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統不是一般的貼心,竟然還隨身帶瞭件披風,一見兩人上來,連忙上去給夏樾披上。
不過馬屁拍在瞭狗腿上,夏樾反手就脫下來,裹在瞭葉彩唐身上。
“晚上冷,裹好瞭。”
王統一愣,拍瞭下腦袋。
這件事情自己幹傻瞭不是。
大人鐵骨錚錚熱血男兒,為什麼要加衣服?哪兒有那麼虛弱。
於是王統立刻補救道:“本來就是給小葉帶的披風,看大人衣服破瞭,才給大人的。”
夏樾點瞭點頭,王統確實孺子可教。
但葉彩唐確實冷,也不和夏樾客氣,裹上瞭披風,大步走向那個年輕人。
“竟然敢推我下山……”葉彩唐二話不說就上去踹他:“我們無冤無仇的,你也太惡毒瞭……”
那人被王統踹瞭,自知打不過,隻能咬牙躲。
但是被葉彩唐踹瞭之後,條件反射就想反抗,可是還沒起身,一把劍閃著寒光,就架在瞭脖子上。
劉沙站在一邊,也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有那劍鋒冰冷,貼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頓時不敢動瞭,被葉彩唐狠狠的踹瞭幾腳,
明釋不能眼睜睜看著如此暴力的事情,於是他低下頭去,阿彌陀佛,動私刑是不對的,這位女施主你是六扇門的人,不能知法犯法啊。
大傢默契的等葉彩唐踹完瞭。
夏樾道:“回去再說。”
就算夏天,山崖上的風還是呼嘯的吹,太冷瞭。
將被害的另一具屍體收殮起來,眾人打道回府。夜晚山路難走,夏樾理所應當的扶著葉彩唐。
葉彩唐還不忘問:“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劉沙道:“這是商傢的老三,叫商長安,在外面擺攤畫畫的,別看斯斯文文的,心可毒著呢,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他策劃的。”
葉彩唐頓時明白瞭,這就是畫畫那個,他之所以認出瞭自己和夏樾的身份,一定是看見瞭她拿著的那條龍。
葉彩唐看一眼商長安:“為瞭什麼呢?”
明釋嘆瞭口氣:“就是為瞭後山即將擴建的那塊地。之前我們在清理後山的地的時候,正巧來瞭個風水師傅,是被人雇瞭尋找風水寶地的,說的話和謝施主差不多,於是就聊瞭幾句,被長山聽見瞭。”
還真是和寺廟擴建有關,難怪不這幾日開始有這方面的風言風語起來。
“長山聽在耳中,回傢時和傢人說起,就被商長安在記在心裡動瞭心思。”
商長安是商傢老三,雖然生在農傢,但是從小聰慧過人,還好學上進。奈何傢中貧寒,無高枝可攀。
他聽說這後面有個風水寶地,若是有人墓葬於此,傢中子孫會大富大貴,官運亨通,一路青雲直上。
商長安頓時就動瞭心,開始策劃。
葉彩唐看瞭現在被打的一副淒慘樣的商長安,看不出來啊,人不可貌相,長得斯斯文文的,一肚子壞水。
明釋道:“就在他想著怎麼散播謠言的時候,寺廟修葺,負責的人周關山,正是他的姐夫。他便定下瞭計劃,用竹條做瞭一個和佛首,然後在外面貼上牛皮紙,再用同樣的顏料畫上顏色。他們傢的手藝好,隻要不上手摸,遠遠的看,足以亂真。”
佛像的腦袋,那個高度正常人根本碰不著,再說瞭,正常人誰去摸他。
隻有負責清潔的人,而這個人,正好是商長山。
葉彩唐此時隻想說,傢裡人多就是少,哪個環節都來一個,果然好辦事。
明釋道:“所以那天晚上,根本不用打開大門,隻要將窗子上的格擋取出,就能輕易的將竹條編織的佛首取下,捏扁,塞出窗口。”
從沒有沒有絕對的密室,隻有想不到的辦法。
這些葉彩唐都能理解,人為瞭逆天轉運,真的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但是商長山不是你哥哥麼,幹嘛要弄死他?”
商長安冷漠道:“他是自殺的,我開始不願意,想著隨便拽個人弄死就是瞭,他不惜劃傷瞭自己逼我……真是在念經念久瞭,迂腐的緊。”
葉彩唐腳步一頓,恍然大悟。
他們當時檢查的時候,就覺得很奇怪。商長山沒有掙紮反抗,而脖子上那一刀傷痕,顯示兇手的個子非常的高,比夏樾還要高大半個頭。
夏樾的個子已經挺高瞭,比他還要高大半個頭,他們在這附近就沒見過那麼高的人。寺廟裡的僧人想來想去,也都說沒有。
“所以商長山脖子上那條細長的傷口,是他自己劃的。”葉彩唐也為商傢人的行為感到佩服。
果然奇葩都是一傢子,一傢子出現的。
“然後他們就開始擴散各種謠言,比如後山擴建種種不祥,等護國寺不得不放棄擴建,那一片荒地時日久瞭,自然就可以打主意做文章。就算不能明目張膽,偷偷埋一具屍體進去,也不會有人察覺。”
這是一個傢族為瞭飛黃騰達啊,所以孤註一擲,連自己傢人都可以犧牲。
心思狠毒,佈局精湛,隻是不知道是全傢都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有些人知道,有些人不知道。
知道的人,願賭服輸,不知道的人,等知道瞭真相,才是人間疾苦。
回瞭寺廟,廟裡燈火通明的在等他們,見著人全須全尾的回來瞭,都松瞭口氣。
這下好瞭,兇手抓住瞭,朝廷派來的大理寺官員也沒死,萬事大吉。
葉彩唐還有一點很好奇:“商長安這麼狡猾,怎麼被你們識破的啊。”
謝止矜持一笑:“大人,這次你真的要給我漲工錢瞭。”
葉彩唐驚訝道:“是謝哥發現的呀?”
“對,這次多虧瞭咱們謝哥。”劉沙這次也狠誇謝止,連哥都喊上瞭。
“本來你們沒跟上來,王統說肯定是有事去瞭,我們也沒多想。後來天黑瞭,那小子來瞭,他一進來,謝哥就說他有問題。”
“然後我們旁敲側擊一問,他說沒見過外面人,直接從商傢來的,謝哥就說他說謊,我們立刻就將人拿下瞭。”
“嘿,別看文文弱弱的,嘴還挺硬。”劉沙含蓄道:“問瞭一會兒才問出來,我們就急匆匆趕去救你們瞭。”
至於問瞭一會兒,是怎麼問的。既然菩薩心腸的明釋師父都沒有意見,葉彩唐自然也不會多問。
葉彩唐奇道:“謝哥怎麼發現那小子有問題的。”
謝止淡淡道:“他鞋子邊上有一點血跡,我本沒想著他害瞭大人和小葉,但是一問就發現他隱瞞的太多,於是詐瞭一下,越說越多,就把騙瞭你們的事情也說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