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倉被盜?
什麼叫私倉被盜?
賈文生忽聽此言,面色不佳的問道:“可是裡頭的金銀被盜?”
丁之洵點點頭,又搖搖頭.....
站在一旁的黃師爺見狀,不由問道:“丁老爺,您這是何意呢?到底是什麼被盜瞭?”
丁之洵看瞭眼賈文生,垂頭說道:
“全沒瞭,裡頭東西全沒瞭!稻米沒瞭,金子沒瞭,銀票也都沒瞭!裡面如今是空空如也!”
嗡......
賈文生聽到這話,隻覺腦中一片空白,那麼多稻米,怎麼可能會沒瞭?
黃師爺則全然不信,說道:
“丁老爺,您可知您在說些什麼?
先不說那金子銀票,隻說那倉中的稻米,少說也有千石!
如此多的米糧,即便用一百輛運糧車去拉,也要拉上一日一夜才能拉完!
不知那盜賊是如何在整個河沿村村民的眼皮子底下,將稻米盜光運走的?這怎麼可能?
您可真會說笑話!”
丁之洵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他的雙眸中便閃過一絲冷光。
這黃師爺,是話中有話?
他挺直腰板看向那賈文生,叩頭道:
“大人,屬下跟在您身邊二十年,何曾做過對不住您的事?
私倉之事,絕不是屬下做的,還請大人明鑒!”
賈文生聽到這裡,哪裡還能不明白,那私倉,的確被盜瞭!
他踉蹌著後退幾步,扶住椅子的把手,跌坐下去。
如今那何文欽還在徐州,那稻米早不丟晚不丟,卻偏偏在此時丟?
還有兩箱金子,一箱銀票!
三箱子若都折成白銀,可是百萬兩!
賈文生大睜著猩紅的雙目,噌的站起身來,大喝一聲道:“走!去河沿!”
他說完話,便大步朝外走去!
而賈文生看瞭眼那站起身來的丁之洵,陰陽怪氣道:“丁老爺,此事你可做的糊塗!”
丁之洵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黃師爺莫要過早下定論,此事與鄙人毫無關系,一切但聽大人明鑒!”
深秋的天,黑沉的早,還不到戌時,便已灰蒙蒙。
街道上早已沒瞭人影,一輛馬車出瞭城門,疾速朝東駛去!
司槿星與青蟬,回到宅院後,先去看瞭墨秋。
墨秋一個時辰後便清醒過來,又從宋馨兒口中得知,自傢王妃親手幫他診傷。
他心中不由生出一陣暖意,之前執行任務中,也沒少受傷,卻隻能自行上些外傷藥,若是王爺知曉,也會安排大夫診看。
可王妃......
那可是他們未來的王妃啊!
墨秋見司槿星進來,便要翻身下床請安問好,硬是被司槿星給按瞭住。
她說道:“你這傷口極深,我剛費勁吧啦給你縫好!
你可莫要再動作這般大,不然我還得再辛苦縫一次,快快趴好!”
墨秋聽瞭這話,生怕自己再讓王妃勞累一次,忙乖巧順從的趴在瞭床榻上。
隻是他的傷在背上,此時隻著瞭中衣,就這般在王妃面前趴著,他多少有些不自在。
司槿星卻全然不在意的說道:“這樣才對,受傷瞭就要好生養著。”
她看瞭眼窗外,蹙眉說道:“你救回來的那人,是何人?為何拼瞭性命去救他?
你知不知道,若是對方的劍再往裡遞半寸,便會插進你的心臟!
屆時,便是大羅神仙也束手無策!”
分明是斥責的話,墨秋卻唇角一彎,隨後才輕聲稟報道:
“王妃,那人是紅衣幫的人。
那黃師爺帶瞭幾壇子酒,去瞭東郊蒼梧山腳下,那處是紅衣幫徐州據點。
屬下親耳聽到,那黃師爺與紅衣幫殺手說,驛館外帶頭鬧事的幾人,是何大人交代殺害!
沒過多久,又有兩個黑衣暗衛進瞭去。
隨即而來的,便是打殺之聲,見人就砍,逢人便殺!
那些紅衣幫殺手雖人數眾多,卻因著喝瞭那被下瞭藥的酒水,連拿刀的力氣都無,又如何與對方抗衡?”
青蟬站在一旁冷哼一聲,說道:“所以你便豁出瞭命去?”
墨秋輕咳一聲,解釋道:
“對方是紅衣幫,就連朝廷都拿它無法。
若是紅衣幫總舵認定瞭是何大人做下瞭那事,王妃豈不是也要被牽連?”
司槿星點頭道:“此事若往深處想,後患無窮,所以你便救下瞭一人,留待日後作證!
可他當時沒喝酒?是否知曉事情全貌?”
墨秋這次倒是極為肯定的說道:
“他便是徐州據點的當傢人,恰好外出歸來,便看到那兩人正手提刀落,砍殺他的同伴!
隻是,他一時悲憤,想要殺瞭那二人,卻不想那二人竟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極好!”
司槿星知曉瞭事情的原委,便叮囑他好生歇息,這才離去。
她站在院中,不由朝隔壁房間看去。
紅衣幫殺手?
當日,周氏與她的大哥二哥,便是花瞭重金,雇傭這紅衣幫的人,屢次三番殺害自己!
她抬腳走上臺階,推門而入,便見那床榻上之人忽的將眼閉上,佯裝還未清醒。
司槿星又走近瞭些,將那人手腕處的傷口細看瞭看,一邊上藥,一邊開口道:
“這紅衣幫,也是該。
拿錢買命之事,也要看與誰合作!
那賈文生分明是頭狼,他們竟也敢!”
站在一旁的青蟬,接話道:
“可不是呢,那日驛館外,何大人本還想問那幾個毛賊些事,卻不想那賈文生竟將人要走!
可,當夜便起瞭火,聽說都燒死瞭!
那人的心,可真狠,哪裡有一絲一毫的契約精神?!”
司槿星瞧見那人眼皮下微動的眼珠,又嘆氣道:
“若不是那賈文生,這好端端的手腕,又豈會淪落至此?”
青蟬譏諷道:“拿不起刀劍,那又能怪誰?
隻能怪他識人不清,助紂為虐!”
二人說著話,也便轉身離開瞭房間,聲音越來越遠。
床榻上閉目之人,卻忽的睜開雙眼!
那兩個小女子說的話是何意?
他緩緩抬起手腕,隻見那處包裹著層層薄佈。
那薄佈刺目的白,灼痛瞭他的雙眼。
一陣冷意,瞬間傳遍瞭他全身!
他的手腕......
日後不能再拿起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