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連忙給時瑤使眼色,時瑤會意,起身來到老人身邊跌坐,哀嚎道,“爺爺,你沒事吧,這個惡霸竟然連老人也推,爺爺你不能有事啊……”
那神情,那語氣,簡直比老人演的還自然。
老人沒想到時瑤這麼上道,他也表現的更賣力起來,四肢開始抽搐,顫顫巍巍的聲音,“孫女,我的腰好疼,那個小夥子力氣太大瞭,今天沒有二十輛銀子爺爺我怕是起不來瞭……”
時瑤抹瞭抹眼角不存在的淚,看向男人,“聽到瞭嗎,我爺爺需要二十兩銀子治腰!”
路清桉:“……”
周圍的路人聽到動靜都圍瞭過來,看著他們三人。
這麼明顯的訛人招式,路清桉表示誰會上當啊,路人們的眼光都是雪亮的。
“你這小夥子,怎麼能欺負老人呢,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旁邊的一位老婆婆出聲道。
“對啊對啊,怎麼能欺負人,這麼明顯的訛人方式誰信……等等?”路清桉應和著,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老婆婆,“婆婆你有沒有看清,是他們倆想訛我錢,我根本沒推那位大爺,我可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
聲音還未落,又傳來瞭地上老人痛苦的呻吟。
“哎呦喂,我的腰~”
“嗚嗚嗚爺爺你沒事吧,我相信周圍的父老鄉親們一定會給我們作證的。”旁邊的時瑤一臉無助的坐在老人身邊。
一老一少此時看著可憐極瞭。
“放心吧小姑娘,我們會給你做主的。”老婆婆最看不得這種欺凌老弱的場面。
在老婆婆的維護下,周圍人都憤怒的看著路清桉,目光不善,儼然已經把他當作瞭街頭欺負老弱病殘的惡霸。
路清桉:……
後面局勢越鬧越大。
路清桉這次來江寧鎮是為瞭參加靈虛宗的春季招生,此時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影響瞭名聲,他隻能含淚將二十輛銀子交給瞭老人和時瑤,並且道歉。
雖然他不缺這二十兩銀子,但是這次經歷讓他充分明白瞭社會的險惡,轉角遇到訛錢老人將成為他這一生的陰影。
他果然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單純孩子。
此事得到圓滿處理後,周圍的人們漸漸散開瞭。
然後路清桉眼睜睜看著地上的老人腰不疼腿不酸的站瞭起來,和旁邊的女孩數著他給的二十兩銀子,兩人笑著把分好的銀子放進瞭各自的衣兜,然後女孩和老人道瞭聲謝,兩人分道揚鑣。
什麼情況?
然而最讓路清桉心肌梗塞的是,之前帶頭起哄正義感滿滿的老婆婆,忽然出現挽起瞭老人的胳膊,兩人一道走遠瞭,就像一對老夫老妻。
或者,他們本來就是一對老夫老妻。
路清桉:擦,團夥作案,我真傻,真的。
他倚著墻角,忽然又想起瞭什麼,沮喪的嘆氣,“這氣運子什麼時候才會出現啊。”
……
時瑤用這筆意外之財買瞭一隻肥美的燒雞,隔著一層包裝紙,時瑤都能聞到裡面散發出來的香味。
她將燒雞帶回瞭小屋,香味立刻彌漫瞭整個小屋。
白狐縮在角落不為所動,眼神看都不看時瑤手裡的燒雞。
時瑤扯下好大一塊雞腿,遞到它的嘴邊。
白狐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她很瘦,看著弱不禁風,卻又讓人能感覺到她有股不服輸的勁頭。
清秀俏麗的臉上,最漂亮的是那雙眼睛,眼裡帶著秋水一樣的明凈,像是春天的微風,輕輕拂過它的面頰,停在它的雙眼。
此時的時瑤還帶著少女的嬌憨,假以時日,等漸漸長開後定是非常好看的。
白狐看著被少女手裡的雞腿,一雙清冷的狐貍眼眸光浮動,但是它並沒有動口。
這狐貍還挺謹慎的。
時瑤笑著搖瞭搖頭,她在這肥美的雞腿上咬瞭一口,示意給眼前的狐貍看。
“沒毒,放心吃吧,崽崽。”
白狐在聽到崽崽兩個字的時候耳朵又止不住抖瞭抖,它狹長的狐貍眼微瞇,隨後乖乖叼住瞭那個雞腿,吃瞭起來。
“這才乖嘛。”時瑤不由自主的的摸瞭摸它的頭。
白狐身體僵瞭一瞬,抬頭看她,時瑤差點以為白狐又要咬她瞭。
結果白狐看瞭一眼便又低下瞭頭,安靜的吃著在嘴裡的燒雞。
而時瑤的手此時還放在白狐頭上。
所以它是默許瞭自己可以摸它?
時瑤有些驚喜,果然沒有誰能抵抗燒雞的誘惑,這隻燒雞簡直為她和白狐感情的進一步發展作出瞭巨大貢獻。
白狐對她總算沒有太強的殺意瞭。
之後一人一狐實行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她盡最大努力讓它快點恢復,之前訛來的錢夠他們吃一段時間的白面饅頭,還可以偶爾吃頓肉。
時瑤也沒有再將白狐綁起來,因為它現在看著真的很虛弱,總是在床上趴在一處一動也不動,隻要她不過分打擾到它,它就不會殺氣騰騰的看著自己。
……
晚上睡覺的時候,時瑤沒有再去抱著白狐,沒瞭繩子綁著它,總是沒有安全感,白狐現在肯跟她躺在一塊就已經很好瞭。
時瑤往床邊靠瞭靠,她和白狐體型都不是太大,她這麼往旁邊一靠,中間空出來一塊位置,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懷裡沒瞭白狐當暖寶寶,時瑤半夜睡得十分不安穩。
被子不是很厚,半夜凍得她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
旁邊的白狐看她一抖一抖的,漂亮的狐貍眼閉上,整個身體背對著時瑤,整個就是冰冷無情的冷漠旁觀者。
但那條毛茸茸的狐貍尾巴卻輕輕的附在時瑤身上,睡夢中的時瑤感受到瞭身上的暖意,身體漸漸放松舒張開。
忽的,白狐又皺起瞭眉頭,因為睡覺不老實的時瑤,手在亂摸白狐的尾巴。
尾巴一直被時瑤無意的撫摸,有種難止的癢意。
而這邊的時瑤總覺的身上的暖意沒有昨天抱著的舒服,那雙不安分的手順著狐貍尾巴一直往前摸。
本來緊閉雙眸的白狐瞬間睜開瞭眼睛,那雙睥睨一切,冷漠傲慢的眼眸瞪得極大,狹長的眼型愣是讓它給瞪圓瞭。
時瑤此時已經摸到瞭它的尾巴根。M.biQuge.biZ
它的耳尖紅的厲害。
她……她在幹什麼……
它身體忍不住顫栗瞭一下。
緊接著,時瑤握著白狐的尾巴根,一個用力,白狐猝不及防的被時瑤拉進瞭懷來。
熟悉的溫暖又回來瞭,時瑤手腳並用,將這個抱枕摟的緊緊的。
而暗中觀察的小六,目睹瞭自傢宿主一系列操作。
親眼看到自傢宿主把白狐往懷裡使勁摟的時候,白狐一臉戾氣的呲牙,尖銳的狐爪子都冒出來瞭。
幸好最後利爪在離宿主大動脈還差幾毫米的時候,忽然停下瞭,不然下一秒宿主就能在夢中原地去世。
小六嘆氣,明天它得和宿主說一下晚上睡覺老實一點。
希望宿主能活著堅持到靈虛宗春季招生的那天。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