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野豬過來瞭。”
嚇得石蘭花直接從上邊掉瞭下來。
“媽,你不是說野豬沒有心眼子,不會繞路嗎,這怎麼還追著咱們跑?”
“好像隨時知道咱們在哪?!”
“我還沒見過這樣的野豬。”
石蘭花手忙腳亂,從地上快速爬起來。
嘴裡還不停地叭叭叭。
陳青柳在那邊急的跳腳。
“媽,都啥時候瞭,你還關心這些,趕緊跳過來啊。”
說完,又對陳老太說,“奶,等我媽跳完,你把她踩得凳子先扔過來。
完瞭你再跳。”
“沒有凳子,咱再翻不過去瞭。”
三人現在就像跨欄,從陳傢一路向西,不走大門,就想一直從杖桿翻啊翻。
從一傢翻到下一傢,直到翻的離野豬最遠。
杖桿一般都有一米八左右高,沒個凳子的確翻不過去。
可以說辦法很蠢,蠢得很讓人發笑。
但沒辦法,她們不敢直接翻到外邊。
誰知道大街上是不是還有野豬。
又不敢留在傢裡,吳傢離野豬近,也不敢停留。
陳老太恨不得撕爛她的嘴,她打心眼裡不敢相信親孫女能說出這樣的話。
這是讓她留下墊後!!
她本來年齡就大瞭,腿腳沒年輕人利索。
這不等於是讓她去送死嘛。
小老太這一顆心哇涼哇涼的,跟掉進瞭冰窟窿裡似的。
就是一個陌生人,也不能說出這種喪良心的話。
她剛才救瞭她倆。
眼圈都氣紅瞭,就那麼死死盯著說話的陳青柳。
陳青柳內心無比害怕,沒發現陳老太神色不對,還在不斷催促。
“奶,你快點扔啊!”
“我扔你媽的爪。”陳老太悲憤,隻能靠自己往上爬。
偏偏手上還不放收音機。
不到一分鐘,石蘭花早跳瞭過去,陳老太還跨在杖子上。
此時她不敢回頭看,她已經聽見野豬在她身後瞭。
甚至能聽見身後吭哧吭哧聲,感受到那溫熱的鼻息。
至於石蘭花母女。
早跑瞭,跑到吳芬芳傢西邊的杖桿底下。
準備向下一傢翻。
就怕慢瞭,又被野豬攆上,石蘭花氣的倒仰,“這野豬也不知道是不是瘋瞭?
就逮著咱們不放。”
陳青柳臉一僵,動作更加迅速。
眼看著野豬就要拱到陳老太的大腿,突然僵住不動瞭。
陳青怡從後邊拽住瞭野豬的尾巴,從野豬後背一刀刺穿瞭它的皮。
“嗷嗷嗷……”
野豬疼的嗷嗷叫,嚇的陳老太也跟著嗷嗷叫。
石蘭花母女倆還以為陳老太被野豬拱瞭,嚇得根本就不敢回頭。
怕死是一點,最關鍵她倆將陳老太扔下瞭。
這要是讓人知道,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倆,陳老太轉頭看著陳青怡。
強忍著的眼淚嘩嘩的就掉瞭下來。
完美詮釋什麼叫淚流滿面。
野豬受瞭傷,發瞭狂,紅著眼,直接就調轉豬頭,惡狠狠的盯著陳青怡。
接著豬鼻子又嗅瞭嗅。
母豬:“……??”它老公的味道,還有她大兒子的味道。
瑪德兩腳獸。
直接就朝著陳青怡沖瞭過來,陳老太就見她寶貝孫女一個出溜(滑鏟)。
接著手掌撐地,一個靈活的托馬斯轉身,直接一匕首捅在瞭母豬後邊。
使勁兒的攪瞭攪,野豬開始狂叫。
淒慘的聲音穿過陳傢,響徹整個大隊。
飛在空中的福寶被吵的耳朵疼,拍著翅膀,迅速逃離。
還沒控制住括約肌。
拉瞭幾坨鳥屎。
好巧不巧,正好拉在瞭石蘭花和陳青柳的頭上。
兩人連擦都來不及擦,加大馬力,已經翻到瞭另一傢。
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此時兩人心裡已經認為陳老太八成是不行瞭。
母豬:這個兩腳獸不講武德。
居然,居然捅我菊……花。
母豬徹底發狂,眼睛猩紅,橫沖直撞,朝陳青怡肚子就拱瞭過去。
陳老太大喊:“小心。”
陳青怡連閃都沒閃,反而迎瞭上去,拿著匕首直接往腦袋上一捅。
野豬瞬間沒瞭生息,轟然倒地。
陳青怡淡定的又從兜裡拿出小手絹,擦瞭擦手和匕首上的血。
抬頭關心小老太,“奶,沒事吧,受傷瞭嗎?”
“嗚嗚,沒有。”
嚯,陳青怡這才註意到,老太太居然還穩穩的抱著收音機。
至於嘛,扔櫃裡不就好瞭,舍命不舍財。
算瞭,看小老太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她也沒好意思嘴炮。
這時,陳青楓,陳青柏也正好趕瞭過來,福寶去通的風,報的信兒。
她能恰好趕到,也是福寶說陳老太被野豬堵在瞭門口。
“我來。”陳青柏快跑幾步。
站上板凳,伸出手,直接就給陳老太抱瞭下來。
陳老太嚇得腿都不會拿彎,渾身僵硬。
“奶,你活動活動,沒事兒,野豬死瞭。”陳青楓就拿手去敲陳老太的腿。
“你小怡這點像你,那點像你,好的優點都像你。”
“她連著殺瞭三頭大野豬,自己一點不害怕,你再看看你嚇得?”
“哭啥哦,一會兒分的肉都給你。”
說完,還用大手上下給老太太擦臉,也不知道用瞭多大的勁兒。
老太太的臉都紅瞭。
“……!!”陳青楓安慰人都那麼直男。
陳老太太癟瞭癟嘴,吸瞭吸鼻子,稍微動瞭動腿,“腿軟,走不動路。”
剛才就憑著一口氣撐著,現在知道自己老命保住瞭。
頓時心臟突突跳,腿也邁不開。
沒辦法,陳青柏蹲下身子,“上來吧,我背你回屋。”
陳青怡給抱著收音機,陳青楓拖著野豬腿往外走,剛走出菜園子。
陳老頭他們就回來瞭,跑的呼哧帶喘。
陳長河看見這一幕,嚇得一激靈,“媽,你咋的瞭這是?”
陳老頭牽著大花的手也有些顫抖,陳青怡解釋道:
“沒事兒,沒受傷,就嚇著瞭,野豬拱到瞭大腿。
還被……”
無語的瞥向跟在後邊的陳長江,一點沒想給他留面子。
“最關鍵,還被石蘭花和陳青柳扔下瞭。”
“怎麼可能,你別胡亂說啊,我告訴你,別以為斷親瞭我……”
陳長江氣的差點跺腳,他可不想讓人戳脊梁骨。
最關鍵他不信石蘭花敢做出這種事兒,認為是陳青怡信口胡言。
就因為看他不順眼。
“誰亂說?”
陳老太從陳青柏後背滑下來,人都回來瞭,她腿也不軟瞭。
手指頭戳到陳長江的腦門上。
“那倆遭瘟的,野豬先去找的她倆,她倆跑過來躲災。
連累瞭我,自己怕死先跑瞭。
留下我一個糟老婆子。
要不是小怡來的快,你們就要請全大隊吃席瞭。
你上老孫傢菜園子看看,你媳婦閨女跑得快,說不定就跑到那兒瞭。”
孫傢在吳芬芳傢隔壁的隔壁。
陳長江傻眼,剛進院子的馮長喜等人也聽得一臉懵逼。
大傢夥瞅瞅破爛的杖子,房門,再看看跳腳的陳老太。
眼神鄙夷的看向陳長江。
陳老太也不管丟不丟人瞭,孫女和兒媳婦心裡沒她。
讓她去送死,她憑什麼還替她倆遮掩。
反正大隊也沒什麼秘密。
一番唱念做打,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包括陳青柳說的話,講給大傢聽。
氣的陳長河邦邦直接給瞭陳長江兩拳。
將人的臉直接打腫瞭,嘴角流下血,卻不敢還手。
老支書和馮長喜也直嘆氣,這事兒太惡劣,和知青關門還不一樣。
馮長喜擺瞭擺手,“去倆人,把石蘭花和陳青柳找回來。”
“我去。”李二愣子自告奮勇。
石蘭花倆人根本不知道野豬已死,還在跑。
甚至計劃著跑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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