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松心裡樂開花,正準備拿回照片離開,誰知就那麼巧,陳長波從他身後走瞭過來。
“青松,你不回傢站在這兒幹什麼呢?”
想到兒子今天可能會來吃午飯,陳長波一早就騎上自行車,上附近村裡買瞭一隻大公雞。
可胖瞭,將近七斤重!
想著回傢給兒子做個雞湯補一補,心裡正高興著,就看見兒子站在一群老娘們旁邊。
還一臉的為難,那些人嘀嘀咕咕說什麼他也沒聽清。
就聽瞎不瞎的。
一群大娘嬸子們猛的回頭,眼睛亮晶晶的,八卦之魂如熊熊烈火。
陳青松抿瞭抿唇,向後退一步,他仿佛聽見瞭噼裡啪啦的火苗聲。
下一秒,他就又被嬸子們推到一邊,張大娘一馬當先:
“陳副營,你看看這張照片,這人你還認識不?”
陳長波嘴角掛著笑,在大傢夥殷切的目光下,接過照片,仔細看瞭起來。
眼睛不斷睜大,瞳孔不斷收縮,笑意逐漸僵在臉上。
捏著照片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幾個嬸子相互之間使瞭個眼色,最後還是張大娘最勇!
試探的問道:“陳副營,你前妻長得還怪好看的!”
“……!!”
安靜!
張大娘扯瞭下嘴角,不死心的繼續問:“旁邊那小夥子就是你二兒子吧?
也就他我們還沒見過瞭,長得可真精神,像他媽!”
“……!!”陳長波還是不說話。
大概是大腦宕機瞭。
張大娘撓瞭撓頭,輕咳一聲,“是叫香梅吧,我記得小怡說過。
長得可真年輕,像大姑娘似得,也俊,比咱們傢屬區的軍屬都俊。”
最主要是比楊淑婷俊。
未盡之言,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一個嬸子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
“陳副營,你說你當初到底咋想的?
不是腦袋進水瞭,就是眼睛瞎瞭!
放著好好的媳婦不要,你非要離婚娶一個啥啥都不行的寡婦。
還給人養拖油瓶,還被連累降職,關鍵楊……”
這嬸子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狠狠地拽瞭下衣服,沖她搖瞭搖頭。
又示意她看陳長波的臉色。
陳長波到底是要臉的,明明心裡已經翻江倒海,還不得不扯瞭扯嘴角。
隨意應和兩句,逃跑似的,快速往傢走。
陳青松不好意思沖著嬸子們笑笑,趕緊在後邊跟上。
走出老遠,嬸子們才仿佛又被按瞭開始鍵。
又聚在一起嘀嘀咕咕,這回就開始有人冒酸泡泡。
“這陳長波前妻也算好命!
孩子各個孝順,出息,她還捏著陳長波給的撫養費。
吃喝不愁,沒有煩心事兒,可不就顯著年輕。
怕是那點撫養費都花在給自己打扮上瞭,不像咱們。
給自己扯塊佈都不舍得。
哎,你們說,她這小小歲數。
還能一直自己過,不再找?哼,我看懸。”
有幾個人簡直要被酸水淹沒,也跟著撇著嘴附和起來,越說越沒邊。
馮嬸兒和張大娘和陳青怡最好,她們背後怎麼嘀咕楊淑婷,陳長波都成。
說趙香梅,她倆就有些不愛聽瞭。
連忙出聲打斷,“行瞭,瞧給你們酸的,人傢一個人拉扯四個孩子容易嘛?
說這些也不怕爛嘴丫子,快積點口德吧!
你們要是羨慕人傢日子過的好,要不也離婚試試?
那傢傢都有難唱的曲,傢傢都有難念的經,你們就看見人傢表面光鮮亮麗。
人傢難的地方咋沒想到?”
馮嬸兒白眼一翻,接話道:“就是,男的能再娶,女的咋就不能再嫁?
犯法啊,我看你們就是羨慕嫉妒。
沒用,你們就是一個月花一百塊錢到飭自己的臉,也長不成人傢那樣。
人傢是娘胎裡帶的,你們羨慕不來。”
剛才說的最歡的幾人臉色訕訕,心裡很不舒服,卻沒法反駁。
張大娘扯瞭把馮嬸兒。
兩人回瞭傢,後面秦嫂子,王香粉幾個和陳青怡關系好的也走瞭。
她們一走,這大樹底下又炸瞭。
回到傢的陳長波還有一些愣神,楊淑婷笑著迎瞭出來:
“青松來瞭,快進來,有小半年沒見,好像又長高瞭,也精神瞭。
中午和你爸好好吃頓飯,喝一小杯,阿姨給你們多炒兩個菜。”
今天的楊淑婷格外的殷勤,本來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她設想中應該是幹柴烈火,互訴衷腸。
哪裡想到昨天中午就和陳長波大吵瞭一架!
昨天晚上兒子也不太搭理她。
等晚上睡覺,她想著主動點,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
被窩裡的事兒和諧瞭,其他的都不是問題,她也是真挺想念的。
就主動往陳長波被窩鉆,還先伸瞭手,哪知道陳長波一下子就給她拍開瞭。
翻瞭個身,說累瞭,讓她快點睡。
人幹事?
她當時這心就哇涼哇涼的,一顆心碎瞭八瓣,瞎琢磨瞭一晚上。
痛定思痛,總結瞭三點。
要像以前一樣溫柔似水,在傢盡量不提小柔,最好再抓緊生個孩子。
到底是在文工團幹過,也是有些心思的人。
一早上就開始控制食量,準備減肥,又在臉上認真的擦瞭雪花膏,想盡快養白一點。
“謝謝。”陳青松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禮貌而客氣。
楊淑婷松瞭口氣,不冷不熱她就謝天謝地瞭,又遞茶缸子給陳長波,小心翼翼的問:
“長波,你怎麼瞭?心情不好?”
照片在路上就被陳青松要回瞭去,楊淑婷自然不知道。
以為他還在為昨天的事兒生氣。
“沒有,在想工作上的事兒。”在陳青松面前,陳長波不想多說什麼。
他也說不瞭什麼,眨瞭眨眼,讓楊淑婷去做飯。
楊淑婷是真想表現,大展身手,整整做瞭六個菜,梅菜扣肉,江米丸子。
紅燒肉,油炸花生米,想著陳青松可能會饞東北菜。
又做瞭個川白肉,再加上雞湯。
陳青松吃的滿嘴流油,香甜的不行,陳長波卻有點味同嚼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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