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苗疆少年他手執鎖鏈笑瞇瞇44

作者:月街七巷 字數:4300

“真的?”

見時瑤情緒明顯高昂瞭些,南遲禮嗯瞭聲,“晚上要多穿些。”

時瑤晃瞭晃手上的鎖鏈,“那我身上的鎖鏈……”

南遲禮微笑,“晚上再解開。”

“……”

晚上,天空仍舊飄著小雪,整個揚州銀裝素裹。

但卻並不影響夜市的熱鬧,今天夜市人很多。

自從潛伏在揚州的那些暗部組織被找到且被清剿歸案後,人們晚上都可以放心出來瞭。

街道兩邊,掛著各色燈籠,配著飄落的鵝毛雪花,一瞬間像是踏入瞭朦朧的仙境。

過路的行人滿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時瑤從他們中間走過,心情都好瞭很多。

這還多虧瞭回京後的周子恒。

他已經開始走劇情瞭,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事業,回京後他發現瞭一直暗中派人刺殺他的人是五皇子。

兩人真正的皇位之爭也正式開始瞭。

按照劇情,他現在應該已經邂逅瞭高太尉的女兒高凌,兩人互幫互助,周子恒手下多瞭高太尉這一大族的勢力,在朝中不斷打壓五皇子勢力。

一番波折,周子恒將五皇子那些暗地裡見不得人的勢力和勾當全部公之於眾。

五皇子倒臺後,周子恒從朝中派人清剿五皇子在各地的非法組織。

揚州城也因此恢復瞭昔日的光景。

不過周子恒將五皇子打壓下去的速度,要比原軌跡中要快瞭很多。

像是背後還有一把推手。

這次來夜市,時瑤穿的是女裝,披著一件很厚的絨毛披風,整個人被裹得毛茸茸的。

“阿禮,你看,我現在像不像一個毛球。”

時瑤很應景地轉瞭個圈圈,配著憨憨傻笑的表情,可愛的不行。

就連後面的鬥篷都跟著往上俏皮地揚瞭揚。

南遲禮輕笑瞭聲,將轉圈的少女擁入懷裡,幫她把鬥篷重新攏好,“外面冷,很容易生病的。”

街上人越來越多,南遲禮一直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路邊有賣糖葫蘆的,兩人買瞭一根,時瑤咬瞭半口,將另一半遞到南遲禮嘴邊。

南遲禮很自然地將另一半吃掉,兩人動作熟練的不行,就像一對相處很久的小情侶。

旁人看瞭,都要羨慕感慨兩句。

“沒有阿禮做的好吃。”時瑤合時宜的誇道。

聽到瞭小六提醒收集的氣運在不斷增加,時瑤勾唇,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南遲禮嘗。

南遲禮眼裡帶著新雪融化的清亮,他寵溺地摸瞭摸她的頭,“回去給你做。”

雪越下越大,街上商販五花八門的叫賣聲也越來越熱鬧,無數燈籠掛在街頭,朦朧光影下,苗疆少年小心翼翼的將少女的手攏在手心。

路過賣胭脂的商攤前,南遲禮停下瞭。

賣胭脂的是一位上瞭年紀的大媽,她見少年停下,笑瞇瞇地招呼著。

“公子是要給自己的小娘子買胭脂嗎,這些都是新出熱賣的胭脂,這些小姑娘們喜歡著呢,公子買一盒吧。”

南遲禮目光在那些胭脂盒上停留,想著時瑤平時的喜好,選瞭一款顏色不重,比較清麗的胭脂。

看著手裡多出來的胭脂盒,時瑤眼睛彎彎的,打趣道:“阿禮怎麼突然想到給我買胭脂瞭?”

身形高挑的少年一臉認真,“剛來揚州的時候,聽到有叫賣聲,說男子要給心愛的姑娘買胭脂,瑤瑤這麼愛美,應該會喜歡。”

他覆在她耳邊,聲音緩又輕,“我已經把你臉上的胎記去掉瞭。”

時瑤驚訝:“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你一直沒照鏡子,才沒有發現。”

南遲禮動作輕柔地將時瑤臉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摘下後,露出瞭少女漂亮光潔的臉龐,在這雪景中精致又漂亮。

南遲禮差點又將面具給時瑤戴上。

但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裡瞭,南遲禮輕嘆。

罷瞭,就讓她開心一次,總是帶著面具出來也會很悶。

時瑤有些怔愣地摸瞭摸自己的臉,任少年牽著自己的手,宣佈所有權。

反應過來後,她眼睛彎彎,似皓月皎潔,“阿禮真好。”

南遲禮的手心很燙,在這一片雪景中,他的容顏和這忽明忽暗光夜色融為一體,恍惚的不真實。

雪大瞭些,有不少小孩子在路邊堆起瞭雪人,還有幾個調皮的團起雪球打雪仗。

有個雪球不小心打到瞭時瑤身上,南遲禮停下,看那幾個小孩。

時瑤心裡一緊,擔心他會傷害那幾個孩子,想拉著他離開。

誰知南遲禮蹲下,也團瞭幾個雪球,快狠準地扔向那幾個小孩子,全部命中,打的小孩子們倒地哇哇哭。

看著那些原來囂張的小孩子吃癟的狼狽樣子,時瑤沒忍住,笑瞭出來。

南遲禮回頭望她,晃瞭晃高翹的馬尾,發端的銀飾也跟著晃動,他語氣少有的帶著調皮。

“我傢瑤瑤,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時瑤一怔,隨後也蹲下團起一個雪球,沖他笑瞭笑,“那你呢,我欺負你行嗎?”

少年眼底滿是慵懶和寵溺的笑意,“唔,你想怎麼欺負我都可以呀。”

時瑤嘿瞭聲,“你說的啊。”

將手裡的雪球向他扔去,因為穿的厚,並且很久沒有運動過,她並沒有扔準,雪球偏瞭。

然而南遲禮直接往前邁瞭一步,主動往雪球上撞。

原本要擦肩而過的雪球最後打到瞭南遲禮胸口上,他還是十分配合的往後倒退幾步,歪瞭歪頭。

“哇,好疼,瑤瑤真厲害。”

“……”

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南遲禮選擇瞭最直接的方式。

時瑤深吸一口氣,跺瞭跺腳熱身,重新團瞭幾個雪球朝他扔過去。

都被南遲禮一一主動撞上瞭。

隻有要落到他臉上的雪球被躲瞭過去。

他道:“瑤瑤大概是愛我這張臉的,要保護好。”

“……”

南遲禮站在雪地裡,身上時不時落上幾個不輕不重的雪球。

看著少女因為一直扔下雪球,小臉變得紅撲撲,他輕笑出聲,偶爾也會團一個還回去,將雪球輕輕打在少女衣服最厚的地方。

旁邊的小孩子們這個年紀最慕強瞭,雖然南遲禮拿雪球將他們打的眼淚汪汪,但是強啊!

最後時瑤和南遲禮與這些小孩子一起打起瞭雪仗。

時瑤衣服穿的多,行動不便,有小孩打起瞭她的註意,但後面他們發現,隻要他們往少女身上扔雪球,那個很厲害的大哥哥就會針對誰。

有個小孩將雪球打在那個姐姐身上,最後他被大哥哥直接用大雪球堆瞭起來。

沒人再敢打時瑤的主意。

“瑤瑤,你想打誰?”南遲禮把玩著手裡的雪球,眉眼昳麗動人。

似乎用雪球打這些小屁孩也讓他獲得瞭快樂。

時瑤感覺南遲禮此時像自己手裡一把為自己所用的刀,看誰不順眼,刀便會自己去砍誰。

紫衣少年不一會兒就和這群小孩打成一片,遠處看像一個很和藹可親的大哥哥。

可隻有和他一起打雪仗的人才知道,這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是打的最狠的那一個。

玩瞭一會兒,南遲禮便帶時瑤去瞭揚州離城區不遠的很有名的一處寺廟,聽當地人說很靈。

來寺廟的人絡繹不絕,都來跪拜祈福,寺院香火不斷。

南遲禮手裡拿著香,跪在佛前祈禱,模樣認真。

他還向寺裡的大師求瞭紅線。

將紅線掛在寺中央的那顆槐樹樹枝上,便可以心想事成。

南遲禮將紅線拋上樹枝,見紅鮮穩穩當當落在枝幹上,他似乎松瞭口氣。

現在下著雪,還吹起瞭些風,有很多祈福的人都沒有成功將紅線掛在樹上,有的人才將紅線掛到樹上,就又被風吹落瞭。

人總是忌諱這些的。

少年在樹下前虔誠許願,神情認真,即使人群擁擠,他高挑的身形和不凡的容貌仍舊引人註意。

期間有人撞瞭他,他也沒抬頭,他似乎很執拗,要將心中所想到的事情一股腦地說完,方能顯得誠心。

時瑤看著少年出挑的身形,眼裡情緒復雜。

她氣運收集的差不多瞭,在這個世界註定不會待太久。

南遲禮似乎察覺到瞭時瑤的視線,他回頭,見少女就站在自己身後看著他,少年眼睛裡像是含著星辰,明亮地不像話。

“瑤瑤,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時瑤心口有些悶,嘴唇動瞭動,欲言又止。

南遲禮你這個傻瓜,都說瞭,願望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會不靈的。

寺廟的雪忽的大瞭些,一時間不知吹落瞭多少紅線。

……

路上,時瑤感覺到南遲禮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知道,南遲禮體內的蠱蟲又開始躁動瞭。

最近真的是越來越頻繁瞭,即使南遲禮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仍能感覺到。

時瑤在南遲禮臉上親瞭一口,“阿禮,等揚州的雪停瞭,路上可以通馬車,我們就去苗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瞭。”

臉上感到少女的溫軟,南遲禮牽著她的手一僵,耳垂紅起來,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風吹的。

下一秒時瑤整個人都被帶進瞭他的懷裡,他蹭蹭她的臉頰,“我也是。”

“一些老人說,成親要在親友的祝福下才會更加美滿幸福,瑤瑤,我們回苗疆便成親吧,苗疆有些我的朋友,雖不多,但是也夠成親用瞭。”

“……”

時瑤都不知道說什麼好瞭。

第一次聽說朋友是用來成親湊數用的。

但是能成為南遲禮的朋友,時瑤有些好奇,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ŴŴŴ.BiQuGe.Biz

……

揚州的雪遲遲不停,大雪封路,馬車出不去。

南遲禮最近出去的次數越來越多。

時瑤面色擔憂,揚州的那些黑衣人已經被抓走瞭,南遲禮蠱蟲發作時又會去殺誰呢。

她告訴過南遲禮,不要亂殺無辜,可是揚州又有多少壞人能讓南遲禮殺。

時瑤很怕南遲禮殺人太多,殺孽太重損氣運。

她已經分出瞭他不少氣運,如果南遲禮再亂殺無辜,下場會很慘的。

一直被關在小宅裡,身上都是鎖鏈,出不去,也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

某天夜裡,時瑤感覺到身邊的人在發抖,持續瞭很長時間,似乎終於忍不住瞭一般,他起身給她捏瞭捏被角,離開瞭屋子。

時瑤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六,幫我把身上的鐵鏈解開,南遲禮狀態不對,我不放心。”

她要偷偷跟著他,看他蠱蟲發作時到底是什麼樣子,又是如何緩解。

這些南遲禮從來不告訴她。

因為南遲禮走得很快,時瑤又擔心被他察覺,和他保持瞭很遠的距離。

南遲禮好像自己也不知要往哪走,這拐一個彎,那拐一個彎。

雜亂無章地走著,並且速度越來越快。

像是遇見鬼打墻瞭一樣。

時瑤都想直接走過去把他領回傢。

期間她也因為一個不留神,差點跟丟,幸好有小六一直給她導航。

定位上顯示,南遲禮到瞭一個地方就停下瞭,時瑤悄咪咪地靠近。

等整的能看清他周圍時,時瑤瞳孔顫瞭一下。

南遲禮抬手隨意地將匕首從一男子身體裡抽出來,男子悶聲倒地。

他身邊還有許多被一擊致命的人。

眼前像是一場慘無人寰的屠殺。

小六告訴時瑤,那是常年棲息在揚州郊外,從別處聚集的難民。

這些難民有很多人會半夜做出搶劫偷盜之事。

但更多的,還是無辜乞討的人。

這些難民大概是發現南遲禮肚子一人半夜在路上走,便起瞭偷盜搶劫之心。

南遲禮直接跟著這些偷竊失敗逃跑的難民,找到瞭他們的暫時駐紮地。

那些兇神惡煞,心思不軌的難民早已經因為撲向南遲禮而被殺,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被那些蠻橫難民欺負的老實人。

但南遲禮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裡的所有人。

他此時已經走到一對爺孫面前。

爺爺抱著懷裡一直顫抖不停的隻有四五歲的孫子,眼裡帶淚。

“大俠,放過我們爺倆吧,我們從來沒做搶劫的事情,就隻是在路邊討口飯吃。”

少年轉著刀刃上帶血的匕首,似乎不為所動。

南遲禮原本幽黑的眼眸有些猩紅,受蠱蟲影響,他已經聽不清別人說什麼瞭,眼前也是一片霧色。

體內的血液躁動,心脈像是有萬蟻啃食。

他現在隻想見血,用手裡的匕首劃破別人的皮膚,享受別人痛苦掙紮的表情。

南遲禮走近一步。

飛快轉動的匕首閃爍著血色的暗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劃破這對爺倆的動脈。

“阿禮,住手!”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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