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樾道:“那梁哲民呢,他是誰殺的?”
話已經說開,一件也是說,十件也是說。此時此刻,薩又心已經不會再隱瞞什麼瞭。
“也是姚文松。”薩又心道:“梁哲民也不知怎麼就懷疑姚海峰的死,和姚文松有關,便勒索他。姚文松對姚海峰身邊這幾個人本就有意見,更不相信他們的人品,正好又有柳盛陽這個你們認為的兇手在,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就將他殺瞭。”
姚文松想在姚府的馬身上做手腳,那太容易瞭,何況他那段時間忙的滿府轉,很多事情都親力親為,即便是去馬房看過,檢查過,也無人會懷疑。
十分好的計策,有父子關系做掩護,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懷疑到姚文松身上。
而且她也算的對,柳盛陽也確實要殺梁哲民等人,柳盛陽從化隆寺回來的第二日,就想要毒死丁聰,隻是未果罷瞭。
她去化隆寺,大約就是為自己將要開始的復仇行動,求一個心安。
可惜還沒來得及做更多,事情就變瞭。
“那柳盛陽呢,你要殺姚海峰可以理解,柳盛陽可是你的心上人,你為什麼要幫姚文松殺柳盛陽?”
這句話問出,薩又心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奇怪。
葉彩唐脫口而出:“柳盛陽是你殺的?”
雖然更奇怪,但也不是無跡可尋。
三個人的愛恨,本就有多種可能。
王統也想到瞭一個可能,不由的道:“不是吧。”
薩又心冷笑一聲:“清雨走瞭,她最放不下的,最不舍得的,自然是柳師兄。柳師兄那麼愛她,為瞭她都可以殺人,難道不應該去陪她。”
一陣長久的沉默。
葉彩唐嘆瞭口氣:“你為瞭她也可以殺人,你……對她的感情,也不比柳盛陽少。”
所以這三個人的相處中,柳盛陽和路清雨互相愛慕,薩又心喜歡的卻是路清雨。
隻是她知道路清雨喜歡柳盛陽,因此從未說出自己的愛,一直深深的藏在心裡。
如果沒有姚海峰的出現,柳盛陽和路清雨兩個無父無母的人,可能真的會和和美美過一輩子。薩又心等上幾年,父母安排嫁瞭人,循規蹈矩過一生,將這份愛戀永埋心裡。
沒有人知道這份愛戀,也不會有這個悲劇。
王統和劉沙將薩又心押送回京,夏樾也帶著葉彩唐回去。
當晚,王統敲開瞭姚府的大門,姚海峰頭七未過,姚府還是燈火通明,姚文松正在靈堂打盹。
他看見從未有過那麼嚴肅的王統,心裡一沉。
當王統說出,薩又心什麼都招瞭,姚文松知道大勢已去。
他起身將身上的孝服脫瞭,帶著王統來到母親門外,跪下磕瞭幾個頭,轉身跟著王統走瞭。
一時間,姚府大亂。
姚文松和薩又心對質之後,薩又心知道錯怪瞭姚文松,但已經來不及瞭。
說出的話,潑出的水,此時若再嘴硬改口,少的不就真的要大刑伺候瞭。
但這一切都不在薩又心的關心范圍。
姚文松認罪後,很快宣判,這案子便算結瞭。
大傢這幾日早出晚歸半夜還加班,實打實的忙瞭幾天,夏樾心底仁慈,給大傢發賞錢放一天假。
一人五兩銀子。
大傢都很高興,都是打工人,誰不喜歡拿賞金和放假呢。
雖然休息之後,立刻就要去接著查南山如慧師太的事情,可今天放假今天爽,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葉彩唐一個月隻有二兩銀子,這回發瞭五兩銀子,這可是兩個半月的工錢呢。
劉沙拿著五兩銀子,來瞭句:“老祖宗的話果然有道理。”
眾人不解:“此話怎講。”
劉沙道:“老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啊。有瞭小葉之後,大人發賞錢發的都爽快點,哈哈哈哈……我們都是沾瞭小葉的光。”
王統覺得有道理,連連點頭。
至於謝止,就比較侮辱人瞭,他捏著五兩銀子嫌棄的看瞭看,然後道:“今晚一起吃飯吧,我請客。”
同樣是要飯,但如今的謝小少爺真的不差錢,五兩銀子都懶得往兜裡放。
大傢除瞭羨慕,也沒有別的辦法。
當晚謝止果然請大傢去吃飯,就在京城最好的醉太白,要瞭一個大包廂,推杯換盞。
謝止一點都不小氣,讓小二盡管揀好的上,十分豪爽,一頓飯吃下來,賓主盡歡。
王統和劉沙都醉瞭,葉彩唐也實在喝瞭幾杯,雖然沒醉,但是出門風一吹,也有點恍惚。
她呵呵傻笑回頭看夏樾。
“夏大人,夏大人。”葉彩唐拽拽夏樾的袖子。
這一下沒控制住好力度,沒把夏樾拽過來,差一點把自己拽倒。
夏樾一把扶住她肩膀穩住,皺眉道:“不會喝就少喝點。”
他十分懷疑謝止的居心何在,說不定是前幾日自己喝多瞭出醜瞭頭痛瞭,所以心裡不平衡,想把大傢都灌醉。
“我沒醉。”葉彩唐說話倒是還很清楚。不過喝醉的人都這樣,腦子清楚,但是身體不受控制。
夏樾不願意和喝多的人爭執,順著道:“好,好,你沒醉。走瞭,回去休息。”
葉彩唐點點頭,晃晃蕩蕩往前走,還不忘回頭。
“夏大人,一會兒,一會兒我有事找你,你在房裡等我。”
夏樾心裡咯噔一下,脫口而出:“什麼事兒?”
葉彩唐卻已經往前走瞭,周圍都鬧哄哄的,她沒聽見這話,自顧自又道:“你,你來我房裡也行。”
謝止一手扶著王統,一手扶著劉沙,落後兩人一些。他十分耳尖的聽見瞭什麼奇奇怪怪的對話,有心想要追上去聽個仔細,奈何兩人死沉死沉的,還一左一右的倒,隻覺得欲哭無淚。
但是如果當街把他們扔下,趕上去偷聽,好像又有點明目張膽瞭,不太合適。
小葉要去夏大人房裡幹什麼?嗯?今晚莫非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