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斐嘉行發現時瑤吃軟不吃硬後,就在她面前一直表現得很虛弱很可憐。
受傷之後,走一步要喘好幾下,比林黛玉還要弱柳扶風。
就差時瑤攙著他走瞭。
但在她睡覺的時候,他又會打開電腦不知道在幹什麼,有一次她偷偷睜眼就看見他皺著眉,盯著電腦發呆。
因為時瑤態度的軟化,斐嘉行沒有像剛開始那樣一直關著她。
偶爾也會帶她出去散步,當然,他緊緊牽著她的手,目光片刻不離她身上。
也會給時瑤洗腦這不是軟禁,他隻是想讓她多陪陪他,等再過一段時間,就讓她去學校。
時瑤順水推舟的配合他。
……
每次出去經過餛飩攤時,看見老板娘對她笑,時瑤就想起那天晚上她突然敲門。
老板娘傢的狗確實失蹤瞭,沒瞭好幾天,在大傢都以為是被狗販子偷走的時候,有人在小區角落裡發現瞭老黃狗的屍體。
四肢都被分解,傷口凌亂,刀口卻很整齊,很像新聞上播放的殺人狂的作案手法。
老黃狗確實每次在看到斐嘉行時都叫,但他沒理由殺一隻狗……
時瑤垂眸,她忘瞭,殺人狂做什麼不需要理由,她的小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可是這幾天斐嘉行確實沒出去過,一直和她待在一起,沒有機會對老黃狗做什麼。
但是她記得有天晚上警察確實來他們小區瞭,難道要抓的另有其人?
時瑤感覺事情越來越詭異,他們這個平平無奇的老舊小區裡到底還藏著多少犯罪分子。
而每次老板娘想要湊過來和時瑤打招呼的時候,斐嘉行都會牽著她的手離開,不讓她和老板娘接觸。
時瑤疑惑,問瞭出來:“她傢的餛飩真是人肉餡的嗎,人肉是酸的,我沒嘗出來她傢餛飩有異味。”
“那我現在去給你買一份?”他半開玩笑道。
對上斐嘉行的目光,時瑤不自覺想要相信他,搖瞭搖頭。
“那天晚上她來敲門的時候見你挺害怕的,怎麼現在不怕瞭?”斐嘉行捏瞭捏時瑤軟乎乎的臉蛋,神情嚴肅瞭些:“離她遠點,不然說不定哪天就把你抓過去做成餛飩餡瞭。”
時瑤反駁:“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口味這麼重嗎?”
“我口味重?”
斐嘉行目光打量瞭時瑤一圈,“不會啊,你挺香的,哪都好吃。”
時瑤實在受不瞭他這個樣子,自從她因為他受傷態度軟瞭一點,他就越來越暴露本性,沒事就喜歡把她逗弄的滿臉通紅。
她拿拳頭捶他,明明有意避開他的傷口,他卻還是冷嘶一聲,“好疼,你弄疼我瞭……”
又來瞭又來瞭。
今年奧斯卡小金人不是斐嘉行的都不行。
……
“我們要不要報警。”
時瑤這忽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斐嘉行身體頓住。
“報警?”他看著她,“怎麼瞭?”
“老板娘賣人肉餡餛飩,她殺人瞭。”
斐嘉行在聽到少女說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笑瞭出來。
“不怕她報復你嗎,一般能在這隱姓埋名這麼久的人,可不是小角色,絕對會有同夥,如果你報警瞭她的同伴會瘋狂報復你。”
他頓瞭頓繼續道:“當然,我會保護你,不讓他們傷到你一根頭發,可是如果我被他們弄死瞭,你可別忘瞭給你男朋友收屍。”
少女似乎沒想到會有這麼嚴重,不禁被嚇到瞭,“他們怎麼會知道是我報的警,警察會隱藏報警人信息的。”
“別把這些壞人想得太簡單瞭,我之前給你看的那些電影,可全都是從現實生活中取材改編,現實隻會比電影更殘酷更黑暗。”
斐嘉行忽然湊過來,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一群亡命之徒,他們寧可錯殺也不會放過一個能威脅到他們的人。”
語氣陰森森的,讓時瑤又想起瞭那個斐嘉行越獄後對她瘋狂報復的噩夢。
她害怕地咽瞭口口水,小腦袋藏在他懷裡不敢露出來,斐嘉行見她被嚇到瞭也沒有再繼續講。
他摟著懷裡縮成一團的膽小少女,低頭輕嗅她發間的香味。
“所以報警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
斐嘉行似乎在認真改變一些骨子原有的惡劣。
有一次傢裡飛進來一隻受傷的麻雀,正好撞到他身上。
時瑤以為它會激起斐嘉行骨子裡的血腥和惡劣,想著怎麼背著她解剖這隻麻雀。
然而誰知道下一秒他竟然學著她之前的樣子,拿出瞭醫藥箱給小麻雀包紮?
時瑤揉瞭揉眼睛,極度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瞭問題。
事實上沒有看錯,斐嘉行真的在給小麻雀包紮,神情認真,在小麻雀拍拍翅膀時他還會勾唇笑笑。
“倒是挺像我女朋友,傻裡傻氣。”
時.坐著躺槍.傻裡傻氣.瑤:“……”
明明是反社會人格,沒有同情心,卻為瞭討好她努力與這些小生命共情,即使有可能還是裝的,但也隻因為這樣做能讓她開心。
時瑤看著眼前變態與動物和諧相處的畫面,內心感慨萬千。
有的時候真的分不清哪一面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斐嘉行似乎因為她學會瞭共情。
現在他不再隻單單看一些高智商犯罪片子,他願意花更多時間來陪她一起追劇,甚至有時候狗血劇他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看宮鬥劇的時候,他還會給時瑤分析哪個娘娘是因為傢世才得寵,哪些是靠美貌,哪些又是靠技巧。
還有某個貴妃要針對另一個妃子時,是什麼心理,又會使用什麼手段,最後會被女主怎麼打臉。
時瑤直呼6。
斐嘉行要是到瞭古代後宮,絕對是宮鬥十級冠軍。
她開玩笑地和他說起來時,斐嘉行無所謂地聳聳肩,一把將她摟住,神情桀傲,眼底卻又慵懶勾人。
“除非你是女皇,不然那後位我沒興趣,但你要是敢納其他狗男人當妃子,我就打斷他們的腿,然後起兵篡位。”
時瑤:“然後你納一群妃子,把我打進冷宮?”
“我怎麼舍得,”斐嘉行笑的輕佻,“我帶你在龍椅上做好不好?”
時瑤剛喝下一口水差點就要吐出來。
斐嘉行是個狼人,比狠人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