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風……
齊墨離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小女子,泰然自若道:
“你這丫頭,從哪兒聽來的歪門邪道!”
司槿星抿唇抬頭去看他,道:“外面都這麼說,我總要當面問一下吧?”
齊墨離看著她笑,眸光一暗,湊瞭近來:
“此事,不用問,若王妃想知道,本王可以親自證明一下……”
司槿星見他靠近,臉頰忽的一熱,忙擺手說著:“不……不用,我豈是那傳謠,信謠的無知之人?!”
齊墨離但笑不語,看著有些慌亂的小丫頭,倒覺有趣。
司槿星佯裝淡定的與他躲開瞭些距離,卻不敢再看他,隻是道:
“我晌午給你用的那藥,藥效還沒完全消退,明日內都不能飲酒,切記。”
齊墨離點頭,這小丫頭,是在關心他!
司槿星受不住他黏人的目光,垂著眸子,一邊往房門處走,一邊說道:“那我,便先回去瞭。”
齊墨離隻好笑道:“嗯,有事派人來尋我。”
看著那小身影出瞭門,漸行漸遠,心中竟有些想攔住她的沖動。
他暗暗算著日子,等她過完生辰,便將婚期定下來,早些接她入府。
司槿星出瞭九華庭,就見陸嬤嬤帶著煙霏,綠竹站在院外,正與一個面生的姑娘說著話。
陸嬤嬤含笑上前,介紹道:“王妃,這是青蟬,王爺讓她做您的貼身侍女。”
晌午時,她帶著下人去九華庭王爺房中,上菜,收碗筷,來來回回跑瞭四趟。
見這未來王妃與王爺相談甚歡,心下便對她更是滿意。
司槿星轉眼去瞧,便見那姑娘著瞭一身黑色束腰衣裙。
同色的腰帶上用銀線簡單勾勒著幾圈寒梅,將她挺拔的腰身顯現出來。
那袖口妥帖的收緊,配上腰間的一柄長劍!
好一個颯爽的姑娘!
這便是齊末離說的“第二件東西”?
這青蟬,明明是個人,不是東西……不……是東西……呸呸呸!
司槿星放棄瞭糾結,就見那姑娘單膝跪地,抱拳道:
“屬下見過王妃,青蟬日後便追隨在王妃左右,護王妃周全!”
清冽又不失甘美的嗓音,帶著一絲英氣。
司槿星很是喜歡,抬手將那姑娘扶起,道:“那日後,便勞煩青蟬姑娘瞭!”
卻沒想,那青蟬聞言,忙又跪地,道:
“保護王妃是屬下職責所在,勞煩二字,屬下萬不敢當。”
司槿星轉頭看向陸嬤嬤,見她含笑點頭,便道:
“好,起來吧,隨我一道回將軍府。”
一行四人出瞭王府,那車夫看瞭一眼跟在司槿星身後的陌生女子。
卻也不敢多言,揚起鞭子,直奔宣武大街的將軍府而去。
馬車行進瞭一盞茶的功夫,司槿星卻突然喊瞭聲“停車”。
雖說這二小姐在府上一向不受寵,可近日來卻是得瞭老夫人的眼,哪裡是一個車夫敢惹的?
那車夫便籲的一聲,趕停瞭馬車,“小姐有何事?”
坐在車廂門邊的綠竹推開車門,道:
“你先趕著馬車回府吧,小姐說瞭,她好不容易出府一趟,自然是要給府上老夫人與夫人,買上些小玩意回去才是。”
那車夫一想也是,這剛回府的小姐,自是要哄著府上的主母,便由著幾人下瞭馬車。
這是司槿星回京後,第一次出府逛街,頓覺心情舒暢。
今日恰逢建州城每月三次的瓦蘭街夜市,此時才不過申時,也就是下午四五點的樣子。
天色還早,東平街上的燈籠卻都掛瞭起來,沿街的叫賣聲與河畔畫廊上,歌姬的絲竹之聲交匯在一起,好不熱鬧!
司槿星隱約記得那些個鋪子中,有一傢藥鋪,就開在這東平大街上,叫:濟仁堂。
主仆三人有說有笑的走走停停,青蟬則一臉謹慎的跟在三人身後。
不多時,那“濟仁堂”就出現在瞭司槿星幾人眼前。
她們一行四人,太過招搖,便沒直接進去,而是在對面茶館坐下來,先行觀察一會兒子。
司槿星抬眼看去,這濟仁堂規模倒是不小,不僅售賣藥材,還有坐堂大夫。
想來,這鋪子也是外祖母當時的一份念想吧,畢竟她那樣喜愛醫術。
濟仁堂生意很好,人來人往,那小夥計忙的腳不沾地。
那留著山羊胡掌櫃模樣的中年男子,笑的那叫一個合不攏嘴......
這哪裡是周氏所說,經營不善,賠錢的買賣?
就在這時,一陣哭喊的喧嘩聲傳來!
“快讓讓!濟仁堂的大夫在不在?救救我傢大哥!”
司槿星循聲望去,就見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男子奔來。
那男子推著一輛板車,板車上躺著一個男子,板車邊上是一個婦人。
還不待司槿星仔細瞧,那板車已經推到瞭濟仁堂門口。
推車的男子,一把將板車上的男子抱到濟仁堂屋內正廳,急促的喊著:
“大夫,快來救救我傢哥哥,方才搭建架子時,劃傷瞭腿!”
司槿星幾人放下茶錢,也往那濟仁堂門前圍瞭過去。
她在青蟬的“幫助”下,很輕松的便擠在瞭人群前頭,看清瞭那躺在地上的男子。
隻見那人膝蓋以下的褲子上沾滿瞭黑紅的血污,還有鮮紅血跡不斷冒出,看起來傷的甚重!
那婦人跪在受傷男子身側,哭喊著:“大夫,求求你快來救救我傢男人!”
人群中都在議論紛紛。
“流瞭那麼多血,這還能活嗎?”
“說的是,就算救活,那腿估計也得廢瞭!”
.......
濟仁堂的老大夫也不敢耽誤,忙上前來看,卻隻看瞭一眼,便搖頭嘆氣說道:
“恕老朽無能,這傷口太長,根本無藥可醫,即便用藥,傷口還未愈合,人早就沒瞭。”
此話一出,濟仁堂中便出來一人。
他揮著手不耐煩的喊道:“既然無藥可醫,你們快些從我鋪子中離去吧!”
“大夫,求您再給看看吧,定是能治的!”那婦人跪在地上朝著大夫磕頭,撕心裂肺的哭求道。
那老大夫隻無奈搖頭,可那掌櫃模樣的人卻不幹瞭,直接瞪眼罵道:
“我說你這無知婦人,怎可在此無理取鬧!
別讓你男人死在我鋪子裡,晦氣的很!
來人,將這幾人趕出去!”
人群中一片唏噓。
“這裴柱才三十歲吧,可惜瞭!”
“留下那兩個孩子,可如何是好?”
“這濟仁堂掌櫃太缺德瞭,這說的什麼話?”
就在這時,一道冷冽的女聲傳來:
“且慢!我能治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