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哥舒翰軍和高仙芝軍的大舉北上,給長安帶來瞭嚴重的危機,為解決危機,李慶安和李亨暫時捐棄前嫌,李慶安辭去中書令右相之位,改任天下兵馬大元帥,全權負責對北犯之軍的迎擊。
他命關內節度使郭子儀率本部五萬軍攔截高仙芝的大軍,又鑒於郭子儀兵力偏少,又命關中軍主將王思禮率十萬關中配合郭子儀作戰。
他本人則親率三萬安西軍趕赴陳倉縣,迎戰北上的哥舒翰大軍。
為瞭打贏這場至關重要的戰爭,政事堂同時也下達瞭募兵令,在關內、關中兩地大舉募兵二十萬,幕兵所需錢糧皆由朝廷支付。
為瞭抓住這次擴充實力的機會,李慶安的安西隴右軍,郭子儀的朔方關內軍和王思禮的關中軍紛紛設立瞭各自的募兵點,招募青壯士兵。
時間過去瞭僅僅兩天,安西軍斥候再次探得消息,由於陳倉道塌方引發道路阻塞,從漢中出發的大軍又改變瞭行軍路線,高仙芝軍隊改走駱谷道北上,而哥舒翰大軍則走褒谷道轉入斜谷道北上。
盡管對方改變瞭行軍路線,但李慶安的策略卻沒有改變,依然由他來對付哥舒翰軍隊,隨著高層定下瞭決策,三萬安西大軍開始浩浩蕩蕩開向郿縣,與此同時,從關內道撤回的兩萬餘安西軍也向郿縣進發,戰爭一觸即發。
長安的局勢並沒有因為戰爭的即將爆發而平靜下來,相反,即將爆發的戰爭反而成瞭混亂的催化劑,李隆基率十五萬大軍北上的消息,使更多權貴大臣爭先離開長安,他們並不看好朝廷的前景,長安城陷入瞭近似瘋狂的混亂之中。
宣陽坊,楊花花的府前,一輛馬車停瞭下來,兩名侍女將憂心忡忡的楊玉珮扶下瞭馬車,楊玉珮就是原來的韓國夫人,先是被剝奪瞭國夫人爵位,隨即李豫駕崩,她的女兒崔凝碧年紀輕輕便成瞭寡婦,而且不能再嫁,楊玉珮已經完全沒有瞭五楊時的囂張,她衣著普通,素面朝天,已經和尋常的民婦沒有什麼區別瞭。
楊玉珮心亂如麻,楊國忠的南逃讓楊傢一下子失去瞭主心骨,楊傢子弟逃的逃,跑的跑,楊玉珮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瞭,今天她在丈夫的催逼下,隻得來找妹妹楊花花商量對策。
楊花花的府門前冷冷清清,大門緊閉,門上高懸的虢國夫人府的牌匾已經被摘下,掛牌匾的地方空空蕩蕩,楊玉珮嘆瞭口氣,她的府第也是一樣。
她上去敲瞭敲門,門開瞭,露出管傢蒼老的臉龐,見是楊玉珮,老管傢笑開瞭花,“是二夫人來瞭,快請進”
楊玉珮走進大門便問道:“我三妹呢”
“三夫人在池邊喂魚呢我去叫她。”
“不用瞭,我直接去。”
楊玉珮輕車熟路,穿過幾條回廊,便從一扇小門進瞭內宅,內宅裡樹木濃鬱,各種奇花異草開得十分茂盛,穿過一條鋪著鵝卵石的小徑,前面是一潭湖泊,水面占地三畝,綠波蕩漾,垂柳依依,在一座小橋邊上,楊花花坐在石條上,身著一襲桃紅色的長裙,臉帶微笑,她手中拿著一塊面餅,正全神貫註地給橋下的幾十尾大紅鯉魚喂食。
楊玉珮慢慢走到她身後,有些幽怨地道:“三妹還有閑情雅致在這裡喂魚嗎”
楊花花嚇瞭一跳,一回頭見是二姐,便笑道:“二姐怎麼鬼鬼祟祟的,嚇瞭我一跳。”
“三妹才嚇瞭我一跳呢我傢裡行裝細軟都收拾好,準備今天離開長安,三妹居然還在喂魚,難道你不想走嗎”
“走”楊花花輕蔑一笑,“二姐想到哪裡去”
楊玉珮在她身旁坐下,無神地望著水中爭食的幾十條大紅鯉魚,她嘆瞭口氣道:“楊傢人大多數都走瞭,我也打算隨大流,先去成都,好歹咱們的老傢在那裡,我在成都還有一座宅子。”
楊花花冷笑一聲道:“我看你們一個個的腦子都變成豬瞭,好好的長安不呆,要去投靠那個老不死的東西,他死瞭你們怎麼辦你們還能回長安嗎你在關中還有二十頃地,還有一座價值百萬貫的大宅,難道就不要瞭嗎”
“如果形勢好轉,再回來就是瞭。”
楊花花笑聲更響瞭,笑聲中充滿瞭嘲諷,“說你們是豬腦子還不相信,出城容易進城難,你難道沒想過,為什麼這麼輕易能離開就是等你們走瞭,再收你們田產房宅,形勢好轉再回來,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可是可是”楊玉珮口中嚅囁道:“三哥走瞭,我們就沒有瞭後臺,我怕被仇傢欺凌,當初楊傢風光時得罪瞭不少人。”
楊花花瞥瞭她一眼,淡淡道:“誰說我們楊傢沒有後臺我們楊傢有最大的後臺,你沒見華清宮又增加瞭軍隊護衛瞭。”
楊玉珮愣住瞭,“三妹的意思是說”
“我什麼意思都沒有,你自己想去。”
楊花花將面餅扔進瞭水中,拍瞭拍身上的餅渣子,便向自己的寢房去瞭,腰肢輕擺,婀娜多姿。
郿縣是關中望縣之一,也是鳳翔府除雍縣和虢縣以外的第三大城,人口眾多,商貿繁榮,這裡距離斜谷道北口不足三十裡,便成為瞭李慶安的臨時行軍衙門所在。
安西大軍的到來使這裡變成異常熱鬧,從長安運來的各種軍需物資源源不斷抵達郿縣,軍隊的大量采購也使商人們欣喜若狂,在戰爭的刺激下,郿縣的商貿變得有些畸形的繁榮。
李慶安剛在郿縣安頓下來,便有士兵來報,“有故人來訪”
故人
李慶安微微一楞,這會是誰他在郿縣可沒有什麼故人,而且大戰將至,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他
他從軍衙快步出來,隻見門口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馬車前站著一個身著青袍,頭戴紗帽的年輕男子,皮膚白得驚人,細長眉,桃花眼,身材苗條,李慶安一眼便認出來瞭,不是什麼男人,是女扮男裝的楊花花,她來這裡做什麼
"大將軍,你一定在想,這個女人來這裡做什麼對吧"楊花花笑著走瞭上來。
李慶安微微一笑,算是承認瞭她的疑問,道:“馬上要打仗瞭,這裡不安全,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正因為要打仗瞭,所以我才來見你,我找你有正事。”
“正事三姐什麼時候找我有正事瞭。”
李慶安笑瞭笑,便一擺手道:“請進衙門裡說話。”
他又對身邊不安的親衛笑道:“你們別這麼緊張,這是我的老朋友,特地從長安來看我。”
李慶安帶著她進瞭軍衙,一邊走,一邊笑問道:“聽說楊傢人都逃到蜀中去瞭,你怎麼不走”
“我沒有他們那樣愚蠢,個個都把李隆基當做救命神人,在我看來,他不過是個塗瞭金粉的廟神罷瞭,裝神弄鬼,砸爛瞭,還不就是泥嗎再說我走瞭,我的傢宅田產,不就便宜你瞭嗎”
李慶安見她頭腦清醒,看問題也透徹,可謂一針見血,也不由暗暗佩服,很快,便帶她來到瞭自己的偏房,偏房是李慶安休息的房間,床榻桌椅,一應俱全,楊花花見李慶安竟帶她來有床榻的房間,她的眉眼立刻變得多情起來,目光朦朧,眉色含春。
“七郎,你這是什麼意思”楊花花的媚眼向床榻一瞟,貝齒輕輕一咬嘴唇道。
李慶安卻拉開椅子請她坐下,淡淡道:“沒有別的意思,別的房間都有軍機地圖,你不便在場,隻有這裡比較合適。”
楊花花見李慶安居然這般不解風情,心中更加惱恨,但臉上卻不敢露出來,便風情萬種坐下,眉毛輕輕一挑道:“怎麼,老朋友來瞭,連杯茶都沒有嗎”
“呵呵說得對,是我待客不周,李慶安開門對門外的親兵吩咐道:“去倒兩杯茶來,用我最好的茶葉。”
趁李慶安吩咐倒茶的空擋,楊花花迅速將裙子向下拉瞭拉,她自信還有點魅力,說不定李慶安真能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七郎,我還是覺得叫你七郎比較親熱,讓我回憶起從前的歲月,你不會見怪吧”
李慶安坐瞭下來,笑道:“還能叫我七郎之人,已經沒幾個瞭,如果三姐隻是來和我敘舊,叫我七郎無妨,如果是來談公事,我覺得還是以公對公比較好。”
楊花花笑得花枝亂顫,道:“我哪裡會有什麼公事,一個民婦罷瞭,當然是來敘敘舊,順便說說四妹的事情。”
“你是說貴妃娘娘”李慶安搖搖頭道:“她可不是私事,我們不談。”
“假正經”
楊花花暗罵一聲,她又堆起瞭笑容道:“不談她就算瞭,那我們說說做生意之事,你也知道我其實是個女商人,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一筆生意。”
“我說呢三姐哪有什麼興致來敘舊。”
李慶安風趣地笑道:“這次是三姐的本色,無利不往嘛”
“你把人傢說成什麼人瞭,來敘敘舊,順便談談生意不行嗎”
這時,親兵上來瞭兩杯茶,李慶安把茶端到楊花花面前,笑道:“三姐想和我做什麼生意”
楊花花端起茶杯喝瞭一口,徐徐道:“是這樣,我的莊園裡還有二百萬石的存糧,我想送給安西軍作為軍糧,另外我再給安西五十萬貫錢,作為軍費。”
二百萬石糧食和五十萬貫錢對正在佈局的李慶安來說,可謂雪中送碳,他在長安雖然有銀元,但糧食不足,他正發愁安西大軍東來的糧草補給問題,楊花花便送來一筆厚禮,他李慶安焉能不要
但楊花花的錢糧也不是那麼好拿,這個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必然另有用意。
李慶安心念一轉,忽然有些明白過來,他也不點破楊花花,便笑道:“三姐的莊園不是被抄瞭嗎怎麼還有錢糧”
“我看你的腦子也有點不靈。”
楊花花不屑一顧道:“我楊花花會把錢糧放在一個地方嗎狡兔還有三窟呢不瞞你說,我還不止三窟。”
“我就是說三姐的田莊都被抄瞭,還這麼鎮靜,原來隻是拔瞭幾根毫毛,那不知三姐想和我做什麼生意”
李慶安的笑容漸漸有些淡瞭,他對楊花花瞭解極深,以楊花花的吝嗇,她拿出兩百萬石糧食和一百萬貫錢給自己做軍費,她提出的條件必然不會簡單。
楊花花臉上虛偽的笑容也消失瞭,她伸出一根指頭道:“我其實就隻有一個條件,我要你做我們楊傢的靠山。”
李慶安背著手走瞭幾步,搖搖頭道:“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李慶安的表態在楊花花的意料之中,她其實也沒指望李慶安能護住整個楊傢,這隻是她的奢望,她暗嘆一口氣,隻得退而求其次,低聲道:“七郎,其實是我想求你幫忙,我做瞭大生意,在長安、洛陽、太原和揚州開瞭二十幾傢櫃坊,叫做花記櫃坊,準備和王寶記競爭,但是我害怕被人陷害,過去楊傢太囂張,得罪瞭很多人,我心裡有數,現在肯幫我的人已經沒有瞭,若被人知道櫃坊的東主是我,肯定就會有人對我下手,我希望你在關鍵時能幫幫我。”
李慶安見她神情黯然,滿臉沮喪之色,便點點頭笑道:“如果是給三姐當後臺,我可以勉為其難。”
楊花花大喜,她剛要起身拜謝,李慶安卻攔住瞭她,繼續道:“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我不會一味地庇護你,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忙,什麼事情我不可以幫忙,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楊花花嬌笑一聲道:“我知道呢李大將軍可是愛護羽毛之人,自然不會去做損害名譽之事,隻要你能保我母子平安,那就夠瞭。”
李慶安見開始募兵的時辰已到,便站起身,淡淡一笑道:“看在三姐支持我安西軍份上,你就放心吧我心裡自然有數。”
按照募兵歸己的原則,安西軍在郿縣設立瞭兩個募兵點,城南城北各一個,一大早,兩個募兵點前便排起瞭長長的隊伍。
李慶安對這次招募極為重視,送走瞭楊花花,他便在郿縣張縣令的陪同下,前來招募點視察募兵情況,募兵點位於城南大門旁,由三張大桌子拼成,一名校尉率領七八名士兵進行招募,另外請瞭一名當地讀書人進行登記,招募的流程也很簡單,先是目測,主要是看有無殘疾,有無不符合安西軍最低標準的情況,比如特別瘦小,特別體質單薄,當然特別瘦小者可以用作奇兵,但這裡不招募。
其次便是體能測試,旁邊有幾隻石鎖,最低三十斤重,隻要能連舉三次便算合格,最後是登記姓名戶籍等等,其實還有一些限制,比如兄弟不能同時從軍,逃戶者不能從軍,未歸化的胡人不能從軍等等,但在實際艸作中,招募者都會放寬,比如一個力大無窮的胡人,就算他是未歸化者,一樣會被招募入伍,至於兄弟、逃戶,那就更不在話下瞭。
此時招募點格外熱鬧,十幾名應募的大漢正在試舉石鎖,石鎖有三種,一種三十斤,一種五十斤,還有一種百斤,李慶安饒有興致地站在一旁觀看,負責招募的校尉見大將軍來瞭,連忙過來見禮,李慶安的親兵卻向他擺擺手,讓他不要驚動旁人,這時,一名身高足有八尺的大漢正在試舉百斤重的大石鎖,隻聽他一聲大吼,臉憋得通紅,將大石鎖高高舉起,轟地一聲又放下來,他又大吼一聲,再次將石鎖舉過頭頂,能舉三次百斤石鎖者,入伍後至少也是個火長,如果弓馬嫻熟,還能直接被任命為隊正或旅帥的職務,這是安西軍的規矩,一切靠本事靠軍功來獲得升遷。
這個大漢一口氣連舉三下,引起周圍應募者一片驚嘆,李慶安見他似乎還有餘力,便朗聲笑道:“你還會弓馬否”
那大漢見李慶安年輕,又穿著普通軍官的服飾,隻當他是個普通軍官,便傲然一笑道:“我原本就是隴右軍人,如果不會”
募兵校尉見他說話無禮,正要出言呵斥,李慶安卻擺瞭擺手,笑道:“那好,牽一匹馬,再拿弓箭來你用幾石弓”
“我馬上能開五石硬弓。”
“好拿五石硬弓來。”
一名親兵牽來一匹戰馬,又拿來一副五石硬弓,但親兵卻多瞭一個心眼,隻給三支箭,並將箭頭給掰斷瞭,那大漢看見戰馬,眼睛不由一亮,李慶安親兵的戰馬全部是純正的阿拉伯戰馬,高大神駿,非同一般,那大漢竟從未見過,眼中露出瞭羨慕的目光,李慶安微微笑瞭,他已經知道這名大漢必然是隴右軍人,隻有軍人在看到駿馬時,才會有這種目光,那大漢翻身上馬,縱馬繞圈疾奔,馬術異常嫻熟,李慶安暗暗點頭,這名大漢還不是一般的軍士,至少也是名校尉之類的軍官,隻是不知道他為何不跟隨哥舒翰,而流入民間,如果是逃兵,這就有點麻煩瞭。
這時那大漢大喝一聲,一箭射向五十步外樹上掛的草人靶子,箭正中心臟,雖然沒有箭頭,但力道強勁,還是一箭射穿瞭草人,周圍士兵都鼓掌喝彩起來,那大漢慢慢來到李慶安面前,翻身下馬,他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戰馬,忽然問道:“我要怎麼樣才能騎這樣的戰馬”
李慶安微微一笑道:“首先是加入騎兵,其次是要殺敵五十人以上便可得到騎大食馬的獎賞。”
大漢愛馬心切,立刻應道:“那我願參加騎兵。”
李慶安笑瞭笑,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脫離隴右軍”
大漢半晌才嘆瞭口氣道:“在下叫嶽寧,隴右神武軍校尉,十天前,哥舒大帥調我們東歸,但我們行至鳳翔,卻得知隴右軍去瞭漢中,已經不再回歸隴右,而隴右已被安西軍接管,我們無處可去,昨天接到哥舒大帥的命令,命我們就地解散,我傢將軍便準備進京投靠羽林軍安抱玉將軍,但我不願當皇帝的侍衛,我傢將軍便準我重新從軍,進得郿縣,正好看見安西軍募兵,我便想一試。”
李慶安點瞭點頭,神武軍就是從前的石堡城,他立刻對這名隴右軍校尉有瞭好感,便笑道:“那你們將軍叫什麼名字”
“我傢將軍便是隴右有名的神箭將軍李晟。”
李慶安一怔,李晟,他是知道的,中唐時期最有名的猛將,堪與郭子儀、李光弼相提並論,這樣的猛將哥舒翰竟然棄之若草芥,他急忙追問道:“那你們將軍現在何處”
“我們一個時辰前乘船經過郿縣,大船應該離這裡不遠。”
李慶安立刻命道:“全部上馬,跟我去追人。”
他的五百親衛紛紛上馬,這時李慶安見這個嶽寧傻呆呆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便道:“你若帶我追上你們將軍,我就配給你一匹大食馬”
嶽寧臉色一變,後退瞭兩步,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要追我傢將軍做什麼”
李慶安見他誤會瞭,便笑道:“你既然在石堡城,可知道李慶安否”
嶽寧頓時呆立當場,他怎麼不知道李慶安,當年率三千人截擊近十萬吐蕃大軍的瘋狂攻勢,戰事慘烈,三千人幾近全軍覆沒,吐蕃贊普也在戰役中陣亡,那場戰爭一直被隴右軍傳頌,李慶安也成瞭神話般的人物,嶽寧本人還特意去當時的戰場看過,至今白骨尚在,眼前這個人就是李慶安嗎安西之王。
李慶安再一次道:“你上馬,跟我去追你們將軍,我要用你們將軍為大將。”
恍惚中,嶽寧上瞭戰馬,在阿拉伯戰馬奔馳帶起的風中,數百人向東疾駛而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