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呢?”劉沙白瞭謝止一眼:“大人不是那樣的人,他跟小葉一定是兩情相悅。”
王統補瞭一句:“那咱們是不是不能叫小葉瞭……”
他們說話聲音竟然還不太小,雖然也沒喊,但底下都聽的清清楚楚。
葉彩唐還沒反對,夏樾先聽不下去瞭。
“你們都給我閉嘴。”夏樾霸氣道,又道:“你不想光著也別動。”
前一句話是對上面三個不靠譜的手下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威脅葉彩唐的。
夏樾的右手放開葉彩唐的腰後便一直揪著她後背的衣服,葉彩唐感覺瞭一下,好像是有絲絲縷縷的涼風從什麼地方吹在背上,她縮瞭縮脖子。
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想象,大概後背的衣服撕裂瞭。
現在是初夏,哪怕進山也沒穿多少,衣服不厚實。
夏樾不敢放手,一放手怕葉彩唐的衣服會像是飄揚的彩旗一樣隨風飛走,然後葉彩唐就真的隻能在嫁給他和殺瞭他滅口中,艱難的二選一瞭。
但是左手單手脫衣服也不是很容易,還要在一個有限的距離空間裡,夏樾費瞭半天勁兒把外袍解開瞭,反手脫下一隻袖子,換手按住葉彩唐的衣服,再脫下另一隻袖子。
他終於松瞭口氣,然後將外袍一甩將人裹起來,厲聲道:“趕緊穿好。”
葉彩唐按住衣服,十分感動。
“大人你真是太好瞭。”
夏樾哼一聲,轉過身去也不知查看什麼,風吹過,感覺身上有點冷汗。
葉彩唐連忙把夏樾的衣服穿上,還從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呢,雖然大瞭點,別說是比自己的舒服。
“好瞭。”葉彩唐卷瞭一圈又一圈的袖子,然後滿意道:“挺合身的。”
夏樾這才回頭,一看葉彩唐,剛才一肚子憋屈也忍不住笑瞭。
是挺合身的。
好像是一個竹竿套瞭一個麻袋。
但夏樾不敢說,這山崖下隻有他們兩個人,他怕葉彩唐惱羞成怒,上去之後會昧著良心潑他臟水,誣陷他是登徒子。
夏樾轉移話題道:“你摔得位置倒是不錯,這裡應該就是路清雨摔下來的地方。”
葉彩唐連忙走過去看,果然,在山崖的靠邊位置,有一個陷下去的窩。
說是窩,就是用枯葉,雜草,樹枝堆起來的一個比旁處稍微軟一點的地方,幸虧現在是初夏,如果是冬天,在這種地方冷也冷死瞭。
葉彩唐小心走過去,蹲下身看。
隻見那些草堆樹幹上,果然有黑褐色已經幹透瞭的血的痕跡。
“哎。”葉彩唐道:“一個小姑娘,一個人在這山崖下孤單單的過瞭幾個月,該多絕望。”
沒有人,沒有吃喝,隻有風,有野獸,有蛇蟲鼠蟻。
葉彩唐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很絕望,但好歹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屋子,有溫暖的床和被子,還有雖然不明所以,但很親切的林玲和她母親。
上面的人等瞭一會兒,見下面沒動靜。
王統又開始喊瞭:“大人,小葉,你們怎麼樣瞭?要不要下來接你們?”
“不用。”夏樾道:“我們發現瞭路清雨被困的地方,她確實在這裡困瞭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夏樾把葉彩唐拎瞭上去。
被困的地方找到,就能順著往上,找到她摔落懸崖的地方。
很快,眾人便在懸崖上找到瞭一片踩踏的痕跡。
“小葉這一跤摔的不錯。”夏樾誇獎道:“回去衣服給你報銷。”
夏樾說完,沒見葉彩唐搭話,轉頭看她,隻見她似乎若有所思。
夏樾隻以為葉彩唐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耿耿於懷,不由的也有些尷尬,想著要說點什麼緩解一下,突然見她往前走瞭幾步。
葉彩唐又走到瞭懸崖邊,然後道:“夏大人,你能拽我一下嗎?”
“你要幹嘛?”夏樾說著,還是走瞭過去。
“剛才上下都太快瞭,我沒看清,我再看一下。”
也不知葉彩唐要看什麼,但夏樾還是伸出手抓住葉彩唐的手腕。
葉彩唐一步步往前走,夏樾打起瞭精神,同一個地方掉下去兩次,他們六扇門丟不起這個人。
謝止幾人都圍瞭過來,看著葉彩唐喘著氣像是要往下爬的樣子,劉沙不由道:“小葉這是要下去幹嘛,我帶你下去吧。”
這麼陡的山壁,看著一個不會武功的姑娘傢努力的爬啊爬,怪不好意思的。
葉彩唐爬上來,擺瞭擺手。
她喘瞭幾口氣,這才道:“大人,不對勁啊。”
夏樾一愣:“哪兒不對勁。”
葉彩唐毫不顧忌的坐在地上休息。
“這個懸崖的弧度,不會武功的人根本就爬不下去。如果說運一個人上來可以利用繩索工具,可是最開始的時候,如慧師太為什麼要往下爬呢?”
眾人一愣。
葉彩唐道:“如慧師太之前的描述,她們是在山溝裡挖野菜的時候,碰見瞭非常虛弱的路清雨。”
夏樾點點頭,依然沒察覺有什麼不妥。
“按這個描述,我覺得她不是在聽見呼救後下到山谷救人的,而是本身下瞭山谷,才看見瞭路清雨。底下的風很大,路清雨那時候非常虛弱,呼救的聲音在山崖上應該是根本聽不見的。”
所以這兩者的區別在哪裡?
劉沙猛地蹦瞭起來:“如慧師太會武功?”
一句話,眾人都拼命回想起來。
王統道:“我和劉沙一路跟著她們去埋葬這姑娘的屍體,也沒見著她展露出一點會武功的跡象。”
萬萬沒料到如慧師太,可能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但這個高手知道換命符。”謝止意味深長道:“換命符,真的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知道的。如此邪術,業內也是嚴禁的。雖然我知道,但我不一樣。”
眾人都向謝止投去瞭鄙視的目光。
知道你是名門世傢之後,不用吹瞭。
吹上瞭天,你現在也就是二兩銀子一個月。
謝止被二兩銀子打敗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