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槿星坐在雷淺音的馬車中,說道:
“他的傷?
哦,世子是在回來的路上中瞭毒。
不過我已經給他註射瞭解毒藥,想來這兩日便能好。”
她說著說著,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一轉頭便見平素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雷淺音,此時臉頰微紅,面帶桃花!
司槿星恍然明白瞭些什麼,說道:
“世子啊,當時一個人與五個黑衣人對戰,一時不察便被對方抹瞭毒的長劍刺中。
當場,便昏厥瞭過去!”
雷淺音聞言,臉上一白,擔憂問道:
“所以,你確信那毒已經解瞭?
我聽說公主府從今早,都請瞭七八個太醫瞭!”
司槿星確信那李清揚沒事,隻是那長安公主關心則亂而已。
她此時關心的卻是眼前這小丫頭的終身大事!
她不由開口問道:
“你如此關心鴻輝世子,所以,你是從何時起心悅於他的?”
雷淺音聞言,微微一怔,臉頰紅到瞭耳根處!
她支吾道:
“被你發現瞭?
我......我很早就.......隻是,他那時候一直追著葉宛兒跑。
我那時就知道,他是心悅那些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大才女。
你知道的,我一向大大咧咧,平時就愛練練拳腳,對舞文弄墨沒有半分興致。
我......我隻想默默看著他就是。”
司槿星聽瞭這話,不由有些心疼雷淺音,自己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
她握住雷淺音的手,說道:
“他沒事,你放心吧。
所以,你預備如何做?一直這樣傻傻等?
等什麼?等他成親?還是等你傢中給你定親?
人活短短一世,不要折磨自己,因為痛的隻是你一個!”
雷淺音聞言,眼眸微濕,癟瞭癟嘴,說道:
“我......我不知該怎麼做。”
司槿星嘆氣道:
“淺音,你是個颯爽灑脫的姑娘,這時候怎的沒有膽量瞭?
你要麼去主動問他,是否接受你。
要麼,你幹脆換一個人去喜歡。”
雷淺音聞言,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說道:
“阿星,謝謝你。
我會找機會當面問清楚,若成,我自是高興的。
若不成,也算是給瞭自己一個交代。”
司槿星見她能這樣想,也便放瞭心,與她告別後,便回到自己馬車上,一路回瞭縣主府。
她站在司府門外,抬頭望著門匾。
不由想起去年夏日裡,剛從京郊別院回來那日的情形。
如今算起來,她回來已有九個月。
九個月,她終於讓周氏嘗到瞭痛苦的滋味!
司槿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二姐姐,你怎麼瞭?”
司槿星聞言,頭都沒回的說道:“我沒事,想起些過往罷,
你們不用管我,先回翠和園吧,姨娘定在等你們一道用午飯。”
她微仰著頭,將眼眶中蒙上的一層水霧憋瞭回去。
今日是個好日子,她該笑的!
司槿星抬腳進瞭府門,徑直朝著梨花苑走去。
此時的梨花苑,又回到瞭先前破敗的樣子,滿目淒涼。
她獨自一人推門而入,正午的日頭,宣泄而入。
屋子中飛舞的灰塵,在日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司槿星看著被綁在床腳的周氏,竟似認不出她瞭。
曾經那圓潤富態,派頭十足的周氏,如今卻是瘦骨嶙峋,蓬頭垢面,污穢不堪!
她上前幾步,站在周氏跟前兒,居高臨下的說道:
“姨娘,你為何在發抖?你是在害怕不成?”
周氏怔怔的抬頭,待看清來人,頓時暴怒道:
“都是你!你這黑心腸的東西,竟是連月兒的屍身都不收回來!”
司槿星聞言,卻是不怒,隻輕輕扼住那周氏的喉嚨,將一瓶藥水倒進瞭她的嘴裡,這才說道:
“我黑心腸?呵呵.....
你害我母親喪命,讓年幼的我失去至親時,你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也會看著至親死在你面前?
你害我未出世的弟弟胎死腹中,就沒想過,你的兒子,也會死於非命?
你對我下毒,毀我容貌時,就沒有想過你的女兒,日後也會頂著一張醜臉?
你污蔑構陷我,讓司駿山冷落我十年,就沒想過一旦東窗事發,你們母女二人都得死!
我弄死你,輕而易舉,你以為我為何要留著你的命?”
周氏不知那司槿星給她喝瞭什麼東西,用力的摳嗓子,試圖將其吐出來。
卻忽聽得司槿星這番話!
她登時一愣,旋即便滿目驚恐,顫聲說道:
“是你.......
是你害的月兒慘死?
是你殺瞭我皓兒?
是你毀瞭雲兒的容貌?
你......
你怎麼會......怎麼會?”
司槿星勾唇一笑,蹲在周氏身旁,低聲說道:
“我告訴你哦,司槿月與人私通,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就連,她的促排卵藥也是我給的。
不然你以為,她努力兩年都沒有身孕,這次卻那麼容易就懷瞭孩子?”
周氏看著司槿星張張合合的嘴,心中的怒火愈燒愈烈!
她伸手拽住司槿星的衣裳,想要叫罵,卻忽的發現自己的嗓子,竟是發不出半個字!
司槿星拍落周氏的手,低聲笑道:
“上次,我就告訴過你,我是鬼,你似乎不信?
那我告訴你,你的庫房,是我搬空的,你可信?
嘖嘖,你以為你掛兩把大銅鎖,我就進不去,搬不走嗎?哈哈哈哈......”
周氏聞言,滿眼驚恐,嘴裡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
司槿星話說到這裡,便離瞭梨花苑,朝著倚竹園走去。
她想,是時候與藍氏匯報下成績瞭。
是夜,司槿星正與齊墨離商談著兩個月後的婚禮事宜。
青蟬進來說道:
“隔壁院兒的周姨娘,沒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