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失敗的演繹『加更6/30』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字數:3177

“馬祁、蘇歷的官籍名冊”

趙弘潤那看上去好似中邪般的舉動仍在繼續。

“周尚書找到瞭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他在翻看,對比著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他在尋找這些人的共同點會是什麼共同點呢記載在官籍名冊上的共同點”

說到這裡,趙弘潤猛地提高瞭聲音,雙目放光地叫道:“是這些官員外調的原因”

此舉,嚇得遠處的宗衛們整個人猛然一哆嗦。

“我說”

咽瞭咽唾沫,宗衛穆青怯生生地小聲說道:“殿下果真是在那啥演繹麼我怎麼瞅著像是中邪瞭似的”

說著這話時,穆青目不轉睛望著趙弘潤的雙手,盡管後者此刻正做出仿佛在翻閱什麼的舉動,但實際上在眾宗衛們眼裡,自傢殿下手中空無一物。

這種怪異的模樣,讓宗衛們不由地縮瞭縮脖子,隻感覺後背有些發涼。

“殿下莫不是從羋薑大人那裡學到什麼吧我是說那個。”宗衛何苗亦小心翼翼地說道:“羋薑大人可是巫女啊,能通天地鬼神的”

聽聞此言,穆青睜大瞭眼睛,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說道:“你是說,殿下被周尚書附身瞭”

“是請。”宗衛朱桂亦細聲細語地說道:“我聽說有楚國那邊有一種請神的巫術,可以將黃泉的鬼魂召喚到活人身上”

“你說的是招魂吧”宗衛高括翻瞭翻白眼。

聽著身旁宗衛們的竊竊私語,宗衛長衛驕皺瞭皺眉,低聲喝道:“都閉嘴莫要驚擾瞭殿下”

見宗衛長發話,眾宗衛這才收聲。

他們並沒有註意到,這時趙元俼的眼神突然變瞭一下。

因為此時趙弘潤說瞭一句話,一句讓趙元俼心驚肉跳的話。

“周尚書從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中找到瞭共同點,這些位官員都是從大梁被下方遠調的為什麼京官為何被外調是洪德二年發生瞭什麼洪德二年,大梁發生過什麼事。王齡曾是吏部文選司的司侍郎,主掌著官員入仕的事;馬祁是殿前右武郎,手中握有兵權蘇歷曾是督門郎,負責守衛大梁城的城門這些人為何會被湊在一起”

“”趙元俼抿瞭抿嘴,默默地看著在不遠處沉思的趙弘潤。

“不對勁,不對勁,洪德二年時,王齡等人當時都二十來歲,這個年紀按理來說才剛剛步上仕途,本不該升任司侍郎、右武郎、督門郎等職位,年輕氣盛根本難以服眾朝廷為何要破格提拔年輕人不對,事後不久這些官員就被外調瞭,不像是看重這些人的才能而破格提拔。我明白瞭,這些人是棋子,是朝廷、不,是父皇當時要對付什麼人對對對,所以在辦成瞭那件事後,這些官員都被外調瞭”說到這裡,趙弘潤再次睜大眼睛,肯定般地喃喃說道:“這就是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關系,這些官員,在洪德二年時,為父皇辦瞭一件事,一件事讓那些兇黨萬分痛恨的事,所以那些兇黨要報復這些官員,讓這些官員傢破人亡、斷絕子嗣血海深仇、血海深仇滿門處死洪德二年,有些人被滿門處死今日的兇黨,就是當年那些人的餘孽”

“”趙元俼的呼吸微微變得有些急促,暗自吸瞭口氣,平復地心情。

此子,果真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將當年的事推斷出七七八八無妨,“那件事”他查不到的,此事已是禁忌,四王兄不會允許有人再提起

想到這裡,趙元俼抬頭看瞭一眼趙弘潤,眼眸中閃過絲絲掙紮。

或許這也是個不不不,我不可將弘潤牽扯進來

搖瞭搖頭,趙元俼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某個誘人的想法強行壓下。

他知道,他必須想辦法打斷面前那個侄子,雖然他不清楚那什麼演繹法,但不可否認,那個有經世之才的侄子,已將當年的事推斷出瞭七七八八,再讓他查下去,趙元俼無法保證讓其置身於外。

想到這裡,趙元俼本著打斷趙弘潤的目的,走上前去開口道:“弘潤啊,時辰不早”

可他剛開口,就見面前的趙弘潤面色一變,沉聲說道:“這時,有人來瞭”

“”趙元俼愣瞭愣,站在原地沒敢動。

“周尚書抬起頭,他看到瞭對方,是誰藏庫內沒有打鬥的痕跡,說明對方沒有引起周尚書的強烈懷疑,而當時那本記錄簿也沒有其他拜訪的人,是瞭,是此間班房裡的小吏是張三曉”

趙弘潤瞇瞭瞇眼睛,繼續推斷道:“張三曉來做什麼唔,他是見周尚書久久不出來,起瞭疑心。周尚書看到瞭張三曉,可並未在此地打鬥,說明張三曉解釋瞭自己的來意他隻是一介小吏等等,是油燈。從當時那盞油燈的耗油情況來看,當時應該是黃昏前後,我明白瞭,張三曉多半是借口吏部要關閉府門,過來催促周尚書讓張三曉暫且出去,將王齡、馬祁、蘇歷等人的官籍名冊放到懷裡,他朝著門口走去”

喃喃自語著,趙弘潤邁步走向藏庫門口,可走著走著,他又忽然停下瞭腳步,不住地搖頭:“不對,不對周尚書是在吏部本署被打暈的,然後就被張三曉與劉旺綁起來,從後門搬上瞭馬車,那時周尚書已昏迷,不能保證他會故意留下什麼線索換而言之,在出這扇門的時候,周尚書察覺到的危機對對,他開始懷疑張三曉,於是他回到原來的位置,留下瞭線索”

說著,趙弘潤緊走幾步回到原來的位置,目光打量著面前的那一長排木架。

“周尚書留下瞭線索周尚書的右手拇指甲縫中,故意嵌著一絲木絲我明白瞭,他在這些木架上留下瞭幾個字,在哪呢在哪呢他不可能蹲下來寫,他擔心會被張三曉看到,因此他站著”

左右瞧瞭幾眼,隨即目光落到那盞擺在架子上的油燈,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恍然說道:“在擺放其舊友王齡其官籍名冊的那個木架的隔層底下”

說到這裡,趙弘潤蹲下身去,轉頭瞧瞭一眼所說的位置。

出於種種原因,趙元俼亦蹲下身瞧瞭一眼。

然而,趙弘潤所說的位置,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劃過的痕跡,更別說有什麼字留下。

叔侄二人對視一眼,趙弘潤滿臉錯愕地抓瞭抓頭發,難以置信地喃喃說道:“怎麼可能呢”

望著他這副模樣,趙元俼哈哈笑瞭起來。

“弘潤啊弘潤,瞧你方才一本正經的樣子,六叔還真以為那什麼呢,被你唬得團團轉”

這位六王叔笑得很暢快。

他一方面是笑話這個視如兒子般的愛侄,這回當著他的面出瞭個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心底暗自松瞭口氣的緣故。

畢竟,他實在不希望面前這個小子被牽扯到當年那一樁事中。

隨著趙元俼笑得直不起腰,眾宗衛們忍不住哄笑起來,畢竟方才趙弘潤在演繹的過程時,可是煞有其事,仿佛就跟那位周尚書上瞭身似的,唬地這些宗衛們都沒敢開口,生怕驚擾到自傢殿下,亦或是附身在自傢殿下身上的某個不可言說的存在。

“笑個屁啊”

趙弘潤的面子有點掛不住瞭,憤憤地說道:“我也是頭一回演繹,出些差錯總是難免的嘛,誰讓線索實在太少瞭呢穆青,你個混蛋,你再敢笑,心信不信我真把你調到遊馬軍去拾馬糞啊”

惱羞成怒的某位肅王殿下張牙舞爪地沖瞭過去,嚇得穆青連忙躲在褚亨這個大塊頭身後,一邊躲還一邊笑著求饒:“殿下,這可不怪我啊,誰讓您方才裝得煞有其事的樣子再說瞭,笑的又不止我一個,您幹嘛總找我啊您看,怡王爺還笑得站不起來瞭呢”

聽聞此言,趙弘潤轉頭望向仍蹲在原地的趙元俼,見他果真捂著肚子笑得幾乎要岔氣,遂憤憤地說道:“六叔,有這麼好笑麼”

趙元俼擺瞭擺手,仿佛想表示並沒有多麼好笑,可是他臉上的笑容可怎麼也收不回來。

見此,趙弘潤臉上愈加羞憤,一腳一個將在旁偷笑的宗衛們給踢瞭出去,口中叫罵道:“走走走走走”

屋外,還傳來瞭穆青不知死活的調侃:“殿下,您不再演繹瞭麼說不定這回會有收獲哦啊,殿下,我錯瞭,我錯瞭,您繞瞭我吧周樸,你個笑面虎,你給殿下遞劍啊救命”

聽著屋外吵吵鬧鬧的聲音,趙元俼搖瞭搖頭,深吸瞭幾口氣這才勉強將那止不住的笑意強行壓制下來。

可就在他準備起身時,他眼角忽然瞥見隔壁一塊木架的隔層底下,隻見在那裡,筆跡潦草地寫著幾個字,勉強可以辨認蕭氏未平

趙元俼心中咯噔一下,心中那份笑意頓時退地無影無蹤。

稍一遲疑,他望瞭一眼屋外,同時提起旁邊的油燈,面無表情地用火在那些字上烤瞭烤,將那幾個字烤得難以辨認,徹底掩蓋。

做完這一切後,趙元俼站起身來,目光深邃地思索著什麼。

而這時,屋外傳來瞭趙弘潤帶著怨氣的呼喊:“六叔,你還沒笑夠啊”

微吸一口氣,趙元俼面上再次佈滿瞭笑容,若無其事地提著油燈走瞭出去。

“哈哈哈,難得見你出一次醜,六叔我牢牢記在心裡啊的哈,待會告訴玉瓏吧。”

“可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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