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婷也很委屈，“媽，這事兒不賴我啊，我也是氣急瞭。
一時沒忍住，說禿嚕嘴瞭，可我也是受害人，我也被人笑話瞭啊！
再說瞭，是小怡先打的我。
對瞭，正好你們來瞭，快給我作證，她打我的時候你和爹可都看見瞭！”
“看見瞭咋地？”
陳老太叉腰瞪眼：“傢醜不可外揚，你不懂嗎？”
“特意捂著臉在傢屬院哭，你安的什麼心你當我老太太不知道？
我老太太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
你心裡那點小九九，別想騙過我，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麼屎！
你再看看你大張臉一點印兒都沒有，能疼到哪裡去？
老話說的好，娶瞭個好老婆能發達，我看啊，我們傢長波娶瞭你這輩子是倒血黴瞭。”
楊淑婷被埋汰的抬不起頭。
想哭的的心都有瞭。
更讓她想哭的是，她本來想著下午在晃悠一圈，說些陳青怡壞話。
趁著身上來的多，晚上就去找趙香梅，可誰承想，用力過猛。
老婆婆提前住回來不說，還不錯眼的盯著她。
上個廁所超過五分鐘就喊，害的她衛生紙都沒找到地方偷偷扔。
隻能團吧團吧塞進自己兜裡，趁著做飯偷摸扔灶坑裡。
給她自己惡心的夠嗆。
第二天一早，陳青楓和小張一起上火車站接人。
等回來時，陳青怡肉包子，小米粥，咸鴨蛋，炒雞蛋，紅燒肉，燉雞……
擺瞭滿滿一桌子，於伯伯對他們好，他們自然也不能差事兒。
對於鵬飛的第一眼，就是像！
很像於浩瀚，最起碼有七八分像，特別是那對兒粗眉毛。
而於鵬飛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好乖，好好看的妹妹哦，符合他的想象。
“鵬飛哥，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看著做瞭！”
陳青怡笑瞇瞇的，主打一個很好相處的人。
於鵬飛爽朗一笑：“都愛吃，最饞肉瞭，哥一會兒可要多吃點！”
又轉頭看向楚尋：“你小子受傷瞭？”
“輕傷！”倆人互相捶瞭肩膀，有說有笑的，氣氛很是不錯。
陳青怡又招呼張哥一起吃，當兵的飯量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兩鍋肉包子一個不剩。
陳青怡很是滿意，剩瞭，倒瞭糟蹋糧食心疼，拿著嫌費事兒。
放傢裡過完年回來也都壞瞭。
幾人拿上年貨，鎖上大門，直奔傢屬院。
不可避免的又被圍觀瞭一波，中午陳青怡又做瞭一桌子菜。
於鵬飛和陳青楓打下手，陳青怡一個人把倆人指使的團團轉。
於浩瀚下班回來看見自己的好大兒很是嚴肅，爺倆像上下級做匯報一樣。
一板一眼的，一個比一個坐得直。
對話是這樣式兒的：“回來瞭？”
“嗯，回來瞭。”
“聽你王叔說你最近在部隊表現還行，提出口頭表揚！
但也不能驕傲，要再接再厲……”
聽的陳青怡嘴角直抽抽，陳青楓同情的小眼神也不斷地飄啊飄。
下瞭班兒回來的趙香梅白瞭於浩瀚一眼。
“孩子坐瞭好幾天火車累的不行，你不讓孩子好好吃飯歇一歇，還板著臉……”
於浩瀚瞬間氣勢全無，輕咳一聲：“……咳，吃飯。”
於鵬飛一瞬傢得意的很。
整個年傢裡都很熱鬧的，其樂融融的。
陳青怡和陳青楓鬧騰。
貼春聯，放鞭炮，拿著燈籠，帶著田思思那幫孩子滿傢屬院跑。
大年三十還特意上瞭趟陳長波傢。
看他們傢相對冷清的氣氛陳青怡滿意極瞭，年三十半夜餃子都多吃瞭倆。
快樂的日子總是過得快。
過瞭初十，於鵬飛就要走瞭。
這個年他過得很歡樂，以前的年都是在部隊過，要不就是他們父子倆過。
沒意思極瞭，今年卻過瞭一個熱熱鬧鬧的開心年。
“爸，回去吧，明年我還回來過年。”
於浩瀚眨眨眼：“臭小子，以前怎麼讓你回來都不愛回來？”
於鵬飛眼裡閃過笑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看瞭眼站在不遠處的幾人說：“爸，趙姨人很好。
青松，青楓和小怡也好。
我現在對你可放心多瞭，老同志，你立功瞭，我也提出表揚。”
說完抱瞭一下於浩瀚，猛地松開就上瞭車，父子倆都內斂。
感情不外放。
但都無時無刻在牽掛著對方，火車緩緩開動，於浩瀚罕見的眼圈有些紅。
趙香梅拍瞭拍他的胳膊。
時間匆匆，轉眼又過瞭二十來天，陳青怡正在院子裡栽花。
馮嬸著急忙慌，頂著一腦門汗珠子沖瞭進來，一拍大腿：
“哎呀，小怡你快別擺弄你這滿院子的花瞭。
出事兒瞭，出大事兒瞭，你媽把楊淑婷弄流產瞭！楊淑婷嚷嚷著讓你媽償命呢！
傢屬院人都去看熱鬧瞭，連政委他們都驚動瞭。”
來瞭，終於來瞭，楊淑婷帶著她的大姨媽走來瞭。
陳青怡趕忙洗瞭洗手上的泥，騎上自行車一路狂奔，車輪轉的都出瞭殘影。
陳老太，陳老頭和陳青楓在屋裡聽見動靜，也著急忙慌往外跑。
正好遇見部隊的車，和陳青怡一起到達瞭戰場。
傢屬院中心大樹下，裡三層外三層圍滿瞭看熱鬧人。
陳青松和於浩瀚正擋在趙香梅身前，將趙香梅護的牢牢的。
楚尋也在，他恢復的好，已經開始訓練瞭。
楊淑婷坐在地上，臉色慘白，身下流瞭一攤的血，被陳長波抱在懷裡。
哭的淚水漣漣，豆大的淚珠撲簌簌的往下掉。
“趙香梅，你賠我孩子，嗚嗚，你賠我孩子，你再恨我，你打我罵我都行。
可你怎麼能對我孩子下手呢！
我知道你恨我搶走瞭長波，這事兒是我該死，是我不是人。
可你也不能對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下手啊！
為瞭要個孩子，我喝瞭多少苦汁子，受瞭多少苦，遭瞭多少罪。
我是日也盼，夜也盼。
可現在全沒瞭，全沒瞭，被你狠心的一手推掉瞭，你怎麼那麼狠心！”
陳長波拍瞭拍她的背：“好瞭，咱先去醫院好不？”
“我不去！”
楊淑婷撕扯著陳長波的衣服：“讓我死瞭算瞭，咱倆得孩子沒有瞭。
長波，嗚嗚，我多想給你生個孩子啊。
怪我，都怪我，怪我這個當媽的沒用，沒有保護好他。
怪我這個當媽的做錯瞭事，連累孩子沒出生看一眼這個世界就沒瞭。
嗚嗚，我可憐的孩子。”
楊淑婷哭的聲嘶力竭，痛徹心扉，誰看瞭誰不說一句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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