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叔,我還是進去看看吧。”
“哎,畢竟也算是我姐姐,我這人最是善良,一直刀子嘴豆腐心。”
“哪能真讓她孤零零一個人待在搶救室。”
“雖然她屢次想害我姓名,但我命大,好好的,就不跟她計較瞭。”
“我這趕上瞭,要不關心關心,我那好後媽該不願意瞭。”
“她要是不樂意……我爸……”
欲言又止,一臉的為難,給大傢留足瞭想象空間。
圍觀眾人這時有點聽明白瞭。
後媽這兩個字就夠人腦補的瞭。
這時候的人對後媽有著天然的抵觸,一提到後媽就想到小白菜地裡黃的戲碼。
有個吃過後媽虧的嬸子叉著腰,“丫頭,別管她瞭,愛死不死。
跟你有個雞毛關系!”
“哎,我那後媽枕頭風可厲害瞭。”陳青怡又拿出小苦瓜的樣子。
孫所長深吸一口氣,要不是看到這丫頭眼裡的促狹和冷漠。
他還真信瞭。
真會演戲啊!
再看看陳青怡唇紅齒白的小模樣,怎麼看怎麼不像受後媽氣瞭。
擺瞭擺手,“想看就進去看吧!”
反正人還在搶救,也看不出來什麼。
“好嘞。”
陳青怡將自行車鎖在門口,扛著巨型的包裹進瞭醫院,她怕被偷。
搶救室裡,趙佳柔迷迷糊糊,腹部疼的她直冒冷汗。
她不過是想上醫院找大隊長,搭個牛車回大隊而已。
怎麼就這麼倒黴。
難怪她媽告訴她東北胡子多,讓她小心。
嗚嗚,她可怎麼辦啊!
都怪陳青怡,要不是怕她偷聽,自己就在大隊打電話瞭。
要不是陳青怡打她,她更不會想告狀。
賤人!
都怪那個賤人!
嘶,越想,傷口越疼,眼前發黑。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到瞭陳青怡那個賤人的聲音。
氣的腦袋一歪就暈瞭過去。
門外。
“漂亮護士姐姐,剛才被捅那人怎麼樣瞭?”
“我是她傢屬。”
正巧有護士出來,陳青怡立馬憂心忡忡臉,上前打聽情況。
“情況不太好,咱們這兒缺少藥物,刀捅的也比較深。
你是傢屬嗎?”
“如果是,快點去繳費吧!”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瞭。
陳青怡心裡狂喜,恨不得仰天長嘯,放兩掛鞭炮。
這水性楊花還不心疼死!!
面上卻慘白的走出醫院。
癟瞭癟嘴,紅著眼圈,帶著哭腔,一臉的無措。
“這可怎麼辦啊,我爸囑咐我要照顧她的,要是沒照顧好……
嗚嗚,肯定會打我的。
可我沒有錢啊,我就是農村的窮丫頭。
上次我吐血暈倒,在醫院待瞭一天就出院瞭,在傢硬挺的。
我哪有錢啊,嗚嗚嗚……”
眾人又一陣腦補。
孫所長:“……!?”要不要看看自己身上嶄新的大棉襖,帶著兔毛的鞋子。
騎著的自行車,還有肩膀上那大包裹。
正好路過,混在圍觀群眾中的陳長海:“……”
這是她那炮仗侄女?
看著周圍人同情的眼神,恨不得搖晃他們腦袋,大喊醒一醒。
他必須找個時間回傢一趟,和他老娘好好聊聊。
這侄女太能騙人瞭。
陳青怡用小手抹瞭抹眼淚,還吸瞭吸小鼻子,好不可憐。
“我現在就回去通知大隊長。
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
說的好像人死瞭一樣。
陳青怡騎上自行車,腳蹬子踩出火花,風風火火就竄瞭出去。
任誰都看出瞭她的焦急。
風風火火蹬瞭五六分鐘,剛一出大傢夥視線,陳青怡就慢瞭下來,速度跟蝸牛似得。
關鍵丫的還不走直線,短短兩米她騎的七扭八拐。
呈s型,好像新手上路。
一個老大爺痛心疾首,又眼含擔憂,“這麼鋥亮的自行車,一會兒不會被摔吧?
嘖嘖,這哪傢的孩子,心夠大的。
長得瘦瘦高高,還帶瞭那麼大一個包裹,頂著冷風。
這能騎得動嗎?”
他越說,陳青怡騎得越歪,騎到一個有坡的地方,噗通一聲,人就鉆進瞭雪殼子裡。
瑪德,陳青怡趴在雪裡暗罵,哪個缺德玩意在這兒倒瞭水。
還好摔在瞭雪裡,不疼,被人像拔蘿卜一樣拔瞭出來。
還有人幫她將自行車扶瞭起來,丟臉啊,太丟臉瞭!
“謝謝叔嬸子們。”
幾人擺擺手,下雪天常有的事兒。
這段路,陳青怡磨磨蹭蹭,整整騎瞭一個半小時才到大豬圈。
心裡滿意的不得瞭。
剛進村口,又變得火急火燎,自行車騎得飛快。
邊騎邊喊,“大隊長,大隊長……知青又出事兒瞭!!”
迷迷糊糊,剛睡瞭半小時的馮長喜撲棱一下直起身。
“誰出事兒瞭?
咋回事,在哪兒呢?”
看著眼裡都是紅血絲,胡子拉碴的當傢的,可心疼壞瞭媳婦兒魏麥苗。
嘟嘟囔囔道。
“人傢當大隊長,傢裡人都跟著沾光,你當大隊長,全傢跟著操心。
我看你幹脆別當得瞭,你瞅瞅這幫知青,太能作妖瞭……”
剛回來,連口飯都沒撈著吃。
話是這麼說,手上卻麻利的給他穿上厚棉襖,把棉鞋給他放炕邊。
“我聽動靜是小怡那丫頭。”
正說著,陳青怡推門進來,“隊長叔,趙佳柔在醫院門口被馮婉寧給捅瞭!!”
“什麼玩意?”
“又是知青??”
大隊長陳老太附體,手捂上瞭小胸口,皺著眉頭,一臉的決絕。
“我要去公社,去找書記。
麥苗,你去,叫咱爹幫我套車。
拉著老支書,咱一起上公社哭去,現在就去,立馬去,會計也叫上。”
“快去啊!”再來一次他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吼完就躺在炕上直哼唧,“哎呦,哎呦……要瞭老命瞭,哎呦……”
“那個隊長叔,留點力氣,上公社再哭。”
陳青怡小手在兜裡掏瞭掏,從空間裡偷渡出一塊月餅,兩個煮雞蛋。
“補充點力氣,我請您吃好吃的!”
“哎呦,不年不節的,還買點心瞭?”馮長喜哼哼唧唧起身。
這紅糖月餅可不便宜。
一毛錢一塊兒,還要二兩糧票。
陳青怡:“咱老百姓,今兒個高興!!”
馮長喜:“……!!”
此時公社書記一樣很頭疼。
縣裡來電話瞭,給他一頓蹦,罵的他狗血淋頭,抬不起頭。
一陣嬉皮笑臉,好話說瞭一籮筐,才讓領導消瞭氣。
領導氣消瞭,他卻很窩火。
掛瞭電話,當即將桌子拍的啪啪響。
“這大豬圈怎麼回事?”
“三天兩頭給我找事兒。”
“把馮長喜給我叫來,就一個大隊都管理不好,要他何用!
我以為他和吳有德不一樣。”
“能幹點實事兒,帶著大豬圈過上好日子,可你看看!
這些事兒辦的!!”
“你現在就讓他立馬來公社找我。”
好傢夥,十幾條人命,好在搶救及時沒出大褶子,要不然他這個書記也到頭瞭。
這打豬圈真是一鳴驚人啊!
全縣領導都知道瞭。
魏國強坐在椅子上頹廢躺。
幹事楊志忠立馬出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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