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先生,在下有一個妹妹,對造船十分的感興趣,可惜我對造船之事並不怎麼瞭解,也沒辦法教她,所以想請您成為舍妹的先生,專門教他造船之術”沒等楊農開口,李休就率先站起來行禮道,畢竟是給七娘請先生,還是由他親口說比較合適。
聽到李休的請求,宇文怵卻是有些驚訝的看瞭他一眼,隨後又與身邊那個名叫荷娘的老婦人看瞭一眼,這才沉思瞭片刻開口道:“李祭酒,你妹妹一個女子為何要學習造船之術”
不怪宇文怵奇怪,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貴族女子學習琴棋書畫倒也沒什麼,可是從來沒聽說有哪個女子喜歡造船的
“這個”李休聽到這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隻得無奈的一笑道,“我妹妹一向跟著我學習,天文、地理、算學都十分的精通,非是一般女子可比,現在我也感覺教無可教,而她忽然對造船產生瞭興趣,我拗不過她,於是就托瞭楊公尋找這方面的人才,後來才打聽到先生的下落,於是就一起前來請先生出山”
李休總不能說七娘想造船去找李承道,所以隻能這麼說,不過宇文怵聽到他的話卻是一皺眉,隨後搖瞭搖頭道:“老朽可以體諒李駙馬的一片苦心,不過令妹隻是一時興起,而造船則是一件十分枯燥無趣的事,恐怕她用不瞭多久就會失去興趣,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聽到宇文怵竟然一口回絕瞭自己,李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幸好這時楊農立刻開口道:“宇文兄,李祭酒的妹妹我曾經見過,雖然年幼,但的確十分的聰穎,絕非一般女子可比,而且你現在好像也沒有兒女,一身的所學也總不能就這麼白白的埋沒瞭,總得找個人傳承下去,我覺得李祭酒的妹妹就是不錯的人選”
對於楊農的勸說,隻見宇文怵這時卻是苦笑著搖瞭搖頭,猶豫瞭片刻這才開口道:“不瞞楊兄,自從傢破人亡之後,我的腿也殘瞭,整個人也沒有什麼雄心壯志,現在隻想在荷娘的陪伴下安靜的度過自己的餘生,實在不想再去耗費什麼心力瞭”
宇文怵說話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語氣卻十分的堅決,也許在別人看來,他現在的生活很清苦,甚至有些可憐,但是他卻已經習慣瞭這種生活,而且經歷瞭傢庭的變故之後,他整個人幾乎都已經心死瞭,如果不是身邊還有荷娘這個忠心耿耿的侍女陪著,恐怕他早就一死瞭之,也好去陪自己地下的傢人。
“宇文兄你”楊農聽到這裡也不禁有些焦急,但是說到這裡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做為一個比宇文怵還要大幾歲的老人,他也可以體諒宇文怵的心境。
“宇文先生您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我妹妹真的很想學造船”李休這時再次開口道,楊農找瞭這麼久才找到宇文怵,而且這方面的人才本來就少,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所以他也不想輕易的放棄。
“多謝李駙馬的厚愛,隻是老朽年紀大瞭,窩在傢裡有一天過一天,實在不想再去奔波瞭”宇文怵卻是再次開口道。說完再次看瞭看身邊的荷娘,然後再也沒有說什麼。
看到宇文怵依然拒絕,這下楊農和李休都不知道再說什麼好瞭,當下氣氛也有些尷尬,最後李休也有些灰心,正想著告辭離開,不過也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旁邊的窗臺上放著幾艘造型精巧的木船模型,每個細節都十分完備,看起來簡直像是真船一般。
看到窗臺上的那幾艘船隻模型,李休也不禁心中一動,當下忽然站起來走過去,並且伸手拿起一隻船模,這時宇文怵旁邊的那個老婦人荷娘本想開口阻止,但卻被宇文怵給制止瞭。
隻見李休拿著船隻模型轉過身來,當下笑呵呵的向宇文怵道:“這些船模都是出自宇文先生之手嗎”
“讓李駙馬見笑瞭,老朽身殘之後,就靠做一些手藝活過活,這些船模的確是我無聊時制作出來的”宇文怵這時一臉淡笑的回答道,隻是在提到船模時,眼睛中依然閃過一絲驕傲,畢竟這是他這一輩子最擅長的東西瞭。
“這個船模的確很精致,連尾舵和纜繩都有,看起來像是真的一樣”李休聽到這裡也贊嘆一聲,這也讓宇文怵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幾分微笑,不過也就在這時,隻見李休忽然話鋒一轉,當下笑著開口問道,“隻不過晚輩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能不能向宇文先生請教”
“請教二字不敢當,李駙馬但講無妨”宇文怵雖然嘴上說不敢當,但語氣中依然帶著幾分自負,事實上剛才他在知道李休也懂得機關術,而且也設計出輪椅後,這讓他也不禁更加好奇,想要知道李休的機關術到瞭什麼水平
“呵呵,其實在下的問題很簡單,船隻肯定是需要浮在水面上的,但如果船底破瞭一個大洞的話,那麼這艘船是不是一定會沉沒”李休笑瞇瞇的問出自己的問題道,這個問題一出,宇文怵就已經落入到他的圈套之中,而剛才對方的表現,也更讓李休有瞭幾分把握。
“船底破瞭那就要看破到什麼程度瞭,如果能夠及時修補,並且將船中的進水排出去的話,船隻自然不會沉沒,但如果搶救不及時,那就隻能棄船瞭。”雖然李休提出的問題顯得有些“幼稚”,但宇文怵並沒有因此而小看李休,而是十分認真的回答道。
“如果修補不及時,真的就隻能棄船嗎”李休這時故意再次追問道。
“隻能棄船”宇文怵再次肯定的回答道,隻不過這時他也感覺有些不太對勁,但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那可未必,在下倒是想到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李休再次笑呵呵的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