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公主看著那人,欣喜道:
“澈兒?你能出府瞭?”
來人正是齊南晏一奶同胞的兄弟,齊南澈!
正月裡,因著他濫殺無辜,被崇德帝杖責三十,並禁足三個月!
如今算起來,剛好三個月過去瞭!
可,因著被杖責三十,又立即被禁足,他連個看診的大夫都不能找。
他的腿,廢瞭......
齊南澈下不瞭馬車,隻得從車窗探出頭,說道:
“姑母,侄兒剛剛得知......皇兄,母妃與外祖傢滿門都被判處瞭死刑?
此事可當真?”
長安公主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說道:
“是,成王敗寇,晏兒棋差一招。”
她看瞭眼臉色黑沉的齊南澈,勸慰道:
“不過還好,你當時被禁足,不會受到牽連。”
齊南澈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說道:
“還請姑母,告知詳情。”
長安公主見狀,叫齊南澈的車夫將馬車趕入府門。
下人將齊南澈從馬車中挪下來,放在前廳的椅子中。
長安公主這才說道:
“此事說來怪異。
當時晏兒分明已經將皇城圍住,且拿到瞭皇上的傳位詔書。
卻忽然,那藍傢的老東西,還有.......司駿山,與齊墨離率兵攻破西城門,將城中的羅傢軍制住!
聽聞,在宮裡,羅將軍差點將皇上他......
是司槿星那丫頭使出瞭什麼暗器,不僅救下瞭皇上,還將羅將軍殺瞭。
羅將軍一沒,羅傢軍大亂,立即便被分散修編。
晏兒籌謀的大事,便這樣功虧一簣!
本來,皇上還想留他一條命,然而齊.......司槿星卻將從淮北搜來的誰,賈文生?
那人與晏兒相互勾結的證據拿瞭出來。
你父皇一怒之下,便要將其處死!”
齊南澈聞言,眸中的怒火更甚!
司槿星?竟是她害死的自傢皇兄?
還有司駿山?藍老將軍?齊墨離?
他算是看出來,這幾個害他皇兄,母妃與外祖傢的人,皆與司槿星有關!
齊南澈正要開口說話,便見一個婆子腳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在長安公主耳邊低語瞭幾句。
而長安公主則滿目震驚,似乎對那婆子所說之事,萬分驚訝!
齊南澈不由問道:“姑母,可是出瞭什麼事?可需要侄兒幫忙?”
長安公主聞言,強扯瞭一絲笑,擺手說道:
“沒事,沒事。”
齊南澈見狀,也沒再多問。
隻是,等他與長安公主告辭後,他著著院裡來來往往的下人,個個兒腳步匆忙,神色更是慌亂焦急。
似乎......在找什麼東西?
他不由看向幫忙挪他出來的小廝,說道:
“姑母說,要我回府派些人手過來幫忙,隻是不知該去哪裡找,唉.......”
那小廝一聽這話,便以為長安公主都與靖王說瞭,便接話道:
“王爺說的是,這郡主走失都快一天一夜瞭,隻怕是已經出瞭城!
看來,還得去城外找上一找才是。”
郡主走失?
齊南澈微一皺眉,李清瑤丟瞭?
他對著自己的侍衛使瞭個眼色,便鉆進瞭車廂。
待馬車跑起來,侍衛這才說道:
“那小廝說,公主想讓郡主嫁給墨膺王,郡主不肯,這才離傢出走。”
一聽這話,齊南澈眸中閃過一道寒光,說道:
“呵,當初本王這位姑母與我兄長走的那樣近,從我兄長處得瞭多少好處。
如今,我兄長還沒死,她就開始要巴結九叔瞭?
她明知,是九叔害的我皇兄與母妃一族,卻還要將女兒嫁過去?
無非就是瞧著九叔剛滅瞭寒嵐,風頭正勁!
本王這個好姑母啊,可真是個兩面三刀的墻頭草!”
他說著這話時,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
齊南澈微一思索,招手叫侍衛湊近瞭些,低聲交代瞭幾句話,便叫車夫繞路去瞭和陽街。
看著曾經氣勢恢宏,莊嚴肅穆的睿王府,才不過短短十餘日,竟變得如此蕭條冷清。
果真是物是人非!
隨後,他又去瞭皇宮。
隻是,崇德帝一聽到他的名字,便不由的想到叛亂造反的齊南晏,斷然將他拒之門外!
齊南澈被侍衛扶著,艱難的跪在宮門外,磕瞭三個頭,才離去。
外人瞧著,這靖王是在跟皇帝認錯。
可隻有他知道,他這三個頭,是磕的羅貴妃!
見不到羅貴妃,齊南澈便想去見一見齊南晏。
可當他來到城東關押朝廷要犯的天牢時,卻被告知,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
齊南澈的侍衛,遞瞭一張百兩銀票,都被拒瞭回來。
那持刀獄卒朝著馬車中的齊南澈,抱拳說道:
“不是卑職不給靖王面子,實在是不敢違背皇命!
還請王爺,莫要為難小的。”
齊南澈處處吃癟,回到府上時,早已是怒氣沖天!
他不由想起,長安公主說的話:
皇兄的籌謀眼看就要成功,是司槿星與齊墨離壞瞭他的好事!
齊南澈將手中茶盞砸在地上,喝道:
“去!讓蟬夫人過來!”
這蟬夫人,便是司駿山的外甥女,賀莜蟬。
很好,司傢人壞他皇兄好事,殺他外祖父,他便以牙還牙,殺瞭賀莜蟬以泄憤!
可半盞茶的工夫後,去叫人的管傢卻進來說道:
“王爺,蟬夫人不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