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正是鄭苒苒娘傢大嫂,吳書語。
眾人聞言,都知道,這是鄭傢少夫人,在給自傢小姑子撐腰呢!
方才下人不管不顧,搜瞭玲瓏苑,落瞭臉面。
此時,自然要拉整個兒王府下水,誰也別笑話誰!
司槿星朝鄭苒苒看去,如此淡然平和,與世無爭的女子,卻真心錯付給瞭齊南晏。
好在,她的娘傢人,能全心維護,不至於讓她腹背受敵!
在這世上,壓垮一個人的,可能不是外人,而是傢人的一句冷嘲熱諷,一個冷眼,一個毫不關心......
司槿星想到此,便想到瞭原主。
那姑娘,可不就是一面忍受著來自周氏的殘忍手段,一面遭受著司駿山的不屑與漠不關心?
司槿星如此想著,便不由的看向瞭那旁的司槿月。
或許,距離去見周氏的日子,不遠瞭!
齊南晏聽瞭吳書語的話,倒也沒怪她冒昧插嘴,立即便朝管傢吩咐道:
“去,將府上所有院子,都仔仔細細裡裡外外搜查一番!”
他說完話,瑄寧郡主便說道:
“皇兄,不知臣妹可否請幾位小姐夫人一同跟去,也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不是?”
齊南晏聞言便允瞭,他這個表妹,向來心細,此去哪裡是去看熱鬧?
定是監督王府那些下人行事的!
司槿月此時,卻如芒在背,坐在椅子中,渾身都難受的厲害。
腹中的孩兒此時也胎動不止,叫她更是心煩意亂!
司槿月拿起帕子,擦掉額角滲出的薄汗,她總覺得,今日之事似乎越發不受她掌控......
一旁的齊南晏見她面色慘白,一雙秀眉也緊緊皺,他不由問道:
“”王妃,為何如此心事重重,臉色還這般難看?可是哪裡不舒服?”
司槿月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愣是沒聽到齊南晏的話!
最後,還是邊兒上的春玉,輕輕拽瞭她的衣袖,這才回瞭神。
她指瞭指隆起的腹部,說道:
“還不是這小東西,一直踹臣妾的肚子,臣妾在想,日後生出來可還瞭得?”
齊南晏聞言,還未開口說話,便聽對面的劉陽風冷哼一聲:
堂堂王妃,在眾人面前張口閉口生生生,怎的就這般不知羞?”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廳中眾位女眷,哪裡能想到堂堂丞相,竟敢訓斥睿王妃?
司槿星卻是強忍笑意,差點沒憋出內傷!
她還是頭一回覺得,這劉老頭兒還是個懟人高手!
甚至,有那麼一丟可愛!
齊南晏知道,這劉陽風心中有股氣,便對司槿月說道:
“往後,說話也要分分場合。”
司槿月聞言,不僅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愧疚的看向劉陽風,說道:
“多謝劉丞相教誨,槿月定當牢記於心。”
劉陽風見她如此做小伏低,竟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隻冷哼一聲,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而此事被眾人瞧在眼裡,都一波倒的偏向司槿月:
“王妃脾氣實在是太好!”
“劉大人就算身居丞相之位,可畢竟王妃可是皇室中人,這該有尊卑,也是要有的!”
“這種人就不能慣,不然他下次還會蹬鼻子上臉!”
“想來,這劉丞相是痛失愛孫,心中悲痛難當,在王妃這兒撒氣呢!”
“怪不得那劉芳芷,敢私下議論王妃,敢情是傢裡有帶頭不講禮數的!”
.......
劉陽風雖然年紀大瞭,耳力卻不孬。
他聽到女子們的議論聲,尤其是最後一句時,頓時朝那幾人怒斥道:
“你們幾個在說什麼?老夫為官數十載,何時不講禮數,沒有尊卑?
老夫為龍吟殫精竭慮幾十年,就連當今太後都體恤老夫,不肯叱責老夫。
就算你們傢中父親,都不敢這般詆毀老夫!
你們幾個深閨女子,竟膽敢往老夫身上潑臟水!
既如此,那稍後,便與老夫一道去皇上跟前兒,辯個究竟!
老夫倒要看看,龍吟的律法還管不管事兒,誣陷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劉陽風,畢竟是叱吒朝堂多年的三朝老臣!
他如此一番義正言辭的申斥,登時便將幾個涉世未深的深閨小姐,嚇得後退兩步,噤瞭聲。
齊南晏見狀,眸光微沉。
今日,怕是將老丞相得罪狠瞭。
他心中很是窩火,那件事還需劉丞相襄助,此事,當真是無可挽回瞭?
齊南晏掩下心思,剛要開口勸慰他幾句,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哭喊聲:
“王爺!妾身是沒臉在王府待著瞭!”
旋即,一道身披粉色鬥篷的女子進瞭廳來!
她一進門,見廳中眾人神色有異,忙噤瞭聲,隻是抽泣的對著齊南晏與司槿月行瞭禮,便站在瞭一旁,不再吭聲。
此人,正是睿王府柳側妃。
齊南晏見她如此,心中很是煩躁,冷聲道:
“哭什麼哭?你不在你院子裡好生歇著,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柳側妃聞言,卻是再也忍不住,捏著帕子擦掉臉上的淚痕,哭訴道:
“王爺,還請您告知妾身,妾身是哪裡做的不好?
您竟是要讓王府下人去搜查妾身的院子?
如今那院子被翻瞭個底朝天,妾身還能去哪裡呢?”
齊南晏聽瞭這話,這才想起,府中下人正在挨個兒搜查後院。
他此時卻懶得解釋,隻說道:
“既如此,那你便在此歇息會兒。”
柳側妃微微垂眸,小心的瞥瞭眼四周,便安安生生的站在一旁,不再吭聲。
她如何能不知道王府出瞭何事?
花廳中,靜寂一片,眾人心中滿是疑惑,這劉傢小姐死的實在蹊蹺!
便是在這時,門外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緊接著,門簾翻動,管傢,杜太醫與瑄寧郡主及幾位一同前往的小姐,陸續進瞭門來!
與先前搜查玲瓏苑時不同的是,此時的杜太醫,手上捧著一個托盤!
那盤子中,赫然放著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