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舟說過,他隻給樓延一周的時間,樓延要麼想通,要麼就去逃到一個傅雪舟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樓延雖然沒打算慫瞭吧唧被傅雪舟威脅一句就真的逃走,但他也絕對不樂意一周後被傅雪舟逼著和他做愛。所以,樓延早已做好瞭怎麼躲開傅雪舟的準備。
利用李三新肚子裡的鬼嬰哭喊聲幹擾到老鷹後,樓延熟練地穿過大街小巷和地下車道,利用【危機感知】甩開一切危險,在兩個小時之後成功來到瞭郊區的別墅。
這處別墅建在人跡稀少的半山腰間,盤山路隱藏在茂密樹林之下。人越少的地方詭異出現的可能性越少,從安全度的角度來看,這棟別墅比李三新在市區內的那套房子更要安全。
停車之後,困得打著盹的幾個人一個激靈,勉強坐直睜開瞭沉重的雙眼,“到瞭?”
“到瞭,”樓延精神奕奕地打開車門,“下來吧,看看我們以後的傢。”
李三新眨瞭眨眼醒困,抱著熟睡的小雨率先下車。段澤歌和路好修打著哈欠在李三新身後下來,幾個人趁著蒙蒙黑夜往前面一瞅,困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直接震驚地瞪大瞭眼睛。
“臥槽!”
“城堡!!!”
高大的別墅如一塊硬鐵一般佇立在黑暗之中,鐵柵欄將其牢牢圍起。數十個攝像頭在圍欄上方亮著紅點,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監控周圍一切動靜。
越往裡走,越是驚訝。花園草坪、泳池球場,偌大的別墅裡房間足足有一十幾個。傢居用品一應俱全,床單被褥嶄新而幹凈,他們完全可以立刻入住。
別墅後面就是一個大倉庫,地上地下加起來一共兩層,裡面物資豐富,東西擺放得十分規整,就像是個大型超市。
路好修還看到瞭摩托艇!
啊啊啊!
樓哥什麼時候準備的大豪斯!
好有錢!好豪華!好驚喜!
路好修拽著段澤歌和李三新激動地在別墅裡轉瞭一圈,左摸一下昂貴的桌子右摸一下客廳裡的壁爐,興奮得睡不著,還想拿著短褲去泳池裡遊一圈。
李三新嘴角抽抽,無奈地攔住他,“知道你激動,你先別那麼激動。大晚上的水冰涼,你遊個屁。趕緊回房睡覺去。”
樓延站在沙發旁邊,笑看著他們鬧:“對,別玩瞭,先挑個房間睡覺吧。小路,你和你段哥也不用擠在一個房間裡瞭,看哪個房間順眼就挑哪個,隨便住。”
“這就是吃軟飯的感覺嗎?”段澤歌滿足地道,“哎呀,這軟飯可真香。”
路好修嗷嗷叫著贊同,等看到有一間臥室裡擺滿瞭他以前超愛的手辦後,路好修直接走不動路,看著臥室眼淚橫飛。
整個房間的構造和他在麗水小區的傢構造差不多,充滿著他和父母的回憶。不用說,這都是樓哥特意給他安排的,路好修感動得眼淚汪汪,抱著手辦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朝樓下喊道:“樓哥,你是我的神!我愛死你瞭樓哥!”
“別喊瞭,”段澤歌一巴掌糊他頭上,毫不留情,“小雨還在睡覺呢。”
路好修委屈巴巴地收起聲音:“哦……”
各自花費瞭半個小時整理房間,來到新傢的激動緩緩被困意壓下,別墅之中陷入瞭寧靜。
樓延泡瞭一杯咖啡獨自來到監控室,盯瞭一個小時的監控器,確定傅雪舟沒有跟來後,他才放心回房休息。
一夜平安過去。
第一天一早,除瞭還在補覺的樓延,早早清醒過來的其他人精神十足地開始探索大別墅。
“臥槽,這還有個音樂室!”
“草草草,這個健身房比專業店裡還要牛逼!”
“沃日啊樓哥!!!竟然還有私人電影院!!!啊啊啊!!!”
“啊,這腐敗的富人生活。”
幾個人興致勃勃地上下樓跑個不停,哪怕是見慣瞭樓延各種炫富行為的李三新也直呼這別墅買的好,愛死瞭樓延專門準備的大廚房和健身房。
小雨嘴巴張得大大的,一直沒有合上過。她黑溜溜的眼睛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被震撼得呆呆愣愣的。
路好修穿著大紅花泳褲激動地跳進從昨晚想到現在的泳池裡,一跳進去,他就像是發現瞭新大陸,臉色激動得微紅,就跟喝醉瞭酒一樣的熏熏然,“這好像還是個恒溫泳池哎,水溫一點兒也不冷!”
段澤歌挑眉,“真的假的?”
他蹲下身伸手撥瞭撥泳池的水,沉默瞭十幾秒,“竟然真的不冷。”
路好修興奮得嗷嗷叫,使勁撲騰瞭幾下,然後沖著小雨伸出瞭手,“小雨,想不想下水玩啊?”
小雨使勁點瞭點頭。
李三新笑瞭笑,摸瞭摸小雨的頭:“先回去吃飯,等中午陽光大一點你再下去玩。倉庫裡應該準備瞭你的泳衣和遊泳圈,等一會兒讓你段叔叔去給你找出來好不好?哥哥我啊,先去給你們做飯去。”
小雨乖乖地點點頭,上前牽住瞭段澤歌的手指。
段澤歌晃瞭晃手,懶洋洋地道:“到我就是叔叔,你們就是哥哥瞭?”
李三新懶得搭理他,直接回到瞭別墅廚房裡做飯。
別墅裡的物資豐富,李三新能做的樣式很多。早餐相比於西式的面包牛奶,李三新這個北方人更喜歡包子餛飩煎餃。
在明亮幹凈的新房間裡,空氣都帶有清新甜美的味道。李三新的心情很好,大發神威,半個小時搞定瞭一桌美食。
熱熱鬧鬧地吃完早飯後,樓延打瞭個哈欠,開車離開別墅,去赴溫一安的約。
十點鐘,樓延來到瞭溫一安給的地址處。
他敲瞭敲房門,半分鐘後溫一安才打開門,憔悴蒼白的面容暴露在樓延視線中,她用沙啞的聲音道:“進來吧,樓先生。”
樓延走進房間後就聞到瞭淡淡的血腥味,溫一安將他帶到瞭一處臥室前,疲憊地將耳邊散落的金發勾到耳後,推開房門道:“這處房產是我很久以前置辦的,知道的人隻有我一個。我把溫九的屍體放在瞭這裡,暫時不能讓別人發現溫九已經死瞭。”
門一打開,低溫冷氣瞬間席卷到瞭兩人身邊,樓延手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他往裡面一看,溫九的屍體正放在床上,空調打到瞭最低16度的低溫。
溫九眼睛緊閉,皮膚透著青白,四肢完好,躺在床上的樣子活像一個睡美人。
溫一安眼神復雜地看著弟弟的屍體,“我和溫九其實相處得並不親密……但他畢竟是我的親人。樓先生,你不是打算參加今晚的娛樂場嗎?我也打算參加娛樂場瞭,如果我們能在娛樂場裡碰到,或許可以一起合作通關。”
樓延一下就明白瞭她的意思,“你打算參加娛樂場,活下來後向詭異之主許願讓你弟弟活過來?”
“沒錯。”溫一安肯定地道。
“溫小姐,你的弟弟已經死瞭,就算詭異之主滿足瞭你的願望復活瞭你的弟弟,活過來的溫九也不是之前的溫九。”樓延提醒道。
“我知道,”溫一安抿抿唇,很固執地道,“即使活過來的溫九不是以前的溫九也無所謂,隻要能復活,哪怕他變成詭異都可以。”
樓延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你在娛樂場裡和我合作,不會被其他狂信徒發現你是我的臥底嗎?”
溫一安微微笑瞭笑,打起瞭一些精神道:“不會,誰會知道樓先生已經和我私下接觸過的事情呢?在外人眼裡,我隻是大明星溫一安而已,我狂信徒的身份隻有少部分人知道。至於合作,我們隨機應變就好。如果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合作,我也希望樓先生和我不要成為敵人,我們暗中給彼此幫幫忙,說不定就都能活著出來瞭呢?”
這是合作共贏的方法,樓延沒必要拒絕。他點點頭,同意瞭和溫一安的合作。
從溫一安的住所出來後,樓延就回到瞭別墅裡,和李三新一起準備面對今晚的娛樂場。其實沒什麼需要準備的,他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娛樂場開始前睡好吃好,養好精神。
樓延甚至抽空泡瞭個澡,享受瞭一下浴缸裡的按摩功能。
晚上五點多,兩個人精神飽滿地來到瞭成江市圖書館附近。他們找瞭個小飯館慢悠悠地吃完晚飯後,不緊不慢地往圖書館走去。
落日從西邊消失,妖異的紅色晚霞染滿瞭半邊天,顯出絲絲詭異。
越走越近,樓延和李三新遠遠就看到圖書館被一層淡淡的紅霧包圍瞭起來。
這層紅霧應該有著令人忽視圖書館的作用,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就像是沒有看到偌大的圖書館一樣,目不斜視地從圖書館前面經過。
樓延和李三新對視一眼,兩個人等時間到瞭19:00點之後,一起走進瞭紅霧之中。
一走進去,紅霧就迅速包裹住瞭兩個人,眼前的所有東西都被紅霧掩蓋,下一瞬,樓延感覺到手臂上屬於李三新的拉力消失瞭。
他下意識伸手往旁邊摸去,隻摸到一手空氣。顯而易見,紅霧隔絕開瞭他和李三新。
什麼情況?
樓延皺眉,就聽到一道文質彬彬的聲音響起,“您的邀請函呢?”
聲音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分辨不出來源頭在哪。樓延面色鎮定地掏出口袋中的黑色邀請函遞瞭出去,“在這。”
一隻帶著純黑色手套的手從紅霧中伸瞭過來,拿走瞭樓延手中的邀請函。這隻手像是憑空出現且沒有身軀一般,樓延順著這隻手往上看的時候,隻能看到這隻手的末端被紅霧掩蓋。
神秘的手把邀請函打開,那道聲音又響瞭起來:“原來是那滴美味血液的主人啊……”
咕嚕。
吞咽聲在紅霧中響起。
樓延瞬間想起來瞭三天前他手指被邀請函卡片邊緣劃傷的記憶,當時他確實有一滴血滴在瞭邀請函上。
他能感覺到紅霧中的詭異看著他的目光貪婪又饑餓,讓他感覺無比不適。
聲音頓瞭頓,繼續說道:“歡迎您參加本次遊戲,樓先生,祝您玩得愉快。”
隨著這道聲音的結束,紅霧散開,讓開瞭通向圖書館大門的路。樓延趁機往周圍看瞭看,但沒有看到李三新的蹤影,左右兩邊的風景仍然被紅霧遮擋,隻有腳底的路能看得清。
樓延皺瞭皺眉,抬步邁上臺階,走進瞭圖書館的大門。在走進圖書館大門的一瞬間,樓延身上的衣服瞬間變成瞭灰色的囚犯服,眼前的圖書館內部也變成瞭如迷宮一般無比巨大的空間。
是詭域。
他腳步一頓,背後頓時挨上瞭一棍子,獄警粗聲粗氣地拿著電擊棒警告他:“趕緊走,渣滓!”
樓延眉心擰著,餘光往後瞥去,就見一個長著豬腦袋、高大如小山的獄警惡狠狠地瞪著他。
樓延很想一個脊髓鞭抽過去,報那一棍子之仇。但他暗暗深呼吸一口氣,壓住瞭自己的暴脾氣,隨著獄警的話往前走,繞過瞭好幾個巨大的墻壁,很快,他就看到瞭一大群同樣穿著囚服被圍在一起的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有各種皮膚的外國人,他們臉上或是沉重或是不安或是迷茫,顯然都是和樓延一樣參加娛樂場的人。
人群裡沒有人敢大聲說話,小聲的竊竊私語是有的:“這是怎麼回事?是讓我們扮演囚犯嗎?”
“這裡的獄警都是豬腦袋……它們不會吃我們吧?”
“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們為什麼要被聚在一起?娛樂場、娛樂……詭異到底想玩什麼?!”
樓延快速走瞭兩步,機敏地混入瞭人群中,低調地觀察周圍。在樓延來到這裡之後,一個個豬腦袋黑衣服的獄警也壓瞭很多其他人過來,樓延一看,在裡面看到瞭表情很不好看的李三新。
等李三新被豬頭獄警一把推到人群前面後,樓延不動聲色地走到李三新旁邊,一把將他拉進瞭人群裡面。
李三新:“你誰——延子!”
不爽壓抑的表情頓時變得驚喜。
樓延伸出手在唇前示意瞭一下:“噓,小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