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青蟬說道:“張傢嬸子來瞭。”
那張傢嬸子進門行瞭禮,便笑呵呵的問道:
“縣主,您可忙好瞭?不若先吃過午飯,再忙活?”
司槿星聞言,便笑瞭,說道:“好,聽嬸子的,先吃飯。”
她很是喜歡這張傢嬸子的面相,微胖的臉龐,一說話便帶笑,很是和善!
張傢嬸子一聽,臉上的笑意更深瞭些。
她趕緊說道:“好嘞,那咱們就上菜瞭!縣主也嘗嘗咱們新鮮采摘的青菜!”
不多時,便有幾個農傢嫂子,陸續端瞭飯菜上來。
司槿星看向一旁的齊南晏,見其面露驚訝,不由笑道:
“王爺,請人坐吧,這便是我們這莊子上種出來的青菜,嘗嘗!”
齊南承收回目光,很是認真的說道:“安平縣主,果然神人也!寒冬臘月,竟能有這樣青翠欲滴的鮮菜吃!”
一旁上菜的張傢嬸子聽瞭這話,卻是笑呵呵的說道:
“王爺,這您就有所不知瞭。
不光咱們這莊子裡能吃上這些青菜,就連建州城中的雅敘撈,日前所需的涮菜,都是咱們莊子直接供給的!
等鋪子重新開業後,王爺若想吃,直接去那裡便是!
咱們縣主,少不得給您打個折呢!”
司槿星聞言,便抿唇一笑,拉著司槿衡也入瞭座,說道:
“你臉上有傷,要清淡飲食,油膩之物要避開,可要記得。”.
她一邊說著,一邊夾瞭一筷子菠菜,放到司槿衡面前的碟中。
齊南承聽瞭張傢嬸子的話,則點著頭說道:“怪不得縣主的雅敘撈,旁人抄來也無用!
光是這各色青菜,那些鋪子便是沒有的!
一到瞭寒冬,整個龍吟百姓可食的菜,便隻有白菜蘿卜。
待縣主的雅敘撈開業後,我定會去好好品嘗一番!”
他說完話,便夾瞭一筷子素炒菠菜,隻覺葉片翠綠,邊緣整齊,當真是新鮮無比!
齊南承很是不客氣的,將桌上擺著的幾樣蔬菜,都吃瞭個遍!
他此刻當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方才那張傢嬸子所說的實驗棚。
這些青菜與那實驗棚,又有何關系?
司槿星不緊不慢的吃完飯,對司槿衡說道:
“奔波一夜,該是累瞭,去房中好生睡上一覺,養好精神再說其他。”
而後才轉身,對那齊南承說道:“走吧,平民王爺!”
齊南承訕訕一笑,說道:
“縣主,若是有事要忙,叫莊子上的嬸子,帶我去轉轉便是。
二公子這邊,你可安排好瞭?不需叫人回去傳個信兒?”
司槿星站起身,伸出胳膊做瞭個請的姿勢,說道:
“不需要。”
她看瞭眼面帶不解的齊南承,說道:“衡兒,如今是司大將軍唯一的兒子。”
齊南承是什麼人?
他一聽這話,頓時心下瞭然,說道:
“你意思是說,有人要殺掉二公子,取而代之?
即便不成,也能以此來脅迫你父親,司大將軍!
這可真是,一箭雙雕之計!”
他雖無心朝政,卻因著生在帝王之傢,見過的陰暗之事又豈會少?
因此,他瞬間便想明白瞭,那背後之人的目的!
司槿星點點頭,出瞭院子,繼續往莊子深處走去。
她看瞭眼齊南承,這豈止是一箭雙雕?
對於齊南承,她是願意相信的。
可,終歸,人心不可測。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指著前面一個院子,說道:
“到瞭。這裡便是我的實驗田。”
還在思索司傢之事的齊南承,聞言,便見他們此時正停在一間上瞭鎖的院子前!
張傢嬸子上前,將大門打開,說道:“縣主,請。王爺,請。”
齊南承緩步向前,便覺自己正走入一片從未見過的農田!
隻見,這院子左側約莫三畝地的樣子,搭建瞭一排排低矮的小帳篷,南向還用一種類似油紙般的東西遮擋。
而右側,三畝地,則搭建瞭四尺高的帳篷,人彎著腰可進入。
同樣的,南向面,也用一種不知何材料的紙遮擋。
他再往北看去,是一片剛剛收完的苞米桿。
齊南承不由的咽瞭咽口水,這時節,收玉米?
他頭一次對自己這個種田高手,產生瞭懷疑!
他上前摸瞭摸那還有些苞米桿,比他先前見過的苞米桿,都要粗壯。
齊南承不禁問道:“不知,這苞米是幾月種?收成如何?”
張傢嬸子一邊拿著鋤頭,將苞米桿鑿倒,一邊說道:
“這苞米比咱普通苞米晚種兩個月,這一茬的收成是一畝地是八石!
縣主說,這產量不夠,明年應該能達到十石!”
八石?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整個龍吟,收成最好的一年,單畝最好的才能到一石!
而這寧合莊園裡的苞米,竟能有八石的高產?甚至還能到十石?
齊南承如何能不震驚?
他不由看向身後的小女子,隻見她正拿著一盤葵花,摳裡頭的籽......
午後的日光,正好灑落在她的身上,炫目又耀眼!她果真與旁的女子,不同!
司槿星覺察到目光,抬頭去看,便見齊南承正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
她忙將手中的向日葵盤,遞過去,問道:“你要?”
齊南承本想說不要,可當他看到那葵花盤的瓜子,又大又飽滿!
他終是忍不住,對著司槿星彎腰一拜,說道:
“縣主!我一直以為自己對農事十分熟絡。
今日見瞭縣主的莊園,才知自己實在是班門弄斧。
不知縣主可否賜教,這苞米,如何能達到一畝八石的高產?”
司槿星將手中的向日葵花盤遞過去,拍瞭拍手上的碎渣,說道:“種子。”
她帶著齊南承在院中各處逛瞭個遍,也便到瞭天黑。
而此時的建州城,則四大城門皆已關閉!
距離司槿衡失蹤已經過瞭一天一夜,卻全無消息!
如今,城中百姓皆知,平關侯府先是死瞭一個長子,如今唯一的幼子,也失蹤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