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駿遠聞聽此言,將目光挪到司駿山臉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
若是你那庶子剛失蹤,你便將昌兒過繼到名下,我又豈會逼迫母親簽字畫押?
自然,也便不會與她有拉扯!
你那小小庶子?”
他說著這話,掃瞭一眼司槿昌,說道:
“對,你那庶子失蹤,也是我叫人去做的!
一個小小庶子,也敢霸占著侯府不成?
怎麼?司侯爺是要將我繩之以法嗎?”
司駿山聞言,心中怒火猛升。
他沒再理會那司駿遠,隻是扭頭看向司槿昌,說道:
“所以,司槿皓之事,的確是你做的!
好啊,好大一張網!
先是害的司槿皓被攆出府邸,而後丟瞭性命。
隨後,衡兒便出瞭事,若不是救瞭回來,怕也難逃丟命!
真是難為你們,繞瞭這麼一大圈,就隻是為瞭這侯爺的爵位!”
司槿昌聽瞭這話,登時便跪在瞭地上,矢口否認道:
“衡弟弟之事,真的不是我們做的!
二叔,你聽我解釋。
父親隻是關心則亂,才不小心犯瞭錯。
還請二叔看在你們多年的兄弟情分上,饒他這一次!
往後,兩傢人井水不犯河水,我也立即就搬走,再不會與司府有何來往便是!”
他此刻是真的害怕瞭,若二叔真的將父親丟進京兆府的南監,那他日後還如何在建州混下去?
司駿山聽瞭這話,卻是絲毫沒有猶豫,轉頭對凌肅說道:
“去請朱大人前來!”
司槿星卻是說道:
“凌叔不用再跑一趟。
我進門時,已經叫人去請瞭京兆府朱大人,想來這會兒也該到府外瞭。”
她話音剛落,便瞧見管傢快步進瞭門來,說道:
“侯爺,京兆府的人來瞭。是否要見?”
司駿山點頭,說道:“直接請朱大人到前廳來。”
此言一出,司駿遠與司槿昌,紛紛白瞭臉。
司槿昌跪地挪到司駿山跟前,懇請道:
“二叔,咱們都是血肉至親,何必將此事鬧到外人跟前去?”
族長司常開訕訕的開口,說道:
“駿山,別怪伯伯多嘴,此事的確不宜鬧到官府。
若當真查實,你司府親兄弟為瞭侯爵,爭得頭破血流,定是要被外人笑掉大牙的!”
司槿星卻在這時提醒道:
“族長是吧?如今這事兒可不僅僅是搶奪傢產這樣簡單,而是涉及到人命官司!”
司駿遠聞言,猛地朝司槿星奔去,想要將其踹上兩腳!
都怪這死丫頭,若不是她叫人將他擄來,又豈會有如今這些事?
隻是,他的腿還未碰到司槿星的裙擺,他整個人便飛瞭起來!
青蟬收回踢出去的腿,呵斥道:
“大膽!竟敢對墨膺王妃無禮!”
司駿遠被踹飛出去兩丈,後背撞在墻角處,才發出一聲悶響,停瞭下來。
司槿昌知道司槿星身邊的丫頭是個習武之人,卻不知,那丫頭身手竟如此瞭得!
他下意識縮回瞭伸出去的腳,不敢上前去扶一把司駿遠。
而就在這時,外頭有小廝稟報道:
“朱大人到!”
門簾掀起,一襲黑袍的朱景川,大步進瞭廳來。
他先是朝著司駿山行瞭禮,又對著司槿星抱瞭拳。
他目光快速在廳中掃過,心中便有瞭幾分瞭然,嘴上卻是問道:
“不知侯爺叫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司駿山張瞭張嘴,實在沒有臉面將此事說出口。
司槿星見狀,對那朱景川說道:
“大人,我要狀告司駿遠謀殺親母,謀劃侯爵之位!
我還要狀告司槿昌,綁架司府子嗣,取而代之!”
那跪在地上的司槿昌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司槿星,喊道:
“你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時綁架過衡弟弟?你空口白牙就要陷害於我!”
他說完這話,又連忙朝著朱景川拜瞭一拜,說道:
“求大人明察,此事實屬冤枉!”
司槿星冷哼一聲:“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說完,便對著門外喊道:“進來吧!”
司槿昌聞言,心中大駭,司槿星這賤人,到底想做什麼?
隻見,門簾閃動,進來三個人!
可不正是司槿衡失蹤那日,司槿星一路往北追到的那三人!
司槿昌一見到這三人,頓時便慌瞭神,他們傢人都是服下瞭毒藥的,為何他們膽敢招認?
他眼神躲閃,再也沒瞭方才盛氣凌人的神采!
如此一來,人證物證俱在,朱景川直接將人帶走!
就連幾個族中長輩,估摸著也得在南監過年瞭!
司駿遠路過司槿銘身邊時,怒吼道:
“你個不孝子!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淪落至此!你這個禍害!”
司槿銘也是今日才得知,父親與兄長的全部計劃。
他冷著一張臉,目光直視司駿遠說道:
“父親還知道我也是你的兒子?
在你為大哥謀劃奔波時,可有想過此事一旦失敗,我將會如何嗎?
在你心裡,永遠隻有一個兒子,那便是大哥!
既然你從不為我考慮,我又為何要替你們保守這個秘密?”
朱景川帶著人走瞭,廳中一時寂靜無聲。
司槿星見狀,便先走一步,帶著司槿衡去瞭溫氏的翠和園。
早在二人進府時,司槿星便叫人去通知瞭溫氏。
而一連十幾日不曾露面的溫氏,一聽這消息便站在院門外等著。
當她看到臉上帶傷的司槿衡時,眼中的淚,終是沒忍住淌瞭下來。
幾人進瞭屋,溫氏便“咚”的跪在地上,對著司槿星哽咽道:
“二小姐,衡兒能活著回來,多虧瞭您!
這份恩情,我們母子三人,定永世不忘!”
她越說越哭,越哭越心疼,直至說不清楚話。
司槿星看她哭的狠,便說道:
“不是早就叫人將此事告知你瞭?就是怕你擔心,怎還哭不停?”
司槿怡在一旁說道:
“自從收到二姐姐的口信兒,姨娘便關起門來不見任何人,生怕露出馬腳,壞瞭二姐姐的計劃。
如今是見瞭衡兒,自然是控制不住瞭。”
溫氏拿著帕子擦掉眼淚,嘴裡念叨著:“不哭,衡兒回來是大喜事!”
司槿星想著母子要說些體己話,也便沒停留多久,就回瞭自己的院子。
白熙說,司駿山去瞭司駿遠幾人先前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