這樣的“野狗群”沿途總是遊弋不定的跟著,趁夜偷襲,意圖占些便宜。
這時,夏潯一路西來時,對軍隊所做的襲營訓練便起瞭大作用,明軍每次遇到馬賊襲營,都不慌不忙,應變從容,馬賊占不瞭便宜,每股來犯之敵反倒時常被官兵們反打劫一番。明軍這一路行軍枯躁乏味,白天騎在馬上也能閉目養神、休息睡覺,jing力旺盛的無處發泄,正好把他們當成瞭消遣,把馬賊襲營當成瞭一個遊戲,樂此不疲
今夜又是一場jing彩的貓捉老鼠的遊戲,營地上火把通明,戰士們正在興高采烈地打掃戰場。馬賊沒想到這些官兵在這渺無人煙的大漠裡,居然還煞有介意地佈下瞭重重陷阱,有些倒黴蛋連人帶馬陷在坑裡,現在還沒人搭理他們呢。
戰利品非常豐厚,這些馬賊的全部傢當都是帶在身上的,他們出來劫掠,哪有可能把的財物jiāo予他人保管?所謂的巢xue也不過就是些沙谷dong窟,真要把財物藏在那兒,後鐵定不見蹤影瞭,留守的那幫老賊絕不會有一個站出來承認是小偷的。
所以,他們偷的金銀珠寶、絲綢茶葉,甚至一些田莊地契,莫不揣在身上,每一個馬賊都是一棵搖錢樹,擄獲瞭馬賊的官兵興高采烈,沒有抓到人的官兵則羨慕不已。國公說瞭,誰剿獲瞭,都歸其個人所有,除瞭戰馬須得上剿,做著遊戲發大財,開心吶
僥幸未死的馬賊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身上早被搜刮一空,就連他們纏在身上的絲綢都被勒令解瞭下來,一個個仿佛叫huā子似的yu哭無淚:官兵,比賊狠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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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馬賊,帶著làng費糧食搜幹凈瞭,殺”
從敦煌往別失八裡去的商隊同樣剛剛經歷過一場慘酷的廝殺,檢點戰場之後,嬴戰冷酷地下達瞭命令,這裡是大漠,在這裡沒有法律,也沒有道義,弱rou強食,勝者為尊。
各大商傢的馬隊護衛顯然都很明白這個規矩,二話不說,én兒,還習慣麼?”
“有啥不習慣的?”
妙弋揚眸,向他嫣然一笑官人莫要小瞧瞭人傢,當初人傢和母親,可也曾千裡迢迢,穿越河西呢……”
她現在很輕松,“逃”出瞭敦煌,避開瞭楊旭,似乎呼吸都不再有那種窒息的感覺瞭,長途跋涉雖然艱苦些又有甚麼呢,等她從別失八裡,楊旭應該已經從哈密回返嘉峪關瞭,這是楊旭唯一的一趟西域之旅,以後他再也不會來,她依舊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
安寧,現在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隻要……永遠不再遇見他,就好。
現在,她都逃到羅佈淖爾瞭,她往西來,他往北去,應該……絕不可能再有jiāo集瞭,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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