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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你很不錯當真不錯。”
齊王呂僖用贊許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趙弘昭,可他那贊許的目光,仿佛隱隱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火熱意味,讓趙弘昭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想想也是,趙弘昭今年十八,人又生得俊俏倜儻,要命的是,齊國還是個盛行孌童、龍陽之風的國傢,要不是魏國勢危,趙弘昭怎麼也不會來這種國傢。
“齊齊王謬贊,姬昭愧不敢當。”趙弘昭有些心虛地轉開瞭視線,他總感覺齊王打量他的目光有點不太對勁。
“謬贊不不不,你說得很有見地。”齊王呂僖搖瞭搖頭,罕見地用正經的語氣說道:“在你未說這番話前,寡人的確抱持著隔岸觀火的想法。也不瞞你,在寡人看來,魏國隻要不滅國,就什麼都好說可眼下聽你一番話,寡人還真有些坐不住瞭。”
齊王呂僖深深望瞭一眼趙弘昭:既然魏國的肅王姬潤可以在一個月內,從魏國的鄢水反攻到楚暘城君熊拓的領地,攻陷他十八座城池,那麼又有誰能保證,日後楚國不能在一個月內,攻陷魏國的都城大梁呢
更關鍵的是,齊國不可能時時刻刻關註著魏、楚兩國的消息。
不誇張地說,從齊國臨淄得知魏國或有亡國之危,再到齊國發兵援救,穿過宋地,趕往支援魏國,這又得多少時日保守估計最快也要三個月。
三個月,再加上方才的那一個月,整整四個月的工夫,誰能保證魏國就一定能在楚國傾國兵力的攻打下頑強地防守下來呢
更何況,齊國要發兵援救魏國。最快的路線無非就是橫穿宋國。唔,或者說是如今魏國的宋郡,到時候要是楚國聰明的話,隻要派兵堵死瞭這條路。就像這次一樣,那麼齊國就隻能走泰山北。穿過魏國的盟國、小國衛國,前往援助魏國。
這一去,至少又增加一個月的路程。
這就是整整五個月瞭。
萬一魏國在這五個月裡滅國瞭呢
雖然齊王呂僖並不相信魏國這等國傢會在短短五個月內滅國。但事總有萬一,萬一魏國滅國瞭呢
到時候。正如趙弘昭所指出來的,他齊國,哪怕有盟國魯國的相助。又能在攻滅瞭魏、衛兩國的楚國的威勢下,茍且偷安多少時日
論殷富。齊王呂僖自忖齊國當居天下各國之首,可即便如此,到時候恐怕也難以抵擋楚國的攻勢。
再者。魏人可以逃回隴西,而他齊人又怎麼辦坐船出海逃生
齊王呂僖被說動瞭,被趙弘昭那句話給說動瞭:與其被動地聯手抗拒楚國,不如盡早結盟,魏出兵於楚西、齊出兵於楚東,主動出擊,共同將這個兩國南邊最強大的國傢,扼殺在其尚未有足夠力量使兩國滅國的當今。
“魏國真有膽量觸怒楚國”齊王呂僖凝重地問道:“別到時候蛇鼠兩端,讓寡人難做。”
趙弘昭心中暗暗松瞭口氣,因為這是他自今為止第一次抓到主導權。
“睡榻之旁,豈容強敵酣睡”趙弘昭笑著說道:“楚國位居於南,疆域橫縱極深,他若勢大,必定危及我魏國,似此情形,我魏國豈會做出養虎為患之事”
“可寡人卻聽說,此次楚國出兵攻魏,你魏國幾次欲與楚國講和,甚至不惜割地、賠款、和親”
趙弘昭聞言皺瞭皺眉,在思忖瞭片刻後,如實說道:“誠如齊王所言,我魏國起初確有說和之意,但那情有可原,畢竟我魏國,總歸難憑一國之力抵擋楚國”
“嘿嘿嘿嘿。”齊王呂僖詭笑瞭兩聲,搖搖頭說道:“看來姬偲是老瞭啊,難復當年的氣盛。還未開打就想著求和,嘿嘿嘿。記得百餘年前,魏人與韓國北方稱雄,可惜,上黨一戰,韓國將你魏人的脊梁骨都給打斷瞭,以至於如今這般軟弱”
趙弘昭的面色有些難看。
但不可否認,齊王呂僖說的沒錯,想當初的魏國,那是何等的強大,但是在上黨大敗於韓國後,魏國便自此一蹶不振,北方再難與韓國爭雄,南方又受制於楚,當今的魏天子好不容易與楚暘城君熊拓一同攻滅瞭宋地,總算是給魏國開疆辟土瞭,可惜也因此得罪瞭楚暘城君熊拓,以至於熊拓長達十年來對魏國攻伐騷擾不斷。
“不過那姬潤,倒不失是個有骨氣的。”齊王呂僖點點頭贊許道。
難道他
趙弘昭的面色又有些難看瞭。
沒想到齊王呂僖一句話半開玩笑的話嚇得他面無血色:“你這般瞧著寡人做什麼寡人有你就足夠瞭,至於你那幼弟嘿嘿嘿,還是留在你魏國吧,那樣更符合齊、魏兩國的利益。”
趙弘昭當然明白齊王呂僖口中那句符合齊、魏兩國利益是什麼意思,畢竟他的幼弟趙弘潤雖然年幼,但卻是一個就連齊王呂僖亦出言贊賞他的硬骨氣,似這等有本事又有骨氣的魏國俊傑,留在魏國自然要比在齊國為質更能起到作用。
“他會是下一個魏王麼”齊王呂僖冷不丁問道。
趙弘昭愣瞭愣,如實說道:“姬潤對魏王之位並無興致。”
齊王呂僖皺眉盯著他瞧瞭半響,旋即嘿嘿嘿地笑瞭幾聲。
他的笑聲,讓趙弘昭心中微微一動,亦不由地朝著這方面深思瞭一番。
“好我大齊富饒,寡人不在乎那些納貢,就如你所言,齊、魏結盟自即日起同攻同守、共進共退”說到這裡,齊王呂僖頓瞭頓,肅穆地對趙弘昭說道:“不過,既然你魏國奉寡人為盟主,那麼,日後寡人決定攻楚時。你魏國不可朝三暮四、陽奉陰違。告訴你一樁事也無妨。你魏國的降將南宮,曾派人聯系魯王,說是欲扶持宋王後人登位,復辟宋國。隻不過寡人不恥他為人。一直未有回覆罷瞭。”
宋地的睢陽軍大將軍南宮
趙弘昭心中一驚,將信將疑地望瞭一眼齊王呂僖。他不敢輕易判斷,那到底是實情,還是這位齊王借刀殺人。畢竟天底下誰都知道,齊王恨不得將原宋國將軍南宮千刀萬剮。
不過在深思之後。趙弘昭還是認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待等日後設法偷偷傳回國內。畢竟這種事,一旦泄露那極有可能會使魏國發生內亂。
因此。趙弘昭暫時將此事深藏心中,恭敬地對齊王呂僖說道:“齊王放心。單單此事,姬某有權自己做主。日後但凡齊國對楚用兵,我魏國當及時發兵響應”
“擊掌為誓”
“好”
二人擊掌三次。算是達成瞭盟約。
見此,趙弘昭心中大定,松氣之餘,又有些迫不及待地懇請道:“盟約已成,懇請齊王即刻發兵攻楚。”
可沒想到的是,剛剛結盟的齊王呂僖卻忽然變瞭一副臉孔,斷然拒絕。
這不是剛說好同攻同守、共進共退的麼
趙弘昭被呂僖這種近乎無賴的舉動給激怒瞭,面色漲得通紅。
而就在這時,卻見呂僖怪笑瞭兩聲,語氣一緩,說道:“別急別急,也不是不能發兵相助你們寡人有個要求。”
看得出來,齊王呂僖在稍稍變得正經瞭一小會後,又開始變得不正經瞭。
可能是形勢逼人,趙弘昭也沒有辦法,隻好拱手說道:“齊王有何要求,隻要我魏國力所能及”
齊王呂僖搖瞭搖豎起的手指,怪笑著說道:“不不不,不關你魏國的事,隻是你。”
“我”趙弘昭聞言一愣,旋即隻感覺胸口發悶、額頭汗如漿湧,隻見正襟危坐的他下意識抓緊瞭衣襟,表情有些難看地說道:“齊王要我做做什麼”
隻見齊王呂僖前前後後打量瞭趙弘昭一陣,怪笑著說道:“寡人很中意你,你就留在我大齊,為我大齊效力。你在我大齊一日,齊魏魯三國盟約便延續一日,如何”
就這個
趙弘昭聞言如釋重負,隻感覺心中仿佛千鈞之石總算是落瞭地。
要知道他此行前來齊國作為質子,他也未想過返回魏國,以他一人,換取齊國對他魏國的支持,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這裡,趙弘昭深鞠一躬,恭敬說道:“姬昭,願留在齊國。”
齊王呂僖聞言撇瞭撇嘴:“不不不,是大齊,跟著寡人念,大齊”
望著這個沒正經的齊王,趙弘昭恨得牙癢癢,但終歸不敢造次,隻能老老實實地跟著念瞭三遍。
完事後,他有些氣悶地說道:“眼下,齊王願意發兵瞭吧”
“齊王唔你應該叫我大王才對,來來來,跟著寡人念,大王”
如此又是三遍,趙弘昭強忍著怒意,咬牙切齒般地重聲說道:“懇請大王發兵”
就在這時,卻見齊王呂僖一把攬住瞭趙弘昭的脖子,低聲怪笑道:“寡人的兵將,早就在國境瞭”
這廝
趙弘昭聞言氣地滿臉漲紅,感情鬧瞭半天在耍著我玩
可能是註意到瞭趙弘昭氣地滿臉通紅,齊王呂僖桀桀怪笑道:“人生苦短,何必這般拘謹要及時盡歡才是。好瞭好瞭,不說瞭不說瞭,來來來,到寡人的深宮去轉轉。”
趙弘昭一聽,剛剛放松的心神頓時又繃緊瞭,面色有些發白地問道:“大王意欲何為”
齊王呂僖怪笑瞭兩聲,照搬昨日趙弘昭的話,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寡人心中所想,與你略同。”
聽瞭這句話,趙弘昭的面色更加蒼白瞭,額頭汗如漿湧。
“看你嚇的,都出汗瞭寡人不就是中意你嘛,好瞭好瞭,不嚇唬你瞭,寡人隻是覺得,你小子模樣俊俏,人又機靈,應該配得上寡人的公主而已”
“當當真”
趙弘昭的聲音有些發顫,頗有種劫後餘生的狂喜。
“你猜”齊王呂僖笑嘻嘻地眨瞭眨眼。
“”趙弘昭俊俏的臉有些發青。
“嘿嘿嘿嘿,有意思的小子真的真的唔,既然你留在我大齊,寡人先給你弄個一官半職吧,給你弄個什麼官職呢你擅長什麼呀”
“我會”
“算瞭,那不重要。對瞭,前幾日給寡人養馬的馬夫死瞭,你給寡人養馬吧。”
養馬
趙弘昭皺皺眉,說實話心中著實不肯,但迫於形勢,他隻能接受這種有些屈辱的差使。
可沒想到還未等他點頭答應,卻見齊王呂僖又說道:“話說回來,前一陣子寡人的右相也老死瞭,要不然你當右相”
這這兩者的差距也太大瞭吧
趙弘昭簡直無言以對。
“唔,右相、馬夫、右相、馬夫啊,難以抉擇啊,要不然你自己選一個。”
“”趙弘昭張瞭張嘴,但最終仍然放棄瞭開口的打算。
或許在旁人看來,齊王呂僖的言行舉止乖張近乎胡鬧。
但若剝除瞭那層近乎胡鬧的掩飾,在趙弘昭看來,那卻是一位心性比他父皇魏天子還要難以揣摩的君王,看似不正經的舉動下,往往別有深意。
日後在這齊國,想來不會寂寞
趙弘昭暗暗苦笑。
魏洪德十六年十二月末,齊、魏之盟初步達成,待等來年互遞國書,此盟約便正式昭告天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