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百戰之兵(4更求月票)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字數:3042

呃陳凱之很有志氣。

似乎也隻能這樣的形容瞭吧。

召之即戰,戰之能勝

勇士營

這口氣真是沒誰瞭。

可以說,這對勇士營太過的自信,太過的

太後定定地看著陳凱之,卻是極力地繃住臉,努力地不使自己失態,免得令陳凱之覺得怠慢,打消瞭陳凱之的志氣,令他喪失瞭信心。

可張敬實在沒憋住,噗嗤一聲,直接笑瞭出來。

他是太後身邊的老人,平時一向謹言慎行的,今日是實在沒忍住,所以當他笑出來的時候,張敬第一個反應便是忙收瞭笑。

等到太後抬著鳳眼,責怪地看向他時,張敬忙道:“奴才萬死。”

太後也就不好說什麼瞭,因為事實上,連她自己也想笑,隻是她比張敬更穩妥,憋住瞭而已。

鳳眸又輕輕地移向陳凱之,一臉認真地看著他,這孩子還是太年輕瞭。

太後在心裡無力地嘆瞭一口氣,看來這孩子還需要再好好磨礪一段時間,因此太後的目光竟是變得有些沉重瞭,不過也僅是片刻的時間而已,太後很快就恢復瞭常色。

陳凱之這時就有點尷尬瞭,他倒是反應過來瞭。

看來,太後不是讓自己來表忠心的啊,或者說,人傢壓根不在乎勇士營的忠心。

哎,這勇士營做瞭什麼孽啊,真是有夠丟人

自己說得如此真摯,卻是沒得到太後認可呀,可見這太後根本就沒將這勇士營的這些人放在眼裡呀。

太後見陳凱之的面色略微有些變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該打擊他,因此她笑瞭笑,開心地說道:“很好,有這樣的志氣,好得很,陳凱之,你不必拘謹,坐在這兒,陪哀傢說說話吧。”

陳凱之頷首謝恩,張敬那邊已給陳凱之搬瞭一個胡凳來。

陳凱之欠身坐下,不由的感激起這張敬來,這位張公公倒還真的貼心,今日也不知太後找自己來是要做什麼,既然是陪著說說話,肯定要耗費不少時間,一般奏對,有個蒲團跪坐著就算不錯瞭,不過跪坐得久瞭,免不得雙腿壓得不舒服。

這位張公公給搬來瞭胡凳,陳凱之又怎麼不感謝他的體貼

陳凱之落座後,太後眼中洋溢著慈愛之色,笑呵呵地看著他,像個長輩一樣地徐徐問道:“上次你說你自幼父母雙亡,你是師父撫養長大的,這個人,生的什麼模樣他難道沒有戶冊呢,叫什麼名字”

陳凱之心裡說,這太後,倒還真是挺八卦的,不過有人打聽自己的出身,而且還是一個女人,陳凱之倒是小心瞭。

這時候,他心裡忍不住有些心虛,莫非是自己的身份遭瞭懷疑看來他要小心行事瞭

他心下略略思索瞭一下,於是開始胡編起來:“我的師父,終日與我隻呆在山中,從不下山,渴瞭便飲清泉,餓瞭便采摘野果,打一些狐兔充饑,至於他的姓名,他也早有名言,他隱在山中,山下的姓名,早已忘瞭,所以隻準我喊他恩師,其他的,就一概不知瞭。”

陳凱之這樣回答,本就是想斷瞭太後的旁敲側擊,免得她繼續追問,因為陳凱之很清楚,有些事情,追問得越詳細,破綻就越多。

可陳凱之不知道的是,這些話在太後聽來,卻別有意味。

假若,當初擄去她兒子的是那個太監,他當然不敢四處遊走瞭,最好的辦法也就隻能隱藏在山中,這倒是說得過去,他既然要匿藏,自然不敢以真實姓名示人瞭,理應是如此瞭吧。

太後面色平靜,卻還是有意無意地繼續問道:“那麼你的姓名,可是他取的”

陳凱之很是鄭重地點瞭點頭:“他自幼便這樣喚臣,想來就是他取的吧。”

太後心裡卻又活絡起來,他本該叫無極的,可為瞭掩人耳目,所以叫凱之,想來那太監還是給瞭陳凱之一個真實的姓氏。

隨即,太後又道:“在山中,一定很吃苦吧。”

太後心裡感懷萬千,眼前這個皇兒,若是沒有遭遇那一夜的宮變,現在隻怕半生無憂,受盡寵愛,可惜遭到瞭那樣的變故,因此而吃瞭這麼多苦,遭瞭這麼多的罪。

想到這些,太後的心裡,不禁又開始自責起來,面色在不經意間隱隱的泛起瞭難過之色。

此刻,她真恨不得將陳凱之的身世,俱都問個一清二楚,年幼時有什麼趣事,與那老太監相伴,發生瞭什麼,下山之後又遭遇瞭什麼幸與不幸,甚至是,現在有什麼困難。

隻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多問,她看著陳凱之,竟有些失神,目光有些飄忽。

這令陳凱之也有些奇怪,他想起瞭天人閣裡,關乎於一些宮中的古籍,這些古籍中,似乎揭示瞭一個有胎記的人方才是太後的親兒子,而這胎記

二人居然都不約而同地沉默瞭,各有各的心事。

一個心裡懷著感動和母愛,另一個則在想著關於天人閣的秘密。

“咳咳”張敬見冷瞭場,便咳嗽一聲,笑吟吟地道:“奴才鬥膽,想問一些關於勇士營的事。”

他本隻是想隨意的找個話題,這陳凱之最大的印記,也就是勇士營瞭,誰不知道有個傻叉校尉收拾瞭一番勇士營,居然讓勇士營改邪歸正瞭呢。

好吧,這個傻叉就是陳凱之,雖然飛魚峰裡,如今已是風聲雨聲讀書聲,可勇士營的標新立異,卻還是足以讓人覺得可笑。

人就是如此,總是將那些不太守規矩的行為,或者是標新立異的舉動,來做談資。比如,明明是禁軍,結果全部成瞭讀書人。

張敬這突然的打岔,倒令太後回過神來,忙笑瞭起來道:“是啊,哀傢也想聽你說說在山中,是如何教授勇士營讀書的”

陳凱之一笑,禁軍的主業當然不是讀書,而是操練,若隻讀書,那就是不務正業瞭。

於是乎,陳凱之忙跟太後說道:“娘娘,勇士營讀書是為瞭讓他們知書達理,讓他們知道為何而戰,讓他們明白事理,而不是為瞭讀書而讀書。勇士營不隻讀書,真正的心思,依舊還是操練,這數月以來,臣讓他們日夜操練,如今已經有瞭一番模樣瞭,臣既受皇命,自該盡心竭力,所以絲毫不敢怠慢臣以為”

陳凱之是勇士營的帶頭大哥,而帶兵,說穿瞭除瞭約束下頭的丘八,還有一個職責,就是向上頭為這些丘八們爭取好處,這是陳凱之的職責,現在自己有瞭見太後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所以陳凱之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自己帶兵之道來瞭。

“臣以為,練兵最重要的,乃是令行禁止,一頭老虎固然厲害,可一頭老虎若是遇到瞭狼群,到底鹿死誰手,卻是不一定瞭。勇士營隻有三百人,臣並不是令他們一個個成為老虎,而是成為一群狼,頭狼一聲號令,則群起而攻之,毫不猶豫。可一旦頭狼呼嘯,亦可紛紛遠遁,要使他們來去自如,三百人如一人,所以臣為瞭操練他們”

陳凱之說起這些,目光也無意識的明亮瞭幾分,口裡如數傢珍的,滔滔不絕,似乎想將勇士營的這些人的改變都說給太後聽。

這時候尷尬的就是太後和張敬瞭。

太後甚至有些惱怒地看瞭張敬一眼。

自己叫皇兒來,是想關心一下他的,誰曉得你偏偏問人傢勇士營的事,自己肚子裡不知有多少肺腑之詞想和自己兒子說呢,你張敬的嘴還真賤啊,這一問,人傢打來瞭話匣子,就收不住瞭。

最重要的是,太後實在不願直接打斷掉陳凱之,顯出自己對此一點都沒興趣的樣子,免得冷瞭陳凱之的心,雖是對此懵然不懂,也不願聽,畢竟身為太後,既是個女人,心思又多在宮廷中的勾心鬥角,誰想聽如何訓練和操練來著聽瞭也是聽不懂啊,可太後還得假裝自己很有興趣,不斷點頭,鼓勵陳凱之繼續說下去。

一雙鳳眸很是認真地盯著陳凱之,陳凱之以為太後喜歡聽自己講勇士營的事,也沒那麼多顧及瞭,一時竟是停不下來瞭,他需要跟太後說清楚,這些勇士營的人不再是從前那樣瞭,他們變得很強大瞭。

可以說是正正經經的禁軍瞭,可以為國傢出力瞭。

陳凱之太希望有一個人知道這些瞭,隻要對方能懂,肯定就會支持自己的。

他顯得很激動,徐徐給太後繼續道來。

“禁軍的操練,臣是看過的,臣以為還是太散漫瞭,兩日一操,一操也不過一兩個時辰,而且,若是遇到瞭雨雪,這操練便停止,甚至有些營,操練不操練,完全看武官的心情,如此,怎麼可以練出精兵呢”

太後雖然聽得想睡瞭,可依舊一副興趣正濃地朝陳凱之點頭。

其實平日裡,陳凱之也是個極細膩和謹慎的人,可現在,他正專註地說著勇士營的一切呢,自然也就沒發現太後真正的心思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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