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雲的計劃,原本隻是想給唐淑雅打掩護,吸引敵人的註意力。當然,也順便處理張斕和呂世友,再教訓一下田島拓真。沒想到,田島拓真如此急迫,幾乎將整個政保組的憲兵小分隊全部斷送。
唯一遺憾的是,張斕沒有受傷。但是,自己拿到瞭政保組的絕對控制權,以後隨時可以收拾張斕。目前,朱慕雲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將政保組緊緊抓在手裡。
第二天,朱慕雲向植村巖藏匯報工作的時候,提出政保組的憲兵小分隊隻剩下五人瞭,需要補充憲兵。而他希望,可以把原來法租界憲兵分隊的田梅次郎和西田倉,分配到政保組。
這兩個日本人,與朱慕雲的關系不錯。可是,法租界憲兵分隊解散後,他們又回到瞭憲兵隊本部。日本人的事情,朱慕雲當然不好插手。但是,此次田島拓真受傷住院,政保組的憲兵小分隊,朱慕雲當然需要過問一下,這也是幫田島拓真解決問題。
“田梅次郎和西田倉恪盡職守,是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士兵。我相信,有他們在政保組,將大大提高政保組的戰鬥力。同時,也是對田島君最好的幫助。”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他們以前都是法租界憲兵小分隊的憲兵吧”植村巖藏記下瞭田梅次郎和西田倉這兩個名字。
“不錯。”朱慕雲點瞭點頭,有這兩個人在,憲兵小分隊的事情,他也能隨時掌握。以後,田島拓真在政保組,將被進一步架空。到時候,田島拓真再想有所作為,就更難瞭。
“好吧。”植村巖藏點瞭點頭,沒有再多問。朱慕雲是大日本帝國的朋友,給他兩個熟悉的憲兵,也不算什麼。
隻是,朱慕雲走後,植村巖藏就將田梅次郎和西田倉叫到瞭辦公室,詳細問起瞭他們與朱慕雲的關系。
西田倉和田梅次郎,並沒有對植村巖藏隱瞞。他們向植村巖藏說起瞭,當初中川被九頭山的土匪綁架,中川被活活做成燒烤,而他們也差點被在城北的那片樹林。要不是朱慕雲及時趕到,他們早就向天後盡忠瞭。
“所以,你們很感激朱慕雲”植村巖藏緩緩的說,怪不得朱慕雲會選擇他們,換成自己,也當然想選擇這樣的人合作。
“當然。但是,我們心裡隻有天皇。”田梅次郎知道植村巖藏的用意,馬上高聲說道。
“願意隨時為天皇陛下赴死”西田倉也說道,他現在已經不再是新兵瞭,成瞭一名上等兵。
“希望你們永遠牢記這一點,我們來中國,不是為瞭貪圖享受,一切都是為天皇效勞。”植村巖藏正色的說。
“閣下,是不是朱慕雲有什麼問題”田梅次郎突然問,他對朱慕雲確實很有好感。
朱慕雲不但救瞭他的命,而且並不像其他中國人那樣,因為此事而沾沾自喜。相反,朱慕雲從來不提這件事,對他們也很敬重。在法租界憲兵分隊時,朱慕雲與小野、大澤谷次郎的關系都很好。可依然經常請他們喝酒,很是平易近人。
“我們永遠是天皇的士兵。”田梅次郎和西田倉一齊立正,大聲說。
“朱慕雲向我提醒,想讓你們去政保組擔任憲兵,你們是否願意”植村巖藏緩緩的問。
“一切聽從長官調遣”田梅次郎和西田倉再次異口同聲的說。
“那好,今天你們就去政保組報到吧。記住你們所說的話,你們是天皇的士兵,與朱慕雲的私人關系再好,也要記住他是中國人。你們在政保組的職責,不僅僅是協助中國人行動,更要監督他們,不給抗日分子可乘之機。”植村巖藏叮囑著說。
對田梅次郎和西田倉的到來,朱慕雲表示熱烈歡迎。他們是老熟人瞭,到政保組後,哪怕不能穿同一褲子,至少也可以互通有無。
“以後,政保組有你們坐陣,想必抗日分子不敢再輕舉妄動。”朱慕雲熱情的說。
“朱君,以後還請多多關照。”田梅次郎朝朱慕雲躬瞭躬身,很是客氣的說。他當然知道,朱慕雲為何會推薦自己來政保組。
中國有句話,熟人好辦事,他們在法租界憲兵分隊時,與朱慕雲確實相片融洽。隻要不是違反原則的事情,他們也願意幫朱慕雲的忙。當然,現在不一樣瞭,朱慕雲是政保組的組長,相對他們來說,地位其實更高。
“客氣的話就不多說瞭,我們先去趟府長路如何”朱慕雲說,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可以,不一定非得說透。
朱慕雲帶著周志堅、閻恩甫以及田梅次郎等人,再次去瞭府長路的那傢照相館。昨天晚上看得不太真切,今天再去的時候,才發現軍統的爆破,幾乎可以說是完美。
經過總務科一個晚上的努力,所有人的屍體都找到瞭。其中呂世友最慘,因為他身下就有炸藥,又處於爆破的中心,整個人被炸成瞭好幾塊。經過仔細搜索,還是有一條腿和一隻胳膊沒有找到。顯然,呂世友隻能死無全屍。
“張斕呢”朱慕雲轉瞭一圈,沒有看到張斕,轉而問華生。
“去吃早餐瞭吧。”華生說,他隻負責給總務科,以及請來的工人準備夥食,至於張斕,他自動忽略瞭。昨天晚上的宵夜沒有想起他,今天的早餐,依然沒有想到他。
“現在是吃早餐的時間嗎不像話。”朱慕雲不滿的說。
華生馬上派人尋找,張斕吃早餐的地方,不會離得太遠。隻是,他已經兩天兩夜沒睡,找到他的時候,正趴在人傢早餐店的桌子上呼呼大睡呢。
聽到朱慕雲來瞭,張斕一個激靈,馬上跑到瞭照相館。朱慕雲現在開始真正掌權,又盯上瞭自己,隻要稍微不對勁,換來的就是一頓訓斥。
“組座,兩天兩夜沒睡覺瞭,剛才瞇瞭一會。”張斕跑到朱慕雲跟前,慚愧的說。但他也想提醒朱慕雲,自己還是幹瞭點事情的。
“兩天兩夜沒睡覺,結果怎麼樣呢軍統跑得無影無蹤,我們的人損失慘重,田島顧問到現在還躺在醫院。呂世友的屍體,到現在都沒找全,你好意思去睡覺”朱慕雲質問道。
上司如果想找下屬的麻煩,理由實在太多瞭。不要說張斕明目張膽的睡覺,哪怕他兢兢業業,也有的是理由訓斥他。
“屬下知錯瞭。”張斕一臉慚愧的說。
“昨天晚上的事情,既有我們的失誤,同時也說明軍統目中無人。我們能放過他們嗎”朱慕雲怒吼著說。
“不能”周志堅大聲回應。
“哪怕是不眠不休,也要將軍統趕出古星。我們的任務隻有一個,不給軍統生存的土壤,讓他們不敢再在古星活動,還古星人民一個朗朗乾坤。”朱慕雲信誓旦旦的說。
作為軍統古星組長,他完全可以做到,讓軍統古星組與政保組“和平共處”。有問題,暗中解決。隻要古星組不再搞這種爆炸行動,朱慕雲完全有能力,讓日偽特務忽略軍統。
周志堅和閻恩甫,雖然覺得朱慕雲說得有點像天方夜譚,但還是給予瞭熱情鼓掌。華生對朱慕雲的說法,雖然不敢茍同,但表面上還是要支持的。
隻有張斕的反應最慢,他當然不會覺得朱慕雲的說法能實現,但是,他又不能表示反對。見周志堅和閻恩甫熱情鼓掌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然而,朱慕雲深深地看瞭他一眼後,轉身走瞭。
張斕望著遠去的朱慕雲,就像一隻在烈日下炙烤的蛔蟲一般,在地上掙紮,不停地變換著卷曲的姿勢。他臉色煞白,知道自己又失去瞭一次機會。
隨後,朱慕雲帶著周志堅和閻恩甫,以及新來的田梅次郎,一起去瞭趟陸軍醫院。除瞭看望田島拓真外,還親切慰問瞭其他受傷的日本憲兵。
當然,朱慕雲最主要的,還是要明確無誤的告訴別人,他現在已經完全掌控政保組。田島拓真隻是政保組的顧問,以後將不能再插手政保組的具體事務。
田島拓真在朱慕雲臉上,也看到勝利者的微笑。這讓田島拓真很憤怒,朱慕雲真是小人得志。田島拓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在朱慕雲說話的時候,將臉背過去。
“你們先回去吧,我與田島還有話要說。”朱慕雲當然看到瞭田島拓真的憤怒,他憋瞭多久終於可以真正接手政保組瞭。
“政保組的事情,現在由你作主,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田島拓真等人走後,轉過頭來,冷冷的說。
“我們之間,似乎還有一些工作要交接吧。比如說,我們安插在抗日分子內部的特工。”朱慕雲緩緩的說。
“你以前對這些工作,不是沒有興趣麼”田島拓真不解的說。
“現在我也沒興趣,但為瞭打擊抗日分子,隻能勉為其難瞭。”朱慕雲嘆息著說。
“我現在頭疼得很,過兩天再與你交接吧。”田島拓真不滿的說,自己昨天晚上受傷,今天上午,朱慕雲就要將一切都奪走,他當然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