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艘船!
司槿星頓時雙眼冒出瞭光亮,這船,當真是來的及時!
墨秋見狀,卻是遞給瞭白熙一個眼神。
白熙也不敢大意,這叫他不由想起,方才在甲板上時,王妃手上那玩意兒中一閃而過的黑影!
不說旁的,隻單憑對方在船上放幾支冷箭,他們幾人說不得都不能護的瞭王妃周全!
此時不光他們三人瞧見瞭那船,不少百姓也都瞧見瞭!
這叫漂在水上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眾人,紛紛看到瞭希望!
他們大喊道:“快來救救我們啊!”
“我們在這裡!”
那船似乎是聽到瞭呼救聲,加快瞭速度朝這處駛來!
不多時,一艘大船,在距離眾人兩丈遠的位置,停瞭下來!
司槿星見狀,立即說道:
“百姓們怕是早已堅持不住,你速速帶我上去,與這船老大商議下救人之事!”
白熙則微一搖頭,說道:
“王妃,你且先在此等候,屬下去去便來!”
他說完話,便縱身一躍,跳上瞭那船!
白熙這番動作,倒是讓那些百姓們一驚!
果然啊,神女身邊的人,都是極有能耐的!
他們又不由想到,方才神女發出那等震耳欲聾的聲響,又點燃瞭那顏色絢麗的天花,這才將這艘船吸引瞭來吧?
百姓們便不由的低聲嘀咕起來:
“你們聽到那些人怎麼稱呼神女嗎?”
“我聽到瞭,有人叫她縣主,有人叫她王妃,還有人叫她小姐!”
“這些都配不上咱們神女,她身份尊貴,卻大費周章的救下咱們。
你們瞧瞧,船都沉瞭,咱們確實一個人都沒少!”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神女今夜便救下瞭百十個人的性命啊!
她不是救苦救難的神女,還能是誰?”
司槿星盯著那船,心下萬分焦急,直說道:
“白熙怎麼去瞭這麼久,還不回來?”
墨秋面不改色的瞥瞭身側的王妃一眼,輕咳一聲說道:
“他才剛上去,這會子估摸還沒見到船老大。
王妃,且安心等上片刻。”
司槿星聞言,便瞪瞭墨秋一眼,說道:
“倒不如,我親自去的利索!”
墨秋掃過周遭,心中不敢有一絲大意,嘴上卻說著:
“萬一那船上又是要你性命之人,豈不是往刀上撞呢?”
他話音剛落,便聽青蟬的聲音響起:
“王妃,墨秋!”
分明是冬日的夜裡,河面上極冷,可青蟬此時卻是冒出瞭一頭的汗!
她上下打量瞭一眼自傢王妃,見她連個裙擺都未濕,便徹底放下心來。
司槿星見青蟬回來,歡喜的說道:
“快好生歇會兒,這一來一回,倒叫你辛苦瞭!
方才叫你別動,是想著帶著大夥兒跟你走,如今船來瞭,咱們便都不用自行劃到岸邊瞭!”
青蟬點頭說道:“無事,王妃安好,便一切都無礙!”
她的話剛說完,便聽大船上傳來兩道笑聲!
司槿星蹙著眉頭,看向從船上飛躍下來的白熙,問道:
“怎麼?你與那船老大認識?”
白熙落在她身側,笑道:“此人,不僅屬下認得,就連墨秋,青蟬,也都認得!”
這話一出,倒是叫幾人紛紛愣住。
青蟬不由問道:“莫不是京中之人?是誰?”
白熙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
“王妃,可還記得雅敘撈開業那日,有人陷害,說是鋪子中吃死瞭人?”
司槿星聽瞭這話,倒是想到瞭有這麼件事。
她微微挑眉,不敢置信的問道:“莫不是那被我救活之人?”
白熙點頭說道:“沒錯,正是那人!
他說,日前收到王爺的書信,說咱們近日從此路過,請他在此駐守留意,以防遇到危險。”
他話音剛落,那船上便傳來一道男聲:
“恩人,許久不見,可賞臉上來喝杯熱茶?”
司槿星聽得此言,便想到當日雅敘撈中,此人被雷淺音罵瞭一頓,便一再鞠躬請罪。
說是,怪他自己有眼無珠,交友不慎,差點連累瞭旁人!
她不禁笑道:“熱茶自然要喝,隻是這些百姓......”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瞧見那船上扔下來幾根粗大的繩索!
司槿星見狀,忙說道:“本縣主,替百姓們謝過劉掌櫃!”
她說完這話,又對著身後早已凍的快要僵硬的百姓們,揚聲說道:
“這位是蘇北海州的劉掌櫃,大傢道謝後,便可以依次排隊上船瞭!”
眾人聞言,忙沖著那船頭站著的人,道瞭謝。
這才紛紛爭先恐後的借著繩索,攀爬上瞭甲板!
直到大傢都踩在瞭硬實的甲板上,劫後重生的百姓們,這才感覺到兩條腿都在抖動!
有不少人,都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好半天才算緩過來!
劉開看向迎面走來的女子,深深躬身行禮,說道:
“劉開愧對恩人,竟是一時沒有察覺判別,這才來遲瞭,讓恩人受瞭苦。”
司槿星忙擺手,說道:
“這怎能怪你?誰能想到,這船竟是在半夜裡出事!”
她看瞭眼去照料百姓的何文欽與幾位太醫,低聲問道:
“你與王爺,竟認識?”
她問這話,並非多疑,隻是想到那人明明有時間寫信,卻未曾給她寫上一封,哪怕是隻言片語也好啊!
劉開一邊往船艙中引路,一邊小聲解釋道:
“王爺其實並非是與劉某寫瞭書信,而是寫給瞭傢父。”
司槿星秀眉微挑,卻聽得身後的墨秋說道:
“莫非,劉掌櫃的令尊,乃是蘇川府赫赫有名的鹽商,劉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