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城城會匯集各路商人,其中不乏有黑心商販,又或者是渠道不明的商人。
“二十兩銀子!不能再少瞭!”
商販紅著臉梗著脖子,指著貨架上的玉佩道。
玉佩色澤純正,是一塊品質不錯的好玉,但是在這幾天城會上,像這樣的玉可不少,價格上會被壓得低很多。
眼前的黑心商明顯是看時瑤和南遲禮年紀不大,想要坑騙一筆。
時瑤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商販嚇瞭一跳,“你想幹嘛,城內可是有巡邏士兵維護交易秩序的,你可不能亂來。”
然而眼前的少女扭頭,對著站在一旁身形高挑俊美的少年道,“他把咱倆當傻子騙呢,這玉佩哪有二十兩這麼貴。”
時瑤現在穿著一身苗裝,儼然把自己代入到瞭苗疆人的身份,她戳瞭戳南遲禮的肩膀,“你把這塊磚劈開,讓這黑心商瞧瞧咱苗人的厲害!”
“……”
南遲禮看著時瑤手裡的磚頭,挑瞭挑瞭眉,眉眼彎彎,“苗疆人可沒有這麼大力氣。”
商販剛要松一口氣,卻被少年的下一句話弄的重新將氣吊起來。
“苗疆的蠱蟲倒是很多,小傢夥們也對中原人很新鮮。”
商販整個人抖瞭抖,渾身冒冷汗,他行商多年,大概聽出來是什麼新鮮法瞭。
最後時瑤用十兩銀子買下瞭這塊玉佩,南遲禮看著時瑤將玉佩系到他腰間,他挑瞭挑眉,“唔,給我的?”
“中原人講究禮尚往來,你把銀飾都給我戴瞭,那我也要聊表一下心意。”
時瑤手指靈活的將玉佩上的系帶打瞭個結系在他腰間。
透亮的玉佩在陽光下閃著好看的光澤,和他那一身紫衣很好的搭配在瞭一起。
南遲禮指尖摩挲瞭幾下腰間玉佩,微涼的質地又帶瞭些少女殘留下來的餘溫。
“真好看。”時瑤幾乎將贊美之詞都輸出出去瞭,把南遲禮和這塊玉佩誇的天花亂墜。
南遲禮貌似也很喜歡,隻不過後面逛街時他一直用手捂著玉佩。
“你為什麼一直捂著它?”時瑤不解。
“這麼好看,又這麼讓我喜歡,不想給別人看。”
“……”這理由時瑤也是沒話說。
她將南遲禮的手從玉佩上拿開,“喜歡的東西可以大大方方的展現出來,讓別人知道那是你的。”
少年輕笑一聲。
“可我總是忍不住想要藏住它,別人多看一眼,我就想把他們弄瞎,怎麼辦呢。”
時瑤拍拍他的肩,揚起笑臉,似平常般聊天:“那玉佩本就是配在身上的,你藏起來,便沒有人知道這塊玉佩是你的,也不會有人認為這塊玉與你最相配。”
南遲禮一愣,似乎真的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時瑤見他微微出神的模樣,暗自松瞭口氣。
她知道南遲禮平時溫和好說話,但是骨子深處仍是藏不住的殘忍惡劣。
如果她以後真的把南遲禮攻略下來,那日後的生活會怎樣就取決於現在這段關鍵時期瞭。
有行人路過,被少年好看的身形吸引,目光無意的瞥到他的玉佩上。
南遲禮有些不樂意瞭,手指微抬。
時瑤認得他這個動作,特麼這是要給人下蠱的前奏。
瞅著他有些陰翳不悅的眼神,時瑤趕忙攔住,牽起他的手,“人有些多,別走丟瞭,你不是說想去看人皮嗎,我們去找找。”
南遲禮動作頓住,片刻後,他眼神重新恢復平靜,甚至變得溫和可親,“嗯。”
後面再有人看他腰間的玉佩,南遲禮倒也沒有其他反應,手也不再去蓋住玉佩。
因為一直被時瑤牽著。
原本時瑤和南遲禮說去看人皮隻是為瞭轉移他的註意力。
然而當她被南遲禮帶著跟蹤瞭一輛不怎麼不引人註意的馬車,跟蹤到郊外荒無人煙的一處閣樓,最後兩人趴在屋頂上後。
時瑤覺得,可能南遲禮真的帶她來看人皮瞭。
不,準確來說,是剝人皮的過程。
馬車內竟然關著幾個昏迷的女子,她們被幾名壯漢小心翼翼地抬瞭出來。
“小心點,別傷瞭皮。”一道上瞭歲數的女聲出現,隻不過語調高的有些刺耳。
“是。”壯漢們應道。
時瑤總覺得那道女聲十分耳熟。
直到看見那個走起路來都神氣昂揚的身影,時瑤才認出。
這不是給她說媒的那位媒婆嗎!
“認識?”旁邊,南遲禮趴在屋頂,一隻手支著頭,一隻手將屋頂上的瓦悄無聲息的撥開一片,能從外面清楚地看清屋裡的情況。
時瑤解釋道:“那個老婆婆是我們這有名的媒婆,給不少姑娘說過媒呢,不過她現在出現在這裡,肯定不簡單。”
當時她還誇這位媒婆職業素養極高來著。
“你說,她會不會是蟄伏在這裡多年,以媒婆的身份打掩護,其實真正的身份是某犯法組織裡的內部人員……”
時瑤看著媒婆和壯漢們將那幾名昏迷的姑娘抬進瞭屋裡,她神情認真地分析瞭一番。
然後就要從屋頂那個空隙裡往裡看。
“她也給你說過媒麼?”南遲禮忽然道。
時瑤愣瞭愣,“什麼?”
“她也給你說過媒麼。”南遲禮很有耐心地又重復瞭一遍。
時瑤點點頭,“有啊。”
“好。”他聲音溫如清泉,唇角上揚。
時瑤腦門一串問號,好?
好什麼?
沒等她細問,屋裡的聲音一瞬間又吸引瞭她的註意。
“這次有兩批貨,一批品相極好的已經運到瞭京城,另一批也運到瞭各州縣,現在這幾個是最近抓到的,都是這烏城周邊的,雖不如江南那地方的美人皮膚細嫩,但也算是上等。”媒婆笑的臉上褶子都快開花瞭。M.biQuge.biZ
屋裡坐著個精練的男人,他點點頭,“一會兒挑出幾副細嫩些的皮,那些夫人必然會喜歡。”
媒婆臉上一股子諂媚,“包在我身上。”
兩人的談話都被屋頂上的兩人聽的清清楚楚,期間時瑤還聽到什麼皇城,大人,據點,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信息。
緊接著,下面就有專門剝皮的人將少女們擺在一張張木板上,開始準備工具。
少女們被下瞭大量迷藥,昏迷不醒,那些人伸手,要將她們的衣服一層層褪去。
時瑤皺眉,屋裡有許多黑衣人守著,不知道實力強弱,她看向旁邊的少年。
南遲禮摸摸她的頭,“別急,馬上就要開始瞭。”
“……”
時瑤沒忍住,使勁掐瞭一把南遲禮的腰,南遲禮嘶瞭一聲。
雖然和南遲禮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也隱隱瞭解到瞭他過去的情況。
南遲禮是孤兒,很小就被他師傅收養,跟著他師傅一起生活。
所以,南遲禮的師傅到底是怎麼把他養的這麼歪!
時瑤有些生氣,她扭頭看著他,想給他邦邦兩拳。
南遲禮也盯著她看,眼神有些涼。
兩人沉默的對視瞭片刻。
南遲禮忽然笑瞭,他笑的詭譎難辨,“你想救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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