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傢劉巡見王爺臉色有異,便壯著膽子說道:
“王爺,柳側妃她......出血瞭!”
齊南晏忽聽得這兩個字,便是一愣,出血?
柳側妃如今懷有四個月的身孕,這出血可不是好事!
待他反應過來,卻並未著急奪門而去,而是問道:
“府醫過去瞭?王妃現下人在何處?”
劉巡微一思忖,回道:
“府醫已經在瞭。
奴才來前兒,正瞧見聽雨閣的丫頭,去王妃的翠景閣,想來這會兒應是到瞭聽雨閣!”
齊南晏微瞇雙目,一甩衣袖,大步而出!
不知為何,他一聽到這種事,便不由的想到翠景閣那位!
當初苒苒那胎,便是她心狠手辣做下的,而他卻為瞭司駿山手中的兵權,並未發作!
以至於,事情都過去瞭那麼久,苒苒與他的關系都未曾緩和!
如今幾位皇子,膝下有子的才隻有太子與二皇兄。
二皇兄也就罷瞭,志不在朝政!
那便隻有太子......
思及此,齊南晏腳下的步子更快瞭些。
待他剛行至聽雨閣院外,便聽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傳來!
齊南晏心下不由一緊,他大步進瞭院子,正見司槿月面色慘白的從房中出來。
他緊皺眉頭,問道:
“你為何臉色如此難看?裡頭柳側妃是何情形?”
司槿月一見齊南晏來到,便硬是擠出瞭兩行淚,哽咽道:
“王爺,柳妹妹太可憐,腹中孩兒都成形瞭,可如今......”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丫頭端出瞭一盆血水.....
司槿月登時便是驚呼一聲,直把個齊南晏氣得臉色發青!
他看也不看司槿月一眼,抬腳便朝屋裡走去!
隻是門簾一撩,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齊南晏心下一驚,他扭頭看向床榻處!
隻見床幔外,冒瞭一頭冷汗的府醫,正小心翼翼的把著脈!
此時,床榻上,傳來穩婆焦急的聲音:
“不行瞭,大夫,銀針也止不住柳側妃的出血!
你再想想法子,再這樣下去,隻怕是小世子要保不住瞭!”
齊南晏見狀,立即吩咐道:“無論如何,將孩子保住!”
一句話,讓房中忙碌的眾人均是一愣!
那府醫更是大氣不敢出,取出一塊參片遞進去,說道:
“讓側妃含在口中!”
齊南晏快步走出房門,叫來劉巡,說道:
“可有去請杜太醫?”
劉巡忙說道:
“已經去請瞭,應是快到瞭!
王爺莫著急,側妃與小世子定能平安無虞!”
齊南晏卻並不樂觀,柳側妃如今都已昏死過去,又流瞭這樣多的血......
他不由將目光轉向一側的司槿月,卻見她面色慘白,眼眸中滿是擔憂。
她很擔心屋裡的狀況?
莫不是自己想多瞭,此事與她無關?
正當齊南晏這般想著,杜太醫快步走進瞭院中。
齊南晏見那杜太醫作勢就要行禮,忙出聲攔住:
“杜太醫免禮,快些隨本王進去瞧瞧柳側妃。”
司槿月站在院中,瞧著齊南晏那急切的神色,眸光中閃過一絲寒意!
她藏在衣袖下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將帕子揉搓成瞭一團!
怪隻怪,那柳側妃在她跟前耀武揚威,最重要的是,她還知道元青之事!
這便不能怪自己,容她不下!
而房中,杜太醫診斷完脈搏,便是微微一搖頭,站起身來,走到外室說道:
“王爺,側妃近來氣血虛弱,補不受補,導致沖任不固,無法養胎。
如今已是下滑之勢,王爺早做打算。”
齊南晏聞言,便沖口問道:“就沒有補救的方法?”
杜太醫腦中頓時閃過一個人影,卻又嘆氣說道:
“下官醫術淺薄,還請王爺恕罪,若司傢二小姐還在,定然能將小世子保住!”
她?
齊南晏伸手握住椅子把手,暗暗用力。
今日,已經先後兩次聽到她的名字!
為何當年那般懦弱膽怯的她,今日卻變成大傢眼中的厲害人物?
若起初,自己娶的不是司槿月,而是醜陋的司傢二小姐,如今又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他輕嘆口氣,緩步走出瞭屋子。
杜太醫見此,也緊跟著出來,說道:
“側妃身子無虞,日後調養些時日,還會再有身孕!”
齊南晏卻不接話,隻是問道:
“依太醫所見,側妃的小產,可是自行出現?”
杜太醫聞言,立即便明瞭王爺的意思。
他思忖片刻,低聲說道:
“側妃前兩個月一向身康體健。
若這兩個月食欲不佳,也會出現這種體虛情況。”
杜太醫說到這裡,便不再繼續說,可齊南晏卻聽瞭出來。
食欲不佳,便會在飲食上出現偏差......
他心下瞭然,便將柳側妃托付給瞭杜太醫,而他自己則大步出瞭院子!
既然此事已成事實,便無需再浪費時間在此。
待他到瞭居然堂,便立即吩咐道:“去查。”
陰影處的暗衛,應聲而去!
他剛吩咐完此事,便聽門外有小廝通稟道:
“王爺,王妃出府瞭。”
齊南晏劍眉微皺,語氣淡淡的問道:
“她這時候出府去做什麼?可知她去瞭何處?”
那小廝回道:
“翠景閣的春玉吩咐套馬車時,說瞭句去京兆府。”
京兆府?
齊南晏微一思忖,便想到:
他那個大舅哥,司槿皓,是到瞭出來的時候瞭?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司傢近來很是怪異。
司槿月作為司傢嫡長女,一直深受司傢寵愛!
她的母親周氏,當初隻是被九皇叔冠上瞭欺君的帽子,但那事兒早已平瞭。
何至於,後來會被一個剛及笄的女兒,踢回妾位?
如此這般,司槿月這個嫡長女就變成瞭庶長女!
而自己,也被連累的丟瞭面子!
堂堂睿王,正妃竟是個庶女?
隻是,說來奇怪,若周氏為妾室,那她所生子女便都是庶子女。
那麼司傢,便沒瞭嫡子,隻有兩個庶子!
司駿山,竟也同意?
齊南晏越想越奇怪,總覺得這中間,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