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香菊猛的抬頭,有些不敢置信。
以前她被婆婆妯娌欺負,還找老公公告過狀,他還道歉來著。
態度很和藹。
她以為公公是這個傢唯一講理的人呢!
其他人:……!!
“蔫壞啊老魏頭,平時裝的好像管不住媳婦似得。”
“你不知道吧,他年輕時就不是啥好人,自己偷東西被抓住,報他三弟的名。”
“我傢以後可不跟他傢來往瞭。”
“……”
眾人七嘴八舌。
魏老頭聽見這些話,心裡恨得要死,卻沒什麼辦法。
多說多錯。
陳青怡揮瞭揮手,示意都別吵,“你們這麼多年對我老姨。
對四個孩子,實行瞭慘無人道的迫害。
給他們造成身體,心理,精神上嚴重的損傷。
特別幾個小的,身體嚴重營養不良,這有可能影響壽數的。
為瞭養好身體,未來幾年都幹不瞭活。
所以你們必須賠償。
我也不多要,誤工費,醫藥費,精神損失費,一人一百。
加起來就給五百吧!”
嘶……
周圍人被她的獅子大開口嚇瞭一跳,五百!!好傢夥,真敢要啊!
上一年工,一傢也分不瞭幾十啊。
魏老太:“做夢。”要錢還不如要她命。
魏老頭也是心一沉,但他到底有些心眼子,知道賠償脫不過。
隻能好言好語,“少點吧,我們土裡刨食吃。
還有一大傢子要養。
真的沒這麼多錢啊!
五十塊行不行?”
大隊長也跟著打商量,“魏傢去年才分二十五塊錢,真沒那麼多,要不……”
趙香菊也覺得多,就要張嘴,被魏保國一把拉住,然後直接脫瞭衣服。
“大傢夥兒看看,這都是他們打的。”說完就嗚嗚哭起來。
到底才十二歲,再小大人,本質也是個孩子。
魏保華幾個也機靈,也脫,最小的兩個褲子都脫瞭。
都跟著哭。
魏保民聲音最大,“嗚嗚……我疼,好疼。”
看著孩子們被打的遍體鱗傷,這下先前覺得陳青怡過分的也都閉瞭嘴。
紛紛做起墻頭草,說著可憐呦。
魏傢不是個東西。
趙香菊呆愣愣的,她不知道啊,然後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聽得陳青怡心煩,剛要說話,就聽見一人說。
“有,他們有!”
魏建良聽到好兄弟報信兒,風風火火跑瞭回來。
“小怡,算上老姨夫的,要六百!”
陳青怡:……
其他人:……
魏老婆子扭曲著臉,大吼:“逆子,逆子啊,你剛生下來我就應該給你掐死。”
魏建良才不管她的無能狂怒,跑到媳婦身邊,一把摟住。
“嗚嗚,媳婦,你怎麼瘦成這樣瞭,我前幾天回來時,你還不這樣呢。
怨我,都怨我,是我連累瞭你。”
魏建良說著說著就眼紅瞭,配上他那張好看的臉,顯得好不可憐。
“爹,媽,我知道你們從小就不喜歡我,也從不管我,奶一死,就不讓我上學瞭。
還不給我吃飽,還經常打我。
所以我才經常往外跑。
我也要活命的。
我大瞭,你們也不給我娶媳婦,想把我賣瞭給人當倒插門,收一筆彩禮。
我不願意!
好不容易我自己娶瞭媳婦,你們還天天欺負,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現在你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打,你們怎麼下得去手。
怎麼忍得下心。
傢裡有點好東西,你們立馬要走,不給就撒潑,要不就偷走。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斷瞭根。
想讓我死!!
難道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嗎?
嗚嗚……你們為什麼這麼恨我,你們說啊,說啊,啊啊啊……
我好難受啊!
我的心好疼啊,我還活著做什麼。
小菊,保國,保華,保軍,保民,咱們一傢人去死,去死吧。”
魏建良唱念做打,哭天喊地,捶胸頓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哭的那叫一個淒慘,嚎的那叫一個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周圍村裡人一個個都紅瞭眼眶。
有那心軟,同情心泛濫的,也跟著淌眼抹淚。
趙香菊更是差點就哭暈瞭,豆大的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根本停不下來。
接著就聽魏建良又說:
“爹,你說,你說我親媽是誰,我是不是你跟王寡婦搞破鞋生下來的?
所以我媽才這麼恨我!
你別否認,小時候我看見你倆親嘴兒瞭。”
村裡人噶一下就不哭瞭。
眼冒精光!還有這陳年舊事呢!
好大的瓜!
也不知保不保熟。
魏老婆子嗷嗷叫著,不管身上的疼痛,手腳並用爬到魏老頭身邊。
老兩口打起來瞭。
打的也挺狠的。
“死老頭子,你們倆還敢背著我聯系……讓我抓到兩次……”
信息量很大,瓜保熟。
陳青怡看的目瞪口呆,心裡大寫的佩服。
老姨夫還有這個技能呢,是個芝麻餡不說,演技也是影帝級別的。
誰看瞭也不覺得他在使壞。
而是認為他真心覺得王寡婦是親媽。
想著呢,就見老姨夫偷偷給她使瞭一個眼色,還沒領會什麼意思呢。
就見人已經狠狠地往桌子角撞去。
“爹媽,別因為我毀瞭這個傢,媳婦,兒子,我先走一步。”
表情很是決絕。
聲音很是淒涼。
“不要。”趙香菊終於受不住,暈瞭過去。
保國幾個更是傻瞭。
老魏傢一傢,大隊幹部都跟著心顫抖,也忘瞭王寡婦瞭。
這要真出瞭人命……
他們傢,大隊名聲可就徹底臭瞭,千夫所指的那種啊。
就連職位也保不住。
“快點拉住他啊。”
離桌角一厘米時,陳青怡一把將人拉住。
瑪德,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就給個眼神,傢人們,誰能懂啊。
差一點就沒拉住。
悄悄抹瞭一把汗。
魏建良這回是真哭瞭,差一點啊,差一點他就真撞死瞭。
為瞭演的逼真點,他可是很用力的。
保國幾個嚇得圍過來將人死死抱住,“爸爸,我要爸爸,嗚嗚……”
父子五人抱頭痛哭。
圍觀群眾的天平徹底傾斜。
支書嘆口氣:“老魏,你們說說吧,到底為啥這麼對孩子?
虎毒還不食子呢!”
他們都知道魏建良就是倆人親生的。
老魏頭嘴唇嚅囁兩下,低頭不語。
老魏太太一臉的狠毒,“因為這個小兔崽子命不好,是個喪門星。
我生他的時候就難產,大出血,命都差點沒瞭。
就因為這,我養瞭很久,這個死老頭子就管不住那二兩肉,搞瞭破鞋。
要不是因為生他,會有這一出嗎?
等他大瞭,人傢給一百塊彩禮,他非不聽話,自己偷偷娶瞭媳婦。
傢裡沒錢,老二傢的一個兒子沒錢看病,死瞭。
都是因為他,他就是個喪門星,他克我們全傢,你怎麼不去死。”
神情癲狂。
老二一傢緊握拳頭,狠狠地瞪著魏建良,那可是他的小兒子,聰明伶俐。
“胡說。”
魏建良跳起來,這鍋他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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