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怡眉眼彎彎,“是啊,我倆帶來的衣服都薄瞭,早晚涼。
就想去買點佈,做幾件厚的。”
她不說,陳佳柔母女也會漏出口風,給自己添美。
不如先下手為強。
嬸子們都轉過頭,上下打量兄妹倆,嗯,是有點薄,還破。
不知名大媽撇嘴:“後媽就是不行,孩子來瞭這麼多天,也沒說早給準備好。”
“不是的嬸子。”陳青怡頭搖成撥浪鼓,“錢和票就是楊阿姨給的。”
她就是這麼誠實善良的好孩子。
“嘁~”大媽更不屑瞭,“也就騙騙你們涉世未深的小孩子。
你們不要,她會給嗎?
那她給的,還不是你爸掙得?
你爸掙得,就該給你們花!!
你倆可別被她的糖衣炮彈腐蝕瞭,楊淑婷,慣會裝好人。”
一群嬸子猛點頭。
七嘴八舌,嘀嘀咕咕,說起瞭自己認識的惡毒後媽。
比如挑撥孩子和親爸的感情,再比如不讓孩子吃飽,更惡毒的,還有給孩子賣瞭的。
總之,後媽沒一個好玩意!
耳提面命,讓倆人小心,千萬別相信楊淑婷。
那個大媽總結:“楊淑婷爸媽給她生瞭八百個心眼子。”
兄妹倆心裡哭笑不得,卻狠狠點頭,一口同聲,“記住瞭!”
嬸子們滿意瞭,說起瞭別的。
和趙香梅共情的秦嬸子,態度尤為親切,“買瞭佈,你們會做嗎?
要是不會,就拿來,嬸子給你們做。”
“秦嬸子,謝謝你,要是有需要,我們就去找你。”
陳青怡準備去找裁縫。
她不愛麻煩外人。
到瞭供銷社,可能是周末,人特別多。
見香粉嬸兒在忙,就沒特意去麻煩她。
陳青怡靈活的左右亂竄,成功擠到瞭最前邊,“大姐,這塊淡藍格子純棉佈。
給我來七尺,唉,等等,多五寸吧。
做的寬松些。”
這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折磨陳長波他們太快樂,她居然長點肉瞭。
大姐累的滿頭汗,也不多話,直接給扯瞭七尺五寸。
“一尺四毛五,一共三塊三毛七分,加佈票。”
“給,我還要燈芯絨,深藍色的我想做條褲子,淡卡其色我想做件外套。
我身高一米六六,八十六斤。
您看看,我買多少佈合適?”
外套和襯衫用佈不一樣,怎麼也要再寬松些,她不太懂。
大概提這種要求的,陳青怡還是頭一個,大姐還笑瞭。
“上衣八尺,褲子八尺五寸!”
燈芯絨價格高,四毛八一尺,又花瞭七塊九毛錢。
見她緊緊盯著自己的手,大眼睛水汪汪的,售貨員大姐又笑瞭。
手下意識松瞭松。
占瞭便宜的陳青怡立馬順桿爬,“您真好,姐姐,我哥也買佈,要夠做一身的。
褲子要黑佈,耐臟,衣服要軍綠色。”
又花瞭不到九塊。
好不容易買完佈,兩人又去瞭賣鞋的地方,一人一雙小皮鞋。
立馬穿在腳上。
這一會兒,陳長波小半個月工資沒瞭。
美滋滋……
陳青怡小手一揮,“走,找個裁縫給咱倆做衣服。”
先打聽瞭個大娘,咦~口音聽不懂,再找個年輕人,這回很順利。
是一個年齡大的女師傅。
“師傅好,我們做一件襯衫,兩件上衣,兩條褲子。”
“我畫瞭圖紙,我想做成這樣的。”
女師傅很好說話:“你拿出來我看看。”
陳青怡樂顛顛從兜裡掏出辛苦畫的圖……
女師傅戴上眼鏡,往前湊瞭湊,瞇瞭瞇眼睛,“你……這是什麼?”
歪七扭八的!
陳青怡摸摸鼻子。
“靈魂畫手哈,見諒,是這樣的……”
廢瞭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解釋明白啥叫蘿卜褲,啥叫寬松,腋下蝙蝠衫。
“袖子要縫兩個扣子。”
“明白瞭。”女師傅要自閉瞭,“那這個小夥子的?”
陳青楓趕緊說,“我就正常做。”
媽耶,女孩子好恐怖啊!
女師傅長舒一口氣,“襯衫一塊,衣服和褲子一塊五,三天後來取。”
開瞭票,收瞭一半的定金,立馬讓二人走瞭。
咣當,門一關。
陳青怡:……
陳青楓偷笑:“……咱倆還去哪?”
“去黑市,一會兒去的時候警醒點,今不定會有麻煩!”
陳青楓腳步一頓,“你懷疑……”
陳青怡點頭,她可沒忘,聽見她要去黑市,陳佳柔那陰惻惻的眼神。
“那,這是我做的口罩,一會兒戴上,還有這個,給眼皮粘一下。
咱倆眼睛都太大瞭,容易被認出來。
再把上衣換瞭。”
陳青楓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從挎包裡掏出,和現在身上穿的。
完全不一樣顏色的兩件衣服。
“我還說,你這包咋這麼鼓,你這是早有準備啊!”
“嘿嘿……”陳青怡得意挑眉,又抖瞭抖衣服,“你看看,這是誰的?”
陳青楓瞳孔緊縮:“紅色外套?白色西裝?
這……
這不是……!!
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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