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彩唐說的夏樾也疑惑起來,但細想確實如此。
然後葉彩唐從袖子裡摸出一朵白紙花。
莫名的,眾人看見葉彩唐摸出一朵白紙花,心裡就是一抖。
他們都想起瞭不久前的那個夜晚,葉彩唐在本人和左右鄰居的同意下,從人墳頭帶回瞭一堆祭品。
簡直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夏樾和劉沙王統齊齊往後退瞭一步。
“你們幹嘛呀?”葉彩唐不解,舉著白花往前走一步:“我有話說。”
“站住。”夏樾一指:“別動,你說,就站那說。”
這種習慣一定要改,平時也不見葉彩唐喜歡偷雞摸狗,怎麼愛從人墳上拿東西呢?當然今天這個可能不是墳上拿的,可能是姚海峰的靈堂裡拿的,這也不妥啊。
“哦。”葉彩唐莫名其妙,隻好站住瞭:“這是我從姚傢拿回來的。”
果然是,三個人又往後退瞭一步,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葉彩唐怒瞭。
“你們怎麼回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躲什麼?”葉彩唐舉著白花突然往前沖瞭一步,然後一把抓住瞭夏樾的袖子。
夏樾甩瞭甩袖子,但是沒能把葉彩唐甩開。
“大人你看。”葉彩唐毫不猶豫的把白花懟到瞭夏樾臉上,以報剛才的嫌棄之仇。
“看見瞭。”夏樾既然甩不掉,隻好鎮定道:“這白花有什麼特別,你為什麼要從姚海峰的靈堂拿回來。”
“這不是從姚海峰的靈堂拿回來的,這是薩又心給我的。”葉彩唐不滿意道:“你們能不能看仔細點,不一樣的。”
三人這才仔細的看。
夏樾道:“哦,果然不一樣,你先放開我再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個姑娘傢,抓著大人的衣服,這樣不合適。被人看見影響不好。”
葉彩唐隻想呸呸呸,我也不想抓,但是不抓你們都跑瞭
不過看夏樾不像是要跑的樣子,葉彩唐還是放開瞭手。
“這紙花果然和姚傢旁人戴的不一樣。”夏樾又仔細看瞭看:“精巧許多……似乎有些眼熟。”
這麼一說,王統也劉沙也都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就是見過。”葉彩唐拽著幾人就去瞭夏樾的書房,然後熟門熟路的,從書架上拿下一卷畫。
這是從路清雨的房間裡拿回來的,路清雨畫的男子的背影,初步猜測,這個男子很有可能是柳盛陽,當然隻是一個猜測罷瞭。
這畫圖的背景裡,便點綴著朵朵白花,有大有小,小的看不清隻是一個虛影,近處幾朵大的,卻是畫的線條分明。
“看,就是這花。”葉彩唐將手中的紙花放在畫邊:“一模一樣的,薩又心疊的,就是路清雨畫上的花。”
果然,眾人一看,葉彩唐帶回來的紙花和路清雨畫出來的花,那花瓣的弧度和簇擁的形狀,一模一樣。
葉彩唐道:“她說這花是為瞭紀念姚海峰,其實不是,她對姚海峰恨之入骨,怎麼會紀念,她紀念的人是路清雨,如今,姚海峰死瞭,她自己也暴露瞭,知道在劫難逃,所以才瞭卻瞭念想。”
兩朵一模一樣的花,王統點頭:“不過路清雨曾經偷偷的向薩又心的父親學過畫畫,薩又心也會指點她,他們之間關系聽起來還不錯。薩又心紀念她,也是理所應當啊。”
葉彩唐反問一句:“薩又心怎麼知道路清雨死瞭?”
王統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瞭。
葉彩唐道:“路清雨被如慧師太救回來後,就一直在山裡,據師太說,沒有出門一步。我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方便出門的。”
所以薩又心是如何知道路清雨已經死瞭。
“還有柳盛陽。”葉彩唐道:“柳盛陽為什麼突然對梁哲民和丁聰下毒手?”
之前,他們都認為柳盛陽要殺梁哲民和丁聰是為瞭給薩又心的父親報仇,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這就和薩又心突然著急殺姚海峰的理由一樣。
薩又心的父親過世也不是這幾天的事情,為什麼他突然決定對梁哲民動手瞭?
“他們一定知道什麼。”夏樾轉身往外走:“去找薩又心,她一定知道柳盛陽在哪裡。她是和柳盛陽商量好的,同時動手。”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路清雨已經死瞭,但顯然是知道瞭。
薩又心他們可以不管,甚至可以網開一面,但是柳盛陽一定要抓住。他設計驚馬殺瞭梁哲民,又意圖毒殺丁聰。無論是不是為瞭報仇,都必須要抓住。
其他的事情,抓住以後再說。
連還在打滾的謝止都不管瞭,眾人直奔姚傢去。
姚文松此時正在和薩又心談判。
關著門,誰也不讓進。
不過夏樾和葉彩唐這幾日來瞭幾趟,管傢不敢怠慢,連忙將人帶瞭過去。
“老爺。”管傢在外面拍門:“夏大人來瞭,夏大人來瞭。”
裡面姚文松和薩又心面對面坐著,都是一臉凝重,聽著夏樾來瞭,臉色一變。
姚文松擔心夏樾是來找麻煩的,薩又心呢,她知道夏樾是來找麻煩的。
但這門又不能不開。
門一開,夏樾便走過姚文松,走到瞭薩又心面前。
沒有什麼感情和技巧,夏樾直接道:“柳盛陽在哪裡?”
姚文松一時有點懵,但薩又心臉色煞白。
姚文松問:“柳盛陽……是誰?”
夏樾道:“就是被你爹害死的那個姑娘的心上人。”
姚文松隻恨自己為什麼多嘴,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砰的一聲,薩又心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喃喃道:“果然,清雨果然死瞭,她果然被姚海峰害死瞭。”
如此一看,薩又心確實最後沒有見過路清雨,她的死,是從旁處聽來的。但是沒有見屍,不能確定。
夏樾道:“你是從何處得知路清雨的死訊?”
“是姚海峰說的。”薩又心冷笑一聲:“他有一日回來後,心神不寧,我就覺得奇怪。第二天,我看見他鬼鬼祟祟和丁聰幾人說話,於是偷聽瞭一下,他們說,在南山害瞭一個姑娘,那姑娘身上。”
葉彩唐奇道:“可你怎麼知道那人是路清雨?”
這聯想的也太豐富瞭吧。
薩又心咬瞭咬唇:“他們說,那姑娘很奇怪,身上帶著一副沒臉的男人畫。我就知道,那一定是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