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這是一間八人寢,這還好,聽說還有十二,十四人寢的。
說實話,她真的受不瞭,人多瞭,每人生活習慣又不一樣。
遇到格愣子的,能煩死!
陳青怡看床鋪上都沒貼名字,就選瞭靠窗戶的上鋪。
先來就有這樣的好處,可以隨便挑。
陳老太皺眉:“選下鋪多好,起來躺下都方便,上鋪那老高。
還要爬上爬下,費勁不說,你別半夜睡覺打把勢(翻身)。
在迷迷糊糊掉下來。”
睡覺就要接地氣,本來三樓就接不到,住上鋪,離地氣更遠瞭。
小老太很是不理解。
陳青柏拿出抹佈,盆子,笑著道:“奶,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毛病!
坐火車都愛睡上鋪呢!她嫌下鋪總有人坐。”
“坐就坐唄,那有啥?”
陳青怡立馬接話:“上鋪要是不衛生,往下掉東西咋辦?
要是掉餅幹渣,臭襪子啥的……”
陳老太抿抿嘴唇,孫女說的似乎有道理。
陳青柏打瞭盆水,和楚恒倆幫陳青怡把床鋪擦的幹幹凈凈。
又把地面拖瞭一遍,窗臺簡單擦瞭擦,再就有一個小櫃子。
整個宿舍空空蕩蕩……
墻皮上還畫的亂七八糟,有的地方被煤灰熏得還有點黑。
棚頂還有蜘蛛網。
“不會有耗子吧?”陳青怡嘟嘟嘴,她小時候最怕的就是耗子。
總在棚頂跑來跑去,一到晚上就跟開運動會似得。
小時候她特怕耗子從棚頂掉下來,有一次做噩夢都是耗子掉下來。
砸到瞭她的臉上,現在怕是不怕,可……鬧心啊。
這幾年她就沒吃過苦,住的,吃的,不是她自戀,都是頂頂好。
說實話,一時間還真不習慣。
要不咋說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呢!
哎,怡怡嘆氣……
陳老頭挨個角落瞅瞭瞅,還拍瞭拍門:“應該不能有,墻角沒洞。
門也挺結實的,應該跑不進來,一樓就不好說瞭。”
來的時候陳青怡帶瞭鴨毛口袋,和褥子一樣大,超厚。
既暖和,又防潮,就鋪在最下邊。
又把她奶給做的厚褥子鋪在上邊,褥子外邊套瞭褥罩兒。
來回拆洗也方便。
被子更是拿瞭一床十斤棉花重的,淡藍色小碎花被面,很是清新淡雅。
收拾好床鋪,陳青怡又在枕頭邊放瞭一個小木盒子。
留著裝點兒零碎小東西。
她愛趴床上看著書,抖著腳,吃著小零嘴兒。
又從包裡拿出來一大塊兒雲省土佈,“奶,你們看這佈怎麼樣?
掛佈簾用合適不?
花紋不僅漂亮,關鍵還非常厚,能將整個床圍的嚴嚴實實。
一點光線都不透,私密性杠杠的。”
“不錯,不錯。”陳老太笑著點頭,“青柏啊,你倆不是帶錘子瞭嗎?
再墻上多釘幾個釘子,讓小怡把那面墻也罩上。
墻太黑瞭。”
床鋪整理完,幾人又上男生寢,屋裡有人,陳青怡和陳老太就沒上去。
倆人整理的很快,出來楚恒就吐槽:
“我們寢室是十二人寢。
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來瞭五個人,幾乎把下鋪都占瞭。
就留下個靠門的。
宿舍裡放著水壺,洗臉盆,行李啥的,還有人帶飯碗瞭。
不知道誰,洗衣粉灑瞭一地,都起泡泡瞭!
這還不是最痛苦的。
有的人衣服穿的挺板正,頭發梳的蒼蠅上去都能劈叉瞭。
可那腳是真埋汰,真臭啊,就在宿舍光著大腳丫子。
還有那床單被褥,帶補丁不怕,黑乎乎的我就不理解瞭!”
楚恒怎麼都理解不瞭,怎麼會有人那麼不講衛生。
都上大學的成年人瞭,哪怕再懶,也要差不多點啊!
他是軍人傢庭出身,從小內務就沒差過。
就算下鄉,也沒碰見過腳那麼臭的,怕不是半個月沒洗。
陳青怡不厚道的笑得哈哈的:“你也整個簾子拉上吧。”
“還能擋擋味兒。”
“我看行!”
“傢裡有佈,一會兒回去我給你拿,你呢二哥,你要不要也扯個簾子?”
陳青柏抿唇,“要!”
陳青怡又嘎嘎笑,一看就是也受到荼毒瞭,不走心的安慰。
“也還行瞭,最起碼沒在屋裡放尿罐兒。”
“我上高中時,就聽住宿生說,他們寢室放尿罐兒。
晚上大傢夥都尿,早上大傢夥都不願意倒,用時間長瞭也不刷。
因為離公廁遠,還有男生在墻根兒就尿,冬天還好點。
一到瞭夏天,尿騷味迎風臭十裡。”
陳青柏,楚恒:……並沒有被安慰到。
幾人又上食堂換瞭幾張糧票,陳老太還眼巴巴上前。
給瞭兩塊糖,和人打聽瞭一下夥食,轉過頭臉就垮瞭。
“小怡,苞米茬子粥,苞米餅子……但你別怕!
奶在傢給你做好吃的,天天讓你爺來送!”
陳老頭:……!!
陳青柏眨瞭眨眼……
天天送是不可能的,她還不想以這種方式全校出名,偶爾還行。
先去大院把倆孩子接回傢,正好接到二舅電話。
“小怡啊,我匯瞭一萬二過去,二舅隻有這麼多,我和你二舅媽商量。
最好是他們兄弟仨也一人買一套,以後不打架,你幫看看。
有沒有四千左右一套的,我也盡力瞭。
以後他們娶媳婦,彩禮其他啥的,我也不管瞭。”
陳青怡拍著胸脯保證:“行,二舅你放心,我會幫他們留意的。”
“對瞭,你爺奶要的證明我也一起郵過去瞭。
還蓋瞭大隊的章,找人做瞭見證。”
陳青怡歪瞭歪頭,啥證明,她咋不知道,等回傢一問。
好傢夥,陳青怡直呼牛!“奶,這主意誰想到的啊?”
陳青柏也嘖瞭嘖舌,這套路還挺深的。
楚恒嬉皮笑臉。
“陳奶奶,你們真要買房啊?你們都買,要不我也買一套?”
心動!
陳老太啃著香噴噴的烤地瓜:“快買吧,我這才來多久。
我聽人說都漲價瞭,有的房子漲瞭一百塊呢。”
“至於這麼好的主意,那肯定是……”我這個字還沒說出口。
陳老頭又端著一小盤烤地瓜,和一隻香噴噴的烤雞走進屋。
陳老太硬生生轉瞭一個大彎:
“是你們爺爺啊,這還用問,他這麼聰明的人……”
陳青怡,陳青柏,楚恒:……
買房子錢不夠,陳老頭就說搞一個集資。
兒子,兒媳婦,孫子,孫女,閨女,女婿,外孫,外孫女。
都可以出錢!
陳老頭說的明白,他們老兩口活著時,租金就是他們的養老錢。
等他們人沒瞭,房子就一賣。
就按照買房時拿錢的比例分錢,現在不拿也沒關系,他們不強求。
但以後房子沒他們的份兒,說到做到。
怕他們以後不認賬,就寫瞭協議,一式三份,簽字按手印。
蓋大隊章。
結果就是陳長江傢全傢,隻有最小的陳青樹,貢獻瞭——三十塊錢!!
這錢還是糊火柴盒,加上陳勝楠平時給他零花錢,攢下的。
悄悄送到瞭趙傢,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陳長波名義上也沒拿錢,卻一下郵過來四百塊撫養費。
一個孩子一百。
陳長河傢五百,陳長海傢沒出,那幾個閨女傢也一分沒出。
陳青怡樂的不行,大手一揮:“剩下的錢我出,爺,奶,咱可說好瞭。
這錢不是給你們的,也不是借給你們的。
是入股買房,以後按比例分錢,那協議我也簽!
二哥,你呢?要不要問問大哥和三哥?”
陳青柏搖頭,“我們還欠你五千呢!”
陳青怡想想又哈哈笑。
太抓馬瞭,這主意真是絕瞭,她都有些迫不及待看房子上億後。
那些人的表情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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