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禮,”時瑤喝瞭不少酒,臉蛋紅撲撲的,她不安分地摟著南遲禮的脖子。
面對這個小醉鬼,南遲禮眉眼彎起,聲音溫柔寵溺,像是天邊繾綣的雲。
“在呢。”
少女貼著他的耳朵聲音很嚴肅:“剛才我爹和我說瞭,你養的蟲子不行,雞吃瞭會拉肚。”
南遲禮一愣,隨後無奈笑笑,“蠱蟲喂雞,雞能活著就已經很好瞭。”
知道她醉的不輕,他調整瞭下姿勢,避免她從他背上突然掉下來。
下山的路崎嶇不平,時瑤總是亂動,嘴裡嘟囔著什麼,男人卻走地很穩,像是踏著春風般悠閑。
身後,少女安靜瞭一會兒,忽然抬手指向遠處,“阿禮,快抬頭看。”
南遲禮略一挑眉,其實比起其他,他更喜歡看她的手,很漂亮,想牽一輩子。
或者一直咬著也行,總之緊緊的肌膚相貼,才能讓他真實的感覺到她的存在,才能讓他心安。
不過南遲禮還是漫不經心抬眸,望向她手指的方向。
那一刻,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邊關風光湧進他眼裡。
他從沒有見過山頭的落日能這麼燦爛,像是吞噬瞭世間一切污濁,廣闊無垠的天空與山野連在一起,不跟你我,肆意向著各處擴散。
邊塞確實有著京城所沒有的廣闊豁達。
山草隨風輕蕩,落日餘暉為整個世界勾勒瞭一個朦朧的金邊。
他們兩人身上也染上瞭淡淡的金,山野的風,夾雜耳邊少女的笑聲,一切那麼美好。
“阿禮不僅好看,身上還都香香的。”時瑤趁南遲禮出神,偷偷親瞭口他的側臉。
南遲禮回頭就看到瞭少女偷親得逞的笑容,她還做瞭個鬼臉,沖他俏皮地吐舌頭。
男人眼底劃過金色的星星點點,他翹起唇角。
將少女放瞭下來,扣著她的腰,將她抵在一棵樹下,不知疲倦地吻瞭一遍又一遍。
直至最後一抹燦爛的夕陽消散於天際。
……
在這裡小住瞭幾日,南遲禮便迫不及待帶著時瑤回瞭苗疆。
屋子離開幾個月沒打掃,裡面隻是蒙瞭一層淡淡的灰,很好清理,在時瑤的指揮下,兩人分工合作。
南遲禮個子高,打掃屋裡比較高的地方,而時瑤則是負責擦拭桌子椅子,一些她能夠到的地方。
時瑤擦桌子時,鼻尖蹭上瞭灰塵,南遲禮非得過來幫她溫柔擦去。
她不禁感慨:“小六,看我調教的男人,多會疼人。”
小六欲言又止:“……宿主,你開心就好。”
時瑤隱隱覺得不對勁,但也沒在意,等擦完鏡子,才發現鏡子裡,自己的臉不但沒被擦幹凈,兩側的臉還被人故意畫瞭幾根胡須。
配上她的眼神,妥妥一隻懵逼的小花貓。
小六實在憋不住笑瞭起來,“不愧是我傢宿主調教過的男人,有膽子哈哈哈哈……”
“……”
時瑤生氣地轉過身後,卻發現身後的男人早已懶洋洋倚在門框邊,靜靜看著她。
嘴角翹著好看的弧度,門外日光落在他眼底,皆是溫柔。
四目相對,時瑤指瞭指自己的臉,“你弄得?”
他一隻手撐著下巴,歪瞭外頭,馬尾跟著一同歪到一側,“好看呢。”
時瑤直接沖過去給他一記超暴力的貓貓鐵拳。
無賴的男人卻借勢直接倒在時瑤懷裡,跟沒有骨頭似的,時瑤掐他戳他,他也不反抗,反而十分享受。
……
兩人成親的時候,南遲禮的兩個朋友都回來瞭。
阿奇竟然還將桑漁拐到瞭苗疆。
桑漁說周子恒和她退婚後,傢族覺得她是恥辱,再加上在外面呆久瞭,她受不來大傢閨秀那一套。
她爺爺李閣老也是個老腐朽,回去後她沒少惹李閣老生氣,她不爭氣,傢裡人又開始專註培養新的傢族傀儡。
娘親去世早,父親妻妾成群,桑漁不想繼續留在閣老府,心一橫,和阿奇暗中謀劃,又偷偷跑瞭出來。
出瞭閣老府,兩人去闖蕩江湖,打打鬧鬧,仍舊和之前一樣,但其中又帶著不斷發酵的懵懂情感。
得知時瑤和南遲禮要成親,兩人便火急火燎趕回來。
邱玉來瞭,也正式向時瑤誠懇道瞭歉。
之前是他對於傀儡之術過於癡迷,才會被大周國師誤導,做瞭那麼多錯事,還差點殺瞭她。
時瑤聽到國師時,微愣,隨後笑瞭笑,“都是朋友,不打不相識。”
邱玉沒想到時瑤這麼豁達,隨後也笑瞭,由衷地祝福:“祝你和阿禮百年好合。”
“會的。”換上一身新郎喜服的南遲禮身姿更加挺拔,穿上紅衣的他,更加耀眼奪目,就連嘴角捉摸不透的笑意,此時也真實瞭幾分。
仿佛他真的就是一個溫和友善的人。
邱玉能看出他的這個朋友此時有多興奮,他側過身,在新郎耳邊輕聲詢問:“你又興奮瞭,先去殺個人緩解一下?”
他很瞭解南遲禮,一旦情緒失控,誰都管不住,一會兒就要成親瞭,邱玉很擔心南遲禮興奮到發瘋。
南遲禮淡淡看瞭邱玉一眼,邱玉挑眉,乖乖閉嘴。
南遲禮:“成瞭傢,我便不會再像之前那般放肆,畢竟娘子不喜歡我殺人,以後這種話你少說。”
“……”
邱玉感覺自己被秀到瞭,他看向阿奇,結果阿奇在和另一個姑娘打鬧。
……忽然感覺自己有些多餘。
邱玉自我懷疑中。
粗壯翠綠的古巫樹,盤踞紮根在山頭已經幾千年,樹下的新人穿著喜慶的喜服,虔誠跪在古巫樹下。
阿奇咧嘴呲著大白笑,他最會帶動氣氛,在旁邊高和著,“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新人一一叩拜,過程虔誠美好,讓人不忍打擾。
古巫樹下,一片落葉輕輕落到新娘子的肩頭,打扮嬌艷的少女愣瞭愣,隨後抬頭看向古巫樹。
下一刻一隻手攬上她的腰,她被人橫抱起來,靠著溫暖結實的胸膛。
“好,禮成,送入洞房!”阿奇幾人心照不宣地笑瞭笑,打趣調侃兩人。
幾人熱鬧瞭會兒,目送這對新人離開後,阿奇明顯喝多瞭,趁著沒人註意偷偷親瞭桑漁一口。biquge.biz
然後一溜煙地紅著耳朵爬上瞭古巫樹。
桑漁臉色漲紅,她抬頭瞪瞭樹上的阿奇一眼。
“下來!”
“我不下去,你肯定會扯我耳朵!”
“我不扯,下來!”
“那你能讓我再親一口嗎?”
“……你先下來,我告訴你。”
“好,我下……誒不是,桑漁,你擼袖子幹嘛啊!”
邱玉就靜靜在一旁喝酒,看著兩人打鬧,從來沒有覺得喝喜酒能喝的這麼孤獨過。
他不解,他這兩個朋友怎麼一個兩個都陷入兒女情長瞭。
又抿瞭口酒,他嘆氣,“不懂啊。”
……
南遲禮抱著時瑤,進瞭兩人精心佈置的婚房。
他彎著眉眼,火紅的嫁衣映在他眼底,灼熱燙人。
喝瞭交杯酒,指腹勾著時瑤的手腕,將人往身側輕輕一帶。
他俯下身蹭著她的耳廓,嗓音裡夾瞭點笑,蠱惑而不自知。
“在中原,成親送入洞房後該幹什麼呢,我不太清楚,還請娘子為我我細細講解。”
對於南遲禮的老司機裝新手行為,時瑤一本正經:“蓋上被,純睡覺嘍。”
然而當南遲禮笑吟吟拿出那根熟悉的鎖鏈後,時瑤深感不妙:“你想幹嘛?”
“瑤瑤,我們很久沒用它瞭。”
“……所以呢?”
“想用瞭。”
南遲禮親自演練告訴她。
鐵鏈可以綁在他手上,腳上,脖子上,還可以連在一起,能看出南遲禮為瞭這一天的到來,私底下偷學瞭多少技巧。
紅燭燃瞭一半瞭,床上的人卻仍不知疲憊。
時瑤白皙臉頰上染著薄紅,蜷瞭蜷腳趾,沒什麼力氣地給瞭他一腳,“阿禮,夠瞭……”
不料纖細長腿反被拉起,紅艷紗幔之間,男人高高束起的馬尾散落下來,有些落在肩頭,有些和少女的頭發纏在一起。
南遲禮呼吸越發急促,修長手指扣著女孩的腰肢,微涼的觸感,使身下的人不停戰栗。
“娘子……”他啞著嗓子,“是我的。”
少女雙腿環著他的腰,無意間望進那雙幽暗的眸子,差點被他眼睛裡流轉的瘋狂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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