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離聞言,卻是滿臉不解,皺眉說道:
“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這些東西是從寒嵐送來的,本王隻是順手的事兒。”
寒嵐?
這些東西怎麼會從寒嵐送來?
他如此想著,腦中卻是忽的閃出一個人影,黃師爺......
崇德帝繼續說道:
“淮北水患,朕一直以為是天災,一直對淮北百姓心生愧疚!
如今才知,是你的人,惹出來的人禍!
你通過他,私下買賣官員,搜刮民脂民膏,這已是大罪!
卻還在發生水災後,欺上瞞下,不顧百姓生死,讓百姓們流離失所,病死餓死之人無數!”
他喘瞭口氣,拍案罵道:
“縣主與何文欽,為救淮北百姓前往徐州府。
你卻屢次三番,派人去暗害!
你居心何在?
你是盼著整個兒徐州府的百姓們,都因疫病死絕瞭,逃脫你們挪用官糧之罪嗎?”
崇德帝真怒道:
“直到今日,朕還以為你隻是被羅傢挑撥利誘,才誤入迷途!
還想念在父子一場的份兒上,留你一條命,流放到嶺南便罷。
看來,是朕想錯瞭,你根本就是個心機深沉的殘暴陰險之輩!
日後,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禍事來!
朕,留你不得!”
齊南晏聞言,面上慘白一片,痛哭流涕求饒道:
“父皇,兒臣都是誤信瞭讒言,才做錯瞭事!
兒臣知錯瞭,求父皇饒命!”
他見崇德帝並不理會自己,又跪到皇太後跟前兒,叩頭道:
“皇祖母,孫兒知道錯瞭,以後再也不敢瞭。
孫兒願意去嶺南,再不回建州,隻求祖母幫孫兒求情,留下孫兒這條命!”
他的哭喊聲,惹得皇太後頭疼不已,皺緊瞭眉頭。
太後身旁的惠如姑姑見狀,開口說道:
“睿王殿下,如今怎想起求太後瞭?
方才您的親舅舅,羅老將軍,為逼皇上寫下詔書,可是拿著尖刀,抵在瞭太後的脖子上!
若不是皇上留瞭後招,還有墨膺王及時趕來,隻怕此時求饒的,就是咱們瞭吧?”
惠如姑姑說完話,皇後也開口道:
“睿王殿下說將太子打斷手腳,明日午時斬首時,也沒有顧念半分手足之情!
此時,怎的就覺得命重要瞭?”
最終,崇德帝下令,將謀逆造反的齊南晏,削去王位,貶為庶人,判處擇日處斬!
而司槿月不守婦道,與人私通生子,犯瞭淫亂之罪!
判處遊街示眾,浸豬籠,淹浸至死!
元青以下犯上與王妃私通,自然也該當斬首!
卻因舉報司槿月,保住瞭皇室血脈的清白,功過相抵,讓其抱著孩子出瞭宮去。
齊墨離與司駿山需要留在宮中,修整羅傢軍剩餘將士。
這些將士跟隨羅老將軍多年,自是忠心耿耿,須得重新編整。
藍老將軍年事已高,或崇德帝恩準,與司槿星一道出宮回府。
待到司槿星走出萬福宮時,天際已經有些許泛白。
馬車上,藍老將軍嗔怪道:
“你這丫頭,就是胡鬧!等你三舅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司槿星嘿嘿一笑,挽住藍老將軍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
“外祖父,是我非要去的,您怎麼不打我,反而要打舅舅呢?
您看,我這不是好好兒的?我跟您說呀,這場仗,三舅舅可是立瞭大功!”
藍老將軍聞言,半信半疑道:
“他此次前往,隻是做瞭押運官,無需上戰場,怎還立瞭大功?”
司槿星卻微一搖頭,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就等著看吧!”
藍老將軍見狀,也不追問,滿眼皆是欣慰,卻在下一瞬輕嘆瞭一口氣,說道:
“若你母親,當年有你一半的主意,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走瞭。”
司槿星聞言,不知該如何勸慰,藍氏哪裡是沒有主意?
她隻是,自幼被保護的太好,又對司駿山太愛......
不多時,馬車緩緩停下。
司槿星跳下馬車,伸手去扶藍老將軍,卻忽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傳來。
緊隨而來的,還有一道尖聲咒罵:
“司槿星!你這個禍害!你把我兒子害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