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魯楚之戰(二)【二合一】

作者:賤宗首席弟子 字數:6341

今年開春之後,去年在「彭城」堵瞭楚公子暘城君熊拓秋、冬兩季的齊國老將田驁,自忖開春後麾下兵力無法阻擋前者的大軍,遂一面實施「清野」之策,一面向北撤離,撤離到瞭魯國的「薛郡」,希望盡綿薄之力,盡可能地為魯國爭取時間。

一提到這個齊國老將田驁,暘城君熊拓等楚人就恨得牙癢癢,誰能想到,去年中秋抵達彭城一帶的楚國主力軍,居然會被一個半截入土的老將堵死在彭城天吶,那是年過六旬的齊國老將田驁,而不是其那位勇冠三軍、無可匹敵的兒子田武。

不得不說,年過六旬的田驁,即便曾經也是一位像他兒子田武那般的猛將,但如今,老邁的身軀已無法支撐這位戎馬一生的將軍繼續馳騁戰場,但其一生所累積下來的經驗,卻讓暘城君熊拓等楚人有些無計可施。

正面進攻,那田驁借助泗水之險,生生讓兵力占據優勢的楚軍難以寸進;可若是采取偷襲等戰術吧,那個齊國的老傢夥總能洞察先機,看穿楚軍這邊的伎倆。

這讓諸楚國兵將們意識到,齊國曾經也並非全然依靠遠超楚國的武器裝備、戰爭兵器才將他楚國擊敗,這個曾經的霸主國傢,亦有極為難纏的統兵將領。

四月前後,由於齊國老將田驁的主動後撤,楚國的軍隊見機而動,全盤攻陷瞭泗水郡,結束瞭近幾十年來楚齊兩國對這塊土地的爭奪。

此時,楚國的局勢一片大好:在東海郡戰區那邊,已有楚壽陵君景雲與邸陽君熊瀝等人與齊國的軍隊交鋒,並且漸漸占據上風;宋郡東部那邊,復辟於滕城的偽宋,眼下正在魏將李岌、周奎、蔡擒虎幾人的進攻下瑟瑟發抖;吳越之地,越國亦在楚國上將項孌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不管魏國與韓國交鋒的結果如何,至少在中原東部、南部這邊,他楚國儼然已經足以稱王稱霸。

“若是魏國亦在與韓國的戰爭中勝出,那我「四國同盟」,可謂是全線壓制”

在為瞭慶賀完全掌控泗水郡的慶功宴上,暘城君熊拓笑呵呵地與麾下的將領們、以及前來隨軍觀戰的楚東貴族們說道。

可能是楚國這邊的優勢實在太大的關系,也有可能是楚國壓制瞭宿敵齊國,總而言之,無論暘城君熊拓還是那些楚東的貴族們,仿佛都忘卻瞭曾經的種種齷蹉與矛盾,觥籌交錯,好不融洽。

而沒過幾日,楚國派往韓國的細作,便將「魏韓之戰」現今的進展送到瞭暘城君熊拓手中,此時暘城君熊拓這才得知,韓國同時與魏秦兩國作戰,而且一口氣開辟瞭三個戰場,如今難免已漸漸難以支撐,更要命的是,熊拓他堂妹夫、魏國太子趙潤,居然已率領近十萬魏軍攻入瞭韓國的腹地。

對此,暘城君熊拓絲毫不感覺詫異。

想想也對,韓國以一己之力,同時抗衡魏秦兩國,這幾乎不可能有什麼勝算嘛,畢竟魏國也好、秦國也罷,那可不是似魯、衛、宋這種羸弱的國傢,那可都是足以與他楚國分庭抗衡的國傢。

在仔細看罷細作送來的消息後,暘城君熊拓笑謂左右道:“此戰一過,魏楚兩國或將平分中原。”

他的話中,並沒有提及秦衛兩國。

衛國就不用多說瞭,雖然在這場仗中,衛公子瑜也是很努力地在攻略齊國的東郡,但說到底,這隻不過是欺負齊國目前顧不上他們罷瞭,倘若沒有楚國牽制齊國的主力,以衛國這種小國,怎麼可能攻陷齊國的領地哪怕如今的齊國已經不再是八年前的齊國。

至於秦國,通過種種消息,暘城君熊拓大致也清楚秦國所具備的戰爭能力,但較真來說,秦國相比較魏、楚等老牌中原國傢,顯然還是欠缺幾分底蘊。

當然,這話暘城君熊拓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事實上,他內心其實反而傾向於魏國吃敗仗倘若他楚國在這場戰爭中吞並瞭齊魯兩國,而魏國卻在與韓國的戰爭中吃瞭敗仗,那麼,局勢可能就不大為不同瞭。

這裡所說的局勢大為不同,當然不是指暘城君熊拓會調轉矛頭攻打魏國什麼的畢竟楚國在吞並齊魯兩國後,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齊國的財力、魯國的技術,沒必要急著跟盟國撕破臉。

除非魏國在跟韓國的戰爭中敗得太慘、損失太多,而他楚國攻打齊魯兩國則不費吹灰之力,在這種情況下,他並不介意對魏國這個現今的盟國下手。

畢竟,暘城君熊拓對他堂妹夫趙潤還是極為忌憚的,若是有機會鏟除這個威脅,他肯定會下手。

隻可惜,跟他楚國的戰況一樣,魏國的優勢也來得太穩瞭,穩到暘城君熊拓實在是想不出,韓國還有什麼機會擋住魏秦兩國。

當晚,他親筆寫瞭一封書信,派人送到壽郢,送到他的兄弟兼如今的左膀右臂、溧陽君熊盛手中。

而所述的話題,無非就是魏楚兩國的未來。

比如,在這場戰爭後,他楚國將以什麼面貌面對魏國,以及,如何利用齊國的財力與魯國的工藝技術提升國力,盡可能地趕超魏國雲雲。

四月下旬時,暘城君熊拓原本打算一鼓作氣攻打齊國,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沒過多久,齊國以重金招募天下的草莽遊俠、亡命之徒,在短短半個月內,就招募瞭數萬人,而且,這個數量還在持續上漲。

此時暘城君熊拓就意識到,他楚軍應該是沒有可能盡快拿下齊國瞭,畢竟齊國的富饒天下聞名,就算是許下重金,也能支撐好一陣子。

果不其然,在五月份,齊將田武退守瑯琊郡的開陽,本來已幾乎無力抗拒壽陵君景雲的軍隊,沒想到,在得到那些號稱技擊之士的支援後,田武麾下的兵力一口氣從幾萬人暴增到十幾萬,甚至於,接連幾場仗都戰平瞭壽陵君景雲。

這讓暘城君熊拓暗恨不已:明明齊國此前已在覆亡邊緣,誰能想到,那幫齊人用重金做誘餌,誘使天下草莽遊俠、亡命之徒為其所用,茍延殘喘,怎麼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接受亡國的結局呢

抱持著種種惡念,暘城君熊拓隻好率領大軍前往齊國方向。

而在此期間,暘城君熊拓很意外地得知,他楚國上將項末,以及新陽君項培,在擁有二十萬軍隊的情況下,居然被魯國的將領季武死死擋在曲水。

這簡直讓熊拓目瞪口呆:魯國不是一向沒有擅長打仗的將軍麼怎麼這季武居然有本事擋住項末、項培二人

直到收到項末、項培二人的戰報,暘城君熊拓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季武,是憑借著魯國的種種戰爭兵器,硬生生擋住瞭項末與項培。

因此,在前往齊國的途中,暘城君熊拓在臨時帥帳中召開瞭軍議會,將項末、項培那邊戰況告訴瞭諸人,並在最後說道:“魯國羸弱,但魯國的戰爭兵器不可小覷,以至於項末、項培兩位將軍如今陷入僵局,因此,我決定再派一路軍隊,攻打薛地,對魯國展開兩面夾擊”

聽聞此言,帳內諸人紛紛踴躍請纓。

想想也是,這可是覆滅魯國的天大功勞啊

此前暘城君熊拓說得明明白白:功勞越大、他日授予的封邑也就越多。

在封邑的誘惑下,諸楚東貴族們爭得面紅耳赤。

最終,暘城君熊拓在經過考慮後,將這件事交予瞭「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算是對楚東熊氏貴族的示好或者拉攏畢竟,就算他他日繼承王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也需要與楚東的熊氏貴族改善關系,得到他們的支持。

終歸是本族嘛。

在接受這個重任後,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心中萬分欣喜。

畢竟這不單單意味著他們能夠擴大封邑,更代表著,暘城君熊拓這位王儲,在某個角度上已回心轉意,準備跟他楚東熊氏貴族冰釋前嫌、改變關系。

五月初,在暘城君熊拓率領大軍前往瑯琊郡的期間,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亦率領各自麾下軍隊,前往魯國的薛地。

作為魯國僅有的兩個郡之一,薛郡的面積並不大,城池也並未很多,最為知名的,莫過於「薛城」,這個古薛國的都城,在經過魯人的修繕與治理後,論規模絲毫不亞於其他各國的大城,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座城池內有許許多多的作坊、工坊,是魯國重要的工藝技術重城之一,技術水準比較楚國的虎方城隻高不低。

五月初五,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的軍隊逼近瞭薛地境內的「靈邱」。

靈邱隻不過是小縣,占地面積不過一裡餘,城墻高度不過丈餘,自然無法抵擋熊整、熊益二人麾下的楚軍,以至於在短短半日內,這座縣城便被楚軍攻破。

隻見在攻陷城池的那一刻,成千上萬的楚軍士卒湧入城內,爭先恐後般沖到城內的民居,殺死主人,搶掠其財務,而其傢中的女眷,亦遭到楚軍士卒的奸淫,以至於在短短幾個時辰之內,曾經平靜而祥和的小縣靈邱,便淪為瞭人間地獄,到處可見魯國男兒憤怒而無助的怒吼,魯國女人們那悲屈的哭泣聲,以及楚國士卒們那放肆且刺耳的笑聲。

事實上出現這種現象並不奇怪,畢竟楚國擁有著中原各國中最龐大的軍隊數量,但正軍士卒的軍餉卻非常微薄,而其中的糧募兵,甚至連軍餉都沒有說到底,他們隻是楚國用糧食征募的農民兵而已。

而這就導致一個問題:楚國的軍隊在攻打他國時,搶掠他國百姓的情況非常嚴重,甚至於,奸淫擄掠這種事,亦屢見不鮮。

就好比此刻楚軍在靈邱的種種惡行。

平心而論,倘若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下達嚴令,或許還能控制一下他們麾下楚軍士卒的種種惡行,但很遺憾,這兩位楚東熊氏貴族,自己都忙著收刮縣內的財富,哪有工夫去管麾下士卒的行為或許,就算他們註意到瞭,也未見得會去制止。

畢竟,並不是所有領兵的統帥都像趙潤、田耽、李睦等人一般,具備極高的威望,能夠叫麾下的士卒心甘心願為其征戰,在很多時候,帶兵將領們還是得依靠“利誘”來把握軍心。

這所謂的利誘,說白瞭就是當年韓國前代郡守劇辛在攻打山陽時對麾下士卒的承諾,大抵就是攻下城池後縱兵三日雲雲。

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亦是如此,在前來薛地的途中,他倆就已經對麾下軍士許下瞭承諾,若能攻陷薛城,允許縱兵數日等等,這使得他們這支楚軍士氣高漲、鬥志昂揚,也註定瞭薛地的魯國百姓將遭到這支楚軍殘害的命運。

兩日後,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留下千餘士卒駐守靈邱,率領餘眾繼續揮軍北上。

而此時,靈邱已十室九空,城內的男子皆被殺死,唯有一些飽受凌辱的女人,屈辱地活瞭下來,繼續承受著那千餘名駐守楚軍的侮辱,求生不得、求死亦不得。

臨近五月中旬時,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的軍隊,終於抵達瞭薛城城下。

而在此期間,這支楚軍一路上攻陷瞭數個小縣與莊園,而這些小縣與莊園內的魯人,無不遭到瞭這些楚軍士卒的迫害。

得知此事後,魯國的本土勢力墨傢子弟,紛紛從四面八方聚攏起來,希望抵禦這支楚軍,但遺憾的是,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二人麾下的楚軍數量實在太多,那十幾萬的兵力,如何是區區幾百名墨傢子弟可以抵擋的

無奈之下,這些墨傢子弟唯有四下奔走,將楚軍的種種惡行傳開,希望喚醒魯人,團結一致,抵抗楚國的軍隊。

而待等這些墨傢子弟將楚軍先前的行為傳到薛城時,薛城頓時大亂,城內百姓惶恐不安,人人自危。

其實這個時候,薛城城內的貴族、世族,早已得知瞭某些風聲,悄悄收拾細軟、攜傢帶口逃往北方。

就連薛城的城守「季伷」,亦早已悄然將妻兒老小送往北邊的王都曲阜。

甚至於,一旦薛城的戰事不利,這位薛城城守,將毫不猶豫地拋棄城池,帶領殘兵敗卒回到魯郡。

隻有城內那些消息閉塞的普通百姓,先前依舊懵懂無知,直到墨傢子弟將消息傳到瞭薛城。

在前往城樓的途中,無數的城內百姓圍住瞭季伷的座架,紛紛惶恐不安地詢問。

“季伷大人,這薛城是否能擋住兇殘的楚軍麼”

“季伷大人,您可千萬要擊退那些楚軍啊”

“季伷大人”

聽著那些城中百姓的哀求,季伷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信誓旦旦地保證一定會竭盡全力守住薛城。

至於事實上他能否守住城池,其實他早已有瞭判斷:絕無可能

要知道,他對兵事本來就不甚瞭解,且手中僅僅隻有數千兵力,本來是用於防禦來自泰山寇的襲掠的,就算城外還駐紮著齊國老將田驁的萬餘兵力,又能怎樣前來攻打薛城的楚軍,人數是他們的十倍以上

倘若說桓虎以及其麾下數萬兵力此刻還在薛城的話,那麼,季伷倒也願意嘗試看看能否擊退這路楚軍,體會一下成為拯救魯國的英雄究竟是什麼滋味。

畢竟桓虎在領兵作戰上很有一套,且麾下又有陳狩那等勇冠三軍的猛將,更要緊的是,桓虎手中的兵力有數萬之眾,結合這種種,未嘗沒有可能擊退前來進犯的楚軍。

但無奈,楚將項末、項培進逼曲阜,魯王公輸磐與三桓難得在意見上達成瞭一致,將桓虎軍調回魯郡,這就使得季伷徹底放棄瞭先前的打算。

來到城墻上,季伷眺望南邊,因為這會兒,楚軍就在十裡外砍伐林木、安營紮寨。

鑒於城內兵少,季伷是一點出擊的意思都沒有以數千人襲擊對面十幾萬楚軍這豈不是以卵擊石麼

而就在這時,城外有幾騎迅速接近城池,待靠近後,為首一員小將朝著城樓上喊道:“我乃大齊田恬,有要事稟報季城守,請開城門”

季伷瞇著眼睛辨認瞭一下,當即就認出,這位小將便是齊國老將田驁的孫子,田恬。

“開城門”

在城墻上與田恬打瞭聲招呼,季伷便下令打開城門。

片刻之後,田恬便帶著幾名親衛登上瞭城墻,與季伷相見,語氣急切地詢問道:“季城守,南邊十裡之外,有一支楚軍正在紮營傢祖托我詢問城守,不知城守可有禦敵良策”

何來禦敵良策

季伷將田恬請到城門樓內,在四下無人的時候苦笑著對田恬說出瞭實話。

聽瞭季伷的話,田恬絲毫不感覺詫異,轉達他祖父田驁的話說道:“我方已派人打探過,得知這路楚軍的統帥乃是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不過是徒有名氣的楚國貴族罷瞭,未必懂得兵事,傢祖建議,你我兩傢不妨攜手,於今明兩晚夜襲楚營”

“夜、夜襲”季伷吃瞭一驚,結結巴巴地小聲說道:“田公子,那可是十幾萬楚軍啊”

“那又怎樣”田恬雙眉一挑,自信說道:“兵貴精、不貴多,隻要你我兩傢攻其不備,縱使楚軍有十幾萬之眾,也難逃落敗的結局”

“這”

季伷面露猶豫之色。

見此,田恬有些不悅地說道:“季城守,我大齊的兵將,此刻仍在為貴國奮戰,您作為三桓季氏子弟,竟臨陣怯戰”

季伷一慌,連忙解釋道:“田公子,並非季某膽怯,奈何我薛城僅有數千兵力,萬一偷襲失敗,薛城可就可就”

“未曾交手,何以輕言成敗”田恬皺著眉頭說道。

然而,任憑他如何勸說,季伷始終不肯。

無奈之下,田恬遂隻有返回城外的齊軍營寨,向他祖父田驁回稟。

“季伷不曾答應”

在看到乖孫兒黑著臉走入帥帳的時候,齊國老將田驁便大致猜到瞭情況,笑呵呵地問道。

聽聞祖父詢問,田恬皺著眉頭說道:“那季伷口口聲聲以薛城的安危作為借口,實則貪生怕死不足與謀”

說著,他詢問祖父田驁道:“祖父,那季伷不肯出擊,那我等還要夜襲楚營麼”

“當然。”田驁摸著胡須,老神在在地說道:“事實上,老夫從來不曾想過借助薛城的兵力,多瞭那區區數千人,難道就能擊退楚軍瞭麼老夫隻是想看看,那季伷對於堅守薛城這件事,究竟有幾分真心。”

頓瞭頓,他帶著遺憾說道:“照如今看來,那季伷怕是根本無心與楚軍拼死交戰”

聽聞此言,田恬帶著幾分懊惱說道:“祖父,孫兒觀魯國前一陣子調走桓虎,怕是已決定放棄薛地、固守魯地,既然魯國都已放棄薛地,為何我軍的士卒,卻還要為魯國做出犧牲恕孫兒直言,我軍對魯國已仁至義盡”

田驁搖瞭搖頭,正色說道:“話不可這麼說。所謂唇亡齒寒,魯國若亡,對我大齊亦極其不利。”

“可是,魯國已經放棄瞭薛地啊。”皺皺眉,田恬建議道:“不若我等也退到魯郡吧”

“不可。”田驁搖瞭搖頭,正色說道:“魯郡那邊,已有項末、項培近二十萬楚軍,倘若我軍後撤,鄣陽君熊整與彭蠡君熊益這路十幾萬軍隊亦逼近魯郡,到時候,魯郡楚國兵力多達近四十萬,四面皆敵,隨處可見楚軍營壘,到那時,這片戰場再無任何空餘給我方立足一旦楚軍展開攻勢,無論是我方,還是魯國的軍隊,都將兵敗如山倒。魯人大多不知兵事,不懂其中道理,但老夫卻不能坐視其作繭自縛,還是那句話,唇亡齒寒”

“”

田恬默然不語,隻感覺心中激氣。

而就在這時,一名齊軍士卒走瞭進來,手持一封書信對田驁說道:“將軍,方才有人在軍營外投遞瞭這份書信,說是交給您的。”

“哦”

田驁好奇地接過書信,皺著眉頭看著封皮上那「桓虎拜上」字樣的落款。

“桓虎他派人給祖父您送信做什麼”

田恬頗感意外地說道。

田驁也沒有說話,拆開書信後掃瞭一眼,頓時間,隻見他眉頭緊皺。

但奇怪的是,片刻後,又見他緊皺的雙眉徐徐舒展。

見此,田恬好奇問道:“祖父,信中寫瞭些什麼”

隻見田驁沉吟瞭一番,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桓虎想當魯國的英雄。”

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瞥瞭一眼手中的書信。

不惜違背王令,也要以英雄的姿態拯救薛地的魯人,這個桓虎,看來所圖不小啊

設置 目錄

設置X

保存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