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捅死瞭十七個老毛子!

作者:漢風雄烈 字數:4575

天空漸漸地陰沉下來瞭,厚厚的、黑色得雲層,就像沒邊沒際的灰色鐵幕一樣,低低地壓在頭頂上呼嘯的大風兇猛的刮著,卷起大片的塵土。

誰要是正面迎著風,不僅眼睛睜不開,連呼吸都難以做到。

平緩起伏的丘陵地帶,能見度不過三四百米,俄軍一個先頭旅外增一個團的民兵,在極短的時間內,被國防軍用一個混編旅、一個正規騎兵團和兩三千人的附庸騎兵給包圍瞭起來,後者接近兩萬人的步騎,有著絕對的兵力優勢。

時間已經走到瞭承天十六年的四月。

西西伯利亞平原上剛剛被初春的暖風給吹過。國防軍的進攻果然就開始瞭。而且一開始就在包圍各要塞城市的同時,出動機動部隊,主動尋找俄軍之機動部隊決戰。

戰場就在烏拉爾山西坡伏爾加河的支流卡馬河中遊。那裡也是伊熱夫斯克的東南方一百多裡處。

這是一場兵力相當的較量。在包圍瞭一座座要塞城市之後,還要留下諸多的騎兵部隊留守後路,出擊的國防軍總兵力也才三萬來人,這當中還有四五千人的附庸騎兵。

而至於俄軍被包圍的這個先頭旅和國防軍的兩萬步騎,這就都是策略。

俄國人的策略是以小部隊吸引中國的大部隊,疲憊其精力,挫敗其鬥志,然後是決戰的來臨。而國防軍就是存著先打殘俄軍一部分,吊著俄軍機動部隊的主力不得不來救援。然後雙邊來場最後決戰

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招數瞭。

而兩支部隊在出現在卡馬河畔前,那都已經在寒冬的尾巴裡兜瞭好幾百裡路的圈子,花瞭半個月的時間瞭。

這也讓兩邊都明確瞭一個事實這是一場公平較量,短期內雙邊都沒有援兵。

也可以說,雙邊都是一支疲兵。

而一直與國防軍避而不戰的魯緬采夫突然的變得硬朗起來,為什麼啊那就是機會難得。

中國人也知道己方兵多馬壯的時候,魯緬采夫是不會來硬碰硬的,隻有把雙方實力拉近到一個相當的水平線的時候,魯緬采夫才有可能心動。而事實也是如此

魯緬采夫的壓力也是很大的。他從開戰到現在,就一路打敗仗。過往的戰爭裡積攢下的名聲都給敗壞個差不多瞭,他也想盡快贏下一場決戰,來讓俄軍提升一下士氣,也讓他在聖彼得堡的名聲變得好一點。

而且火箭彈時代的戰爭已經在過去的時間裡充分的說明瞭彼此的長久性。對於被包圍的俄軍要塞來說,外頭的機動兵力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而對於包圍俄軍要塞的國防軍來說,阻擊俄軍在包圍圈外圍的機動部隊也是頭等大事。

這是有著諸多的內外因素的。

所以,魯緬采夫來瞭。

“將軍閣下,是否立刻向主力發出求援信號”渾身邋遢的副官,已經忘記保持自己軍官的高貴形象瞭,一身嶄新的軍裝被黃土蓋瞭一層,已然邋遢的不成樣子。

說話中他的眼角不停的在觀察四周,因為少將的位置距離戰線太近瞭,在這兒都能清楚的聽到陣地上俄國士兵的叫喊聲。

在這場大風的掩護下,國防軍迅速合圍、填補結合部而俄軍則在一開始就陷入瞭比較大的被動中,視野的能見度太低瞭,讓他們真正意義上的警戎線縮水瞭一大半,戰鬥一開始就整個兒仿佛落入瞭包圍圈裡一樣,四面八方都是國防軍,正面、側翼都爆出瞭小范圍交火,幾乎都是被國防軍壓著打

“小心謹慎,註意警戒。如果遇到敵人的大部隊,立刻就地防禦、構築工事”這是魯緬采夫早早對先頭旅下達的指示。

雙方的策略沒有高下之分,誰勝誰敗,還要看雙邊軍隊的執行力。再好的策略,落在一支行動拖拉緩慢的軍隊身上,結果也隻會是白白錯過戰機。

中俄之間的策略已經很明白瞭,如今的差距就在雙邊軍隊的執行力度上,那時有高低上下之分的。

國防軍相對強大的騎兵部隊還徘徊左右,如果這個時候俄軍被打開瞭一個缺口,然後被國防軍的騎兵趁機而入,那絕對是一場災難相反,如果俄軍能夠穩住陣腳,國防軍的騎兵部隊要是敢大規模的沖陣,等待他們的就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

二十幾分鐘後,波爾塔夫琴科的臨時指揮部搭建完畢。一塊巨大的黃色帆佈籠罩下,一個絕大部分體積都掩藏在地表之下的指揮部裡,波爾塔夫琴科等先頭旅指揮軍官渾身臟兮兮地趴一張地圖上,研究著附近的地形

這又是俄羅斯人比中國多出來的優勢。

一定程度上還能抵消國防軍的摸近。

“報告將軍閣下”一個俄軍參謀敬瞭一個軍禮,大聲說道:“奧加涅相團和波波夫團的部隊,已經同中國人全面交火,中國軍隊的火箭彈發射非常密集,也非常分散。另外他們還配置瞭很多的獵兵,我軍已經有多名火箭兵被射殺。”

波爾塔夫琴科回過頭來看瞭看參謀,用眼角餘光看瞭看指揮部的參謀、衛兵,忍不住用眼睛惡狠狠地瞪瞭他們一眼,因為他從參謀的語氣中和周邊人的表情中看到瞭畏懼和擔憂。

但是先頭旅又有什麼真的可擔憂的事兒呢

是的,中國人的兵力比先頭旅多得多。但是在先頭旅手中的火箭彈沒有被消耗幹凈之前,中國人再多的部隊也不敢沖擊先頭旅。

如今的先頭旅有什麼可擔憂的呢他們也有六七千人呢。隨軍攜帶的火箭彈足足有兩千顆,省著點用,怎麼著也能支撐上三五天。

隻不過兩邊知己知彼,全都門清的波爾塔夫琴科,對於國防軍爆發出來的幹勁還是很驚異的。

他們兩支部隊兜圈子繞道都溜達半個月瞭,上上下下全都累得不輕,彼此的主力部隊都是步兵而不是騎兵,怎麼今個中國人就那麼有力呢

暴風驟雨般的嗚嗚之聲,即使波爾塔夫琴科已經聽慣瞭呼嘯聲,依舊感到驚心動魄。身下大地都在微微顫動,天空仿佛一下子暗淡瞭下來,無數煙塵騰上天空,竟然仿佛天崩地裂。漫天飛舞的火箭彈,就像節日裡的焰火,一條條絢麗火焰劃過天空。

震天動地的爆炸聲,無數道黑紅色火柱光焰沖天而起。在如今這個時代,這種bug式的武器,的確不是人力所能抵抗的力量

黃色的大風都被黑色的硝煙給污染瞭。天空中的陰雲像一下子垂落瞭千丈,就挨著瞭無數人的頭頂。黑煙和塵霧,讓人根本看不清二百米外的形勢。

而這也給瞭一支特殊部隊便易活動的機會。

沒有人會拿著珍貴的火箭彈來玩地毯式轟炸的,雖然火箭彈的單體造價並不高,但人傢搶手啊。在眼下這個時代,隻有狙擊手才能對付狙擊手。但是俄羅斯人的獵兵比起中國的狙擊手們來說,就像業餘的和專業的作比較一般。

如今波爾塔夫琴科就是再放求救信號,也不可能被俄軍的後續部隊給看到瞭。

一個小時後,後續俄軍兩個師的主力趕到,並且嘗試著向被圍俄軍靠攏,就算雙方對彼此的打算都心知肚明,一些小技巧該用還是要用的。俄軍主力在距離波爾塔夫琴科旅兩俄裡的地方,被國防軍一個團死死地攔住瞭。

俄軍兩塊部隊之間那真的是雞犬相聞啊。兩俄裡多遠一點地兒兩公裡多那麼一點點。幾乎可以說這個打阻擊的團就跟包圍先頭旅的國防軍主力是連在一起的。俄軍主力就是想玩反包圍反分割,那都不可能。

後續的俄軍主力在戰鬥打響第一槍的一天後全部抵到。

對比包圍圈裡的俄軍先頭旅陣地,阻擊陣地的戰鬥烈度可謂很低很低的。兩邊都很少拿出火箭彈這種大殺器,更多是用隨軍的小炮對轟。

兩邊的火炮數量都不多,炮口口徑也普遍較小。這要放到一百年後,多少幾十門炮呢,對轟還有點看頭,但現在呢七八成的炮彈打的是實心彈。場面很熱鬧,卻根本打不死幾個人。

真正的戰鬥出現在兩天後,墨跡瞭三天的國防軍主力,感覺著已經消耗瞭俄軍先頭旅很多火箭彈瞭,就決定打一打,試試看。他們先是集中火力火箭彈和火炮對著俄軍猛轟上半個小時,然後一批國防軍精兵,就挺著刺刀,拉著零散的隊列,向著俄軍陣地瘋狂猛撲

俄軍陣地前,火箭彈如鞭炮一樣爆響。喊殺聲還伴隨著炮火和槍聲,肢體、雨水、鮮血、泥漿飛上半空

半個小時後,國防軍停止瞭猛攻,損失很不小,可依舊進展有限,隻能與波爾塔夫琴科繼續對峙。

但是這種對峙沒有多久,一個小時都沒有,一波用黃色土佈包括著腦袋,這露出瞭兩個眼睛的日裔營士兵,悄悄的從國防軍陣地摸向瞭俄軍陣地。

該感謝這場刮瞭四天三夜還沒有停歇的大風,不然,俄國人不會等到日裔營進到距離他們隻有一百多米的位置時才發現。然後火箭彈就再度跟過年時的鞭炮聲一樣密集的響瞭起來。

這一天裡,國防軍向俄軍陣地發起瞭五次進攻。然後天色暗瞭下來。

魏秀志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肉眼真正的觀察到瞭,這天空的陰雲像是更濃瞭。大風都刮瞭這麼久瞭,竟然一點都沒散去。

夜色裡,國防軍對俄軍的先頭營陣地再度發起瞭進攻。而魯緬采夫也不是吃素的,他從今天先頭營受到的進攻密度上判斷瞭出,中國人對先頭營是真的下狠手瞭。那麼俄軍對於國防軍的阻擊部隊,也開始瞭猛攻。

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時候,一波波的俄軍和國防軍就像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然後又退下去黑夜裡,國防軍終於是沖上瞭俄軍先頭營的陣地上,俄國人也不示弱,雙邊的戰士端著上瞭刺刀的步槍展開對沖

雙方散兵隊形組成的沖擊波和反沖擊波,每一次接觸,代表的就都是殘忍的白刃戰

波爾塔夫琴科的心情很沉重。

俄羅斯軍隊如今也配置瞭胸甲,他們用木塊和皮革拼湊成一幅幅甲衣。先頭旅的俄軍士兵很多就都配上瞭這種木甲。但是在跟中國人真真拼殺搏鬥的時候,似乎俄軍依舊處在下風。

那是一處炮兵陣地。隻有一個炮兵連,一共六門小炮。

被一股中國士兵給奪取瞭下。

當時天色已經方亮,躲在坑道中的波爾塔夫琴科用望遠鏡親眼觀看瞭一場殘酷的白刃戰。

炮兵連屬於奧加涅相團,奧加涅相團是莫斯科的守衛部隊,算是魯緬采夫手頭的一支精銳。

炮兵連全軍覆滅瞭

戰士們非常勇敢的跟沖上陣地的中國人戰到瞭最後一刻。迅速前往增援的俄軍有一個營的兵力,趕到炮兵連的陣地時,他們雖然沒能改變炮兵連覆滅的結局,但他們還是飛快的奪回瞭那六門火炮。突殺進來的小股中國部隊兵力還剩下不足一個隊,被那個俄軍營一個反擊給輕松的驅除出瞭炮兵陣地。

但是很快,中國人就又聚集瞭相當的兵力進行反撲,大約二三百名中國士兵沖上陣地與剛剛奪回火炮的俄軍營展開瞭慘烈的白刃拼刺。

二比一的兵力對比,波爾塔夫琴科原以為俄軍營將會輕松獲勝

但最終的結果卻完全出乎波爾塔夫琴科的預料。俄軍營兩倍於中國人的兵力,居然拿中國士兵不下這可是白刃戰啊。斯拉夫人明明比中國人壯很多的,而俄軍拼刺刀的能力在歐洲也是大名鼎鼎的,可是那一場戰鬥卻是以中國士兵有節奏後撤而告終,占據著兵力優勢的俄軍甚至都不敢去追擊。直到現在,波爾塔夫琴科眼前似乎都還有那一把中國刺刀的寒光在閃爍。

波爾塔夫琴科的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波爾塔夫琴科依舊很堅信勝利屬於俄羅斯,他們肯定會笑到最後,隻不過他們將要付出的代價會比他之前的預期要慘重得多

某國防軍進攻部隊的團部,坑道裡。

一營一隊已經回來瞭,這支在反清戰爭中多次立功的部隊,出征時的八十八人,活著回來的卻隻有二十二個人

那是二十二個血人,每個人從頭到腳幾乎都被鮮血給浸透著。就像剛剛從血池子裡爬出來一樣,他們所過之處,地面上就會留下一行行滴血的腳印,一滴滴的鮮血從他們的身上或是衣服上滴下。

一滴一滴,一滴一滴

在早晨太陽光的照射下,那些血跡反射出令人心悸的艷紅色。

帶隊的營官一瘸一拐走在隊列的最前方,神情堅硬,目光堅定。

他的胳膊上和大腿上各有一道用刺刀剌開的傷口,深可見骨。面頰上也破開瞭一個大口子,綻開的皮肉就像翻開的魚嘴,醜陋而又猙獰。腦袋像是一個血葫蘆,整個人臉上身上全是血,有他自己的,更多的卻是敵人的。黎明時的這一戰,他捅死瞭十七個老毛子

全隊損失慘重,隊官都死在瞭陣上,作為領頭的營官,他之所以沒死,不是因為他貪生怕死,而是因為他的武力高。

楊遇春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上戰場,他受的上很重,養好瞭傷可能又到冬天瞭。但他覺得自己學瞭一個乖,下回再幹肉搏戰的時候,他真不應該挺著刺刀就上前,他應該拎著一把大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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