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瑤覺得不對勁,下床拿瞭能防身的東西,想要開門看看是誰在這裡裝神弄鬼。
但是打開門後空無一人。
一陣冷風順著門縫吹進來,涼颼颼的,時瑤打瞭個冷顫,緊瞭緊身上的衣服。
她目光看向院子裡,在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後,順手關上瞭門,沒有出去。
按照作死定理來說,這時候的好奇心會害死貓,那人既然敲門瞭,不善罷甘休不會停止。
她不出去,就在屋裡等著。
然後下半夜卻再沒有敲門聲。
白天時瑤將這件事情和老管傢反應瞭,老管傢臉色鎮定如常,“之前府裡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或許是黃皮子化成瞭人,我們這田莊建在郊外,少不瞭這種東西。”
“不過小姐放心,老太太虔心向佛,會保佑小姐的,這黃皮子興許隻是嚇唬嚇唬你,晚上聽到聲音,小姐切記不要出來,好好待在屋子裡,我會多派幾名傢仆守在你院外。”
時瑤點頭,“那就謝謝管傢伯伯瞭。”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接連幾天,半夜仍舊有人來敲她房間的門,那些傢仆明明守在院外,可半夜她叫他們時,根本沒有人應答。
第二天她問起來時,那幾名傢仆都說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院子裡也並沒有什麼動靜。
這離奇的事情,導致時瑤氣色不是不好,眼底下都出現黑眼圈瞭,白天一直打哈欠。
阿奇和桑漁都發現瞭,問她,時瑤嘆瞭口氣,將這件事情說瞭出來。
桑漁聽完有點害怕,“這不會真是鬼屋吧。”
阿奇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很感興趣,“聽著真有意思,不如今天晚上我偷偷藏在你院子裡,給你守夜,把這個人抓出來。”
時瑤沉吟片刻,阿奇的身手確實不錯,,尤其是他的那身功法,能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潛伏靠近,然後將對方一擊致命。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來瞭,桑漁一個人在廂房住著很危險。”
“沒事,他把蠱蟲散在我房間周圍就行,這些蟲子可兇瞭。”桑漁拍拍時瑤,打消瞭她的顧慮。
“對啊,中原人哪個不怕我們苗疆的蠱,”阿奇聲音囂張,然而視線落到時瑤身上,他頓瞭頓,“當然,時瑤你除外,畢竟阿禮的蠱你都不害怕。”
時瑤無奈笑瞭笑,“不是我不怕那些蟲子,而是我知道它們不會傷害我。”
阿奇又開始好奇瞭,“為什麼?”
時瑤神神秘秘地看瞭他一眼,“唉,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多瞭,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就這麼說定瞭,桑漁有世界女主的氣運光環在身上,時瑤更放心瞭些。
……
晚上,阿奇偷偷藏在時瑤院子裡一棵樹上。
這一晚,時瑤終於沒有再聽到那該死的敲門聲。
不過剛這麼想,敲門聲還是來瞭。
緊接著就聽到屋外阿奇的驚呼,時瑤愣住,趕緊下床開門。
開門就看見阿奇肩膀插著一把刀。
而拿刀的竟然是……時瑤眼睛瞪大。
桑漁!
她懵瞭,什麼情況!
桑漁見時瑤開門,立刻將刀拔出來,沖向時瑤。
阿奇咬牙,捂著肩膀沖時瑤喊道:“小心,桑漁她被人控制瞭!”
被控制瞭?時瑤這才註意桑漁臉上表情僵硬麻木,動作也是說不出的詭異。
她聞言連忙向旁邊躲去,桑漁這一刀沒有成功。
桑漁一刀落空,又抬起刀刃想要再次刺殺時瑤,卻被身後突然過來的阿奇抱住,他一把將桑漁手裡的刀奪瞭出來。M.biQuge.biZ
隨後阿奇迅速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桑漁脖頸處畫瞭奇怪的符文。
桑漁頓時睜大眼睛,抽搐瞭一下,隨後暈瞭過去。
時瑤看著阿奇抱起桑漁,擔心地問:“桑漁沒事吧,這到底怎麼回事?”
阿奇肩膀處傷口還有鮮血不斷冒出,他毫不在意,往院外深深看瞭一眼。
“去屋裡說。”
……
再醒來,桑漁看到床前的兩人,眼底茫然,“你們倆怎麼在這?”看到阿奇肩膀處冒血的傷口,她愣瞭愣,“你肩膀怎麼回事?”
阿奇沒好氣道:“你說呢。”
時瑤給她倒瞭杯水,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給她講瞭一遍。
知道阿奇肩膀處的傷是她弄得,甚至還差點就傷瞭時瑤,桑漁有些不敢相信,可她知道時瑤不會騙她,阿奇肩膀的傷也不是假的。
她張瞭張唇,不知道怎麼面對自己的夥伴們,低下頭眼角微紅,“對不起。”
阿奇嘖瞭聲,伸手將她眼角要掉不掉的眼淚擦掉,“哭什麼,我們又沒怪你,你是被人控制瞭。”
“你仔細想一想,之前發生瞭什麼?”
桑漁自責地搖搖頭,“我記不太清瞭,在馬上要睡覺的時候,隻覺得大腦一瞬間眩暈,就失去瞭身體的控制,像是行屍走肉一樣……”
話還沒說完,門卻在這時吱呀一聲,老管傢敲門進來。
他聽聞動靜趕過來,見時瑤沒事,松瞭口氣,隨後看向桑漁,“桑姑娘怎麼瞭?”
屋裡三人對視一眼,隨後時瑤走過去,“剛才出瞭點意外,她現在身體很虛弱,管傢伯伯,我出去和你說。”
老管傢點頭,兩人出瞭屋子。
之後屋裡隻剩下阿奇和桑漁。
過瞭會兒。
“你幹嘛!”阿奇臉紅著往後退瞭一步。
桑漁直接坐瞭起來,要扒阿奇衣服,“你肩膀是被我弄傷的,我懂醫術,我給你看看。”
“你是個姑娘,怎麼這麼輕浮!虧我聽說中原還是什麼禮節之邦,”阿奇撇嘴,“我皮糙肉厚,在苗疆時也總是弄出一身傷來,早習慣瞭。”
桑漁看著他,“我都不在乎,你緊張什麼,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姑娘。”
阿奇頓時不服氣瞭。
“我怎麼就沒有男子氣概,小時候我和我那兩個朋友比賽,就我尿的遠!”
“比什麼,比誰先被嚇尿嗎?”
“……好啊桑漁,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阿奇磨牙,被氣的不輕。
知道阿奇是真的生氣瞭,桑漁這一次主動服軟,“錯瞭錯瞭,你別生氣,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肩膀的傷口不淺,不及時包紮會發炎的。”
頭一次對上她這麼溫柔的目光,阿奇耳尖紅的不像話,他咳瞭聲,最後還是脫瞭上半身衣服,露出少年該有的結實臂膀。
他不自然地別過頭,“你……輕點啊。”
“放心吧。”
傷口包紮好後,兩人臉上都有可疑的紅暈。
阿奇喉結滾瞭下,“想不到平時那麼兇,竟然還會給人包紮傷口。”
桑漁把外套遞給他,拿著他經常戴在脖子上的銀項圈放在手裡看。
“其實這段時間,我的記憶在慢慢恢復,已經想起來一些東西,從小我傢裡人就讓我學習大傢閨秀的禮儀,但我不喜歡,我喜歡治病救人,就偷偷尋人買瞭醫書,自己學,大瞭之後自然懂一些。”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你那什麼閣老府?”
“應該也不會太久,我在等四皇子退婚成功。”
阿奇看著投在墻上的燭影有些出神,“那如果他沒有成功退婚呢?”
“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起身。
桑漁見他從屋裡搜羅出紙筆,像要寫什麼,“你在幹什麼?”
阿奇叼著毛筆,將紙鋪平,又磨瞭些墨,“給我一個朋友寫信。”
“我們現在可能遇到瞭一個比較難纏的人,我那朋友比我聰明厲害,來瞭興許能幫助我們,盡快解決這個案子。”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