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府老夫人聞言,看向司槿星,不禁好笑道:“瞧瞧,這人臉皮竟如此的厚,連舅媽都叫上瞭!”
司槿星抿唇笑起來,扭頭朝房門處看去,便見丫頭打瞭簾子,那人隨著大夫人沈氏,進瞭門來。
見人進來,她忙從老夫人懷裡坐端正瞭些。
方才背著那人說瞭不嫁他的話,心裡有些發虛,卻還是佯裝鎮定,瞪瞭他一眼。
齊墨離一進門便見自傢小丫頭,正一臉嬌憨的倚靠在藍傢老夫人懷中,儼然就是一個跟長輩撒嬌的小女娃。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她一直以來,都是孑然一身,沒有後路。
齊墨離心中不由一痛,他的小丫頭,終於不再隻有他一人疼她護她。
他大步上前,對著老夫人拱手道:“見過外祖母。”
竟一點架子都沒有!
老夫人見狀,忙道:
“九王言重,你與我們星兒還未成親,這聲外祖母喊的是不是有些早瞭?”
司槿星抬眸瞧去,老太太話裡雖是在拒絕,可她臉上的笑意分明深瞭許多!
齊墨離卻道:
“如今咱們星星都已經及笄,成親還不是很快便提上日程,早喊幾天,不妨事!”
他說著話,便朝著老夫人身旁的小丫頭看去。
女子當著長輩的面兒,被談及婚事,都是含羞帶怯的!
卻不想,那丫頭臉上竟沒有看到一絲嬌羞,隻看到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
他唇角彎出個弧度,此時,真想將那小丫頭摟進懷裡,揉捏一通!
司槿星接收到那人的眼神,隻得含笑垂眸。
誰能想到:在外人眼中殺人如麻的九閻羅,竟是個慣會哄騙人的!
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老夫人隻嘆氣道:“女大不中留啊!”
大夫人沈氏,卻深感欣慰,隻是勸道:
“母親,您莫要舍不得,星兒終歸是要嫁人。
與其找個平庸無能的男子,不若找個能護得住她的。
方才來的路上,他與我說,日後隻娶星兒一人,倒是合瞭咱們府上的規矩。
如今,咱們也回瞭京中,多方留意這九王便是。
但凡他有個對星兒不好的,咱們傢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老夫人今日瞧瞭這九王,倒也不似傳聞中那般狂妄,隻是覺得皇太後這婚賜的太早瞭些!
如今聽瞭沈氏的話,倒也寬慰幾分,趁她還在,要好好考量著九王!
司槿星坐在馬車上,笑道:
“你倒是會看人下菜碟,之前在司傢老太太面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齊墨離拉過她軟若無骨的小手,道:“貧嘴!本王這叫慧眼如炬!”
他頓瞭頓,眸中帶著幾分寵溺的說道:
“星,生辰快樂,我們的小財迷,近日又是收聘禮,又是收及笄禮,小庫房都快裝不下瞭吧?
今日本王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司槿星聞言,臉上便掛滿瞭笑。
近日來,的確是收錢收到手軟,屬實有那麼一點點快樂!
她撩瞭窗幔,好奇問道:“去哪裡?”
齊墨離卻是將扒著車窗的小丫頭拽瞭回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臂彎中,道:
“你忙活瞭半日,到那裡還有一段路,你先睡會兒。”
誰料,他話音剛落,司槿星便打瞭個哈欠。
司槿星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她倒是忘瞭,今日是起瞭個大早的!
不多時,她便迷迷糊糊間睡瞭過去,倒是忘瞭昨日與司槿月約定好的事。
此時的將軍府大門前,司槿月皺著眉頭,對府上新換的管傢說道:
“我是將軍府嫡長女,回自己府上,你竟敢攔我?”
那新任管傢見睿王妃面色微沉,卻毫不畏懼,這將軍府還是將軍說瞭算的!
他恭敬的笑道:
“王妃還是請回吧,二小姐當真是不在府上!
至於這大門能不能進,也是將軍親自交代下來的,王妃還是莫要為難小的瞭。”
司槿月冷哼一聲,氣憤道:
“我早上來,你便說她不在府上,如今已過晌午,你竟還說她不在府上,她能跑去哪裡?”
那管傢卻皺瞭眉頭,道:
“王妃是二小姐的親姐姐,竟是不知,咱們二小姐今日去藍老將軍府上過及笄禮?”
他說完,便捂瞭嘴巴。
司槿月聞言,頓時瞪眼道:
“去藍府過及笄禮?將軍府的臉面還要不要瞭?我父親老太太與竟能同意?你莫不是在框我?”
那管傢卻不解釋,隻道:“王妃請自便。”
司槿月見狀,暗罵這新管傢狗仗人勢,卻又沒得法子,隻得上瞭馬車。
睿王府,翠景閣。
司槿月疲累的躺在美人榻上,由著丫頭幫她捶著腿。
她一日回瞭兩趟將軍府,卻都沒能進的瞭將軍府的大門!
她怎麼都琢磨不明白,這到底是發生瞭什麼,父親為何對她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大?
母親的傷情如何瞭?三妹妹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傳出來?
她長嘆一口氣,卻忽的眸光一動,道:“春枝,你近日來可與你姑媽有過來往?”
那捶腿的春枝聞言,手下動作不停,嘴裡應著,道:
“未曾,王妃不是說過,為瞭以防萬一,不要與姑媽接觸?”
司槿月將跪地捶腿的春枝扶起來,催促道:
“你現在就去,將林媽媽請到府上來。我有話要問她,快去!”
春枝這會子也反應過來,王妃去將軍府處處碰壁,定有事發生,而自己的姑媽林媽媽,是在和韻院當值,定是能帶出些消息的!
她連忙說道:“好,奴婢這就再去一趟將軍府!”
春枝一走,房中另一個丫頭春玉快步從門外走瞭進來,道:
“王妃,王爺朝著咱們院子來瞭,奴婢瞧著王爺臉色不是很好!”
司槿月聞言,騰的坐直瞭身子,穩瞭穩心神,又理瞭理發髻,才扯出一副笑臉,走出瞭房門。
隻是她剛跨出房門,便見齊南晏一臉怒氣的跨進瞭院門。
她心中不由一震,慌忙道:“王爺.您來瞭,今日.....”
隻是她話還未說完,脖子便被來人狠狠的掐瞭住。
在這一瞬間,司槿月心中滿是恐懼,她隻覺胸腔中的氣息越來越稀薄......
卻在這時,耳邊傳來他陰狠的聲音:
“聽聞,你已經被司駿山廢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