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分散到各地采買貨物的商隊已經陸續集中到瞭塔爾佈古爾城,其中有一些商隊領袖也住進瞭阿格斯的酒店。此時距返程日期還有一天,不過當天傍晚的時候,所有的商隊成員就已經全都到齊瞭。
這種情況在往年是絕不可能的,總會有些商隊要遲延兩日才會趕來,他們商定歸期時,特意留出瞭三天延緩期,就是為瞭防備這種情況的出現。
可是今年情況有些特殊,大戰在即,若非一些生意是各大商傢早就定好瞭的,他們根本不會冒險走這一遭。如今貼木兒的先頭部隊已經趕到別失八裡,隨時會向大明發起進攻,如果他們不能搭上這末班車,跟隨大隊人馬返回沙洲去,恐怕就得流落在此,直到戰爭結束才行瞭。
夏潯也在做著返程的準備,他今天購買瞭幾匹健壯的駱駝,做為自己買來的奴隸們的代步工具,同時跟塞哈智碰瞭個頭,約定明日啟程時他再趕來匯合,一切佈置妥當,他才返回酒店。夏潯返回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晚瞭,唐賽兒已經早早睡下,連著幾天晚上唐賽兒都要跑去裝神弄鬼,覺有點不足,明天一早就要上路,所以今天睡的特別早。
夏潯的計策已經大獲成功,夏潯發現哈裡這兩天已經有些心神不寧,野心的種子已經栽在哈裡心裡瞭。
夏潯把目標放在奧米身上,是考慮到哈裡機警勇敢,而且出入總有眾多隨從,如果把他定為目標容易暴露,而奧米一個女人就容易的多。而且這個女人是哈裡最信任、最寵愛的女人,通過她來轉述,絲毫不會影響作用,甚至還有加成效果。
這項任務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停止瞭,夏潯並不指望僅憑這一番話,就能叫哈裡言聽計從,盡管歷史上因為相士的一句話,或者一個似是而非的征兆就野心勃勃、甚至舉旗造反的事屢見不鮮,但是這個哈裡顯然不是一個頭腦簡單、易於沖動的人,相反,他很聰明。
夏潯隻要在他心裡栽下一顆野心的種子、一株**的萌芽就足夠瞭。貼木兒皇室成員間的互相傾軋,自會形成養份,讓這**和野心茁壯成長,而在此之前,隻要哈裡的私心增強到為瞭保全自己的力量而放棄帝國的利益,就已功莫大焉。
貼木兒坐鎮中軍,左路軍的沙哈魯和右路軍的哈裡蘇丹就是他的兩隻鐵鉗,而今,哈裡蘇丹已經按時抵達預定地點,而左路軍的統帥,哈裡那個狡猾陰險的叔父,卻一路為自己設置種種障礙,迄今還在路上蹣跚。這也就罷瞭,他還惡人先告狀,在貼木兒面前攻訐他的侄子哈裡。
夏潯有理由相信,隻要這位右路軍統帥哈裡蘇丹存瞭和他叔叔一樣的心思,貼木兒的這兩隻鐵鉗就休想鉗緊。在同樣強大的東方軍隊面前,貼木兒大軍的兩位統帥卻各懷機心、爾虞我詐,他們還想打勝仗嗎?
今晚,夏潯興致很高,九死一生之後,他終於可以踏上歸程,周時他又成功地挑唆起瞭哈裡的野心,叫這個本來韜光隱晦,一味隻求自保的大軍統帥開始對皇位產生瞭覬覦,這讓他非常開心,自從到瞭這裡之後,這是他最放松、最踏實的一晚。
西琳和讓娜似乎也受到瞭主人樂觀情緒的感染,讓娜開心地偎依在他的懷裡,那柔滑絲綢包裹著的成熟翹圓的美臀就坐在夏潯腿上,她半扭著嬌軀,正將酒杯送到夏潯的唇邊。而西琳則在柔軟的地毯上赤著雪白的雙足婀娜起舞著。
沒有伴樂,她腕間和足踝間的銅鈴卻隨著她的舞動發出悅耳的聲音,補足瞭這聲色的一環。當定格的一個嬌俏、動感的舞姿,一個嫵媚、性感的表情躍入他的眼簾,那“嘩鈴”的一聲便也同時進入瞭他的耳朵,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聲色享受。
懷中的讓娜在蛇一般輕輕蠕動,翹臀有意無意地在他胯間廝磨,漸漸將夏潯的註意力從舞蹈和美酒中吸引過來。房間裡沒有別人,隻有一個男人和他的女人,無論怎麼親熱、以何種方式親熱,隻要彼此喜歡,都是閨房之樂,縱有輕狂,誰又知道?
夏潯酒意微醺,一隻大手趁著酒意,便探到瞭讓娜碩挺的胸前,在她半推半就之間褪去瞭她的春衫,解開瞭她的訶子。兩隻白潤潤的雪球到這兒,門口就傳來一個有些高亢的聲音:“站住!你不能進去!哈裡先生正在接見客人!”
“走開!”
一個更加高亢、帶些蠻橫的聲音嚷道,緊跟著一個人大步闖進廳來,因為這番話並沒有通譯翻譯,夏潯沒有聽懂,可哈裡自然是聽懂瞭的,竟然有人推開他的侍衛,強行闖進他的客廳,打擾他與客人的會唔,這樣極不禮貌的冒犯,已經觸怒瞭哈裡,他的臉色已經沉瞭下來。
進來的人凹目凸鼻,一部微微有些泛黃的虯曲的胡須,神態非常的傲慢,他大步闖上堂來,冷冷地對哈裡道:“殿下,請摒退你的客人,我奉可汗之命而來,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訴……”
他說著,目光向夏潯掃瞭一眼,一眼掃過,神色平淡,可是目光都已轉回哈裡身上瞭,他卻忽地微微一怔,忍不住轉過頭來又盯瞭夏潯一眼。
夏潯心裡怦地一跳,隱隱有些不詳的感覺,不過他對這個大胡子,確實沒有什麼印象,想來是並不認識的,便又放下心來。其實也是,不要說這裡是西域,是他以前從未來過的地方,與這裡的人更是沒有什麼交集,就算是在中原,就算是在金陵,又有幾個人認識他?就算飛龍秘諜裡,認得他長相的人都屈指可數。
那個時代可沒有電影、電視和帶插圖的報紙,許多人物的名字甚至生平,你可能早已瞭如指掌,但是他就算站在你面前,你還是不認得這就是他,
可是夏潯忽略瞭,這天底下真正認得他長相的人固然少之又少,在大明之外尤其不多,可是在西方,還是有幾個人認識他的,因為他曾與這些人朝夕相處,長達兩個多月。他們就是貼木兒帝國出使大明的使節阿爾都沙、蓋蘇耶丁以及他們的幾個近侍。
而剛剛闖進哈裡客廳的這個人,就是貼木兒帝國大將蓋蘇耶丁麾下的一個百夫長,他曾追隨蓋蘇耶丁出使大明,夏潯不認得他,他卻認得夏潯。
這小於萬分之一的機緣概率,居然叫他碰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