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四起,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葉彩唐當然知道他們是不會吃虧的,除非你是江湖中獨當一面的高手,不然的話,誰也鬥不過官府。
黃老板今天要真敢動手,結果必然是被抓去六扇門。
就在這一刻,突然外面鬧哄哄的,好像有人走瞭過來。
眾人不由的都往外看去。
隻見一個一身錦袍的男人從外面大步走瞭進來,身後簇擁著十來個侍衛手下。
葉彩唐低聲問謝止:“這又是什麼人?你認識嗎?”
謝止搖搖頭。
雖然不認識,但從衣著氣勢上看,肯定身份不菲。今日怎麼這麼熱鬧,黃金賭場果然是個不一般的所在。
謝止拽著葉彩唐,又往後退瞭一點。
他們都是路人甲,一個也惹不起。
那人大步走瞭過來,僵持的場面頓時松弛瞭一點。
大傢舉著的刀槍棍棒,都放下瞭。
夏樾理瞭理衣服,走瞭過來,給那人躬身行禮。
“景王殿下。”
呦,這還是個王爺。
葉彩唐和謝止躲在角落裡,伸著脖子看。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人都沒見過活的王爺,很是好奇。
被喚做景王的王爺三十來歲,器宇軒昂,看面相倒是十分和善,開口也十分和善。
“夏大人辛苦瞭。”景王道:“本王得到消息,說六扇門正在搜查黃金賭坊,怕是有什麼誤會,因此過來看看。”
難怪說黃金賭坊背景大,原來他的背景是王爺啊,而且還是個很緊張他的王爺,要不然趕來的如此之快。
黃老板也理瞭理衣服走瞭過來,他可比夏樾冷淡多瞭,隻是微微頷首:“王爺。”
一個景王殿下,一個王爺,從兩個稱呼上,誰親誰疏,一目瞭然。
景王隻是對黃老板點瞭點頭,並不多言。
夏樾對景王雖然禮數周到,但顯然也並不畏懼獻媚,一身正氣道:“六扇門和黃金賭坊沒有什麼誤會,今日後巷有剛出生的嬰孩被一女子所搶,苦主親眼所見,那女子進瞭這裡。因此我們才進來搜查。”
景王聽的很認真。
夏樾又道:“我的手下進來後,看見黃老板神色匆忙,唇邊還有女子口脂紅印。因此認為他屋中藏匿瞭女子,需要搜查。”
夏樾說完,看著景王。
那意思顯然是,殿下您看呢,六扇門這事情做的是不是合情合理。
你是王爺,當然可以壓我一頭不讓搜,但是你今日若說不出個站得住的理由來,即使你是王爺,我也少不得要參你一本瞭。
王爺這身份,說尊貴也尊貴,說危險也危險,一旦胡作非為影響社稷瞭,皇帝第一個不答應。
景王聽夏樾說完,便看向黃老板。
黃老板面色平靜,冷淡無波。
他一點都沒有要解釋的樣子。
景王想瞭想,道:“夏大人,不知道本王可否和你討一個商量。”
一個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竟然如此好聲好氣的說話,葉彩唐心裡默默的想,這個景王,要麼真是個好脾氣,要麼就是老奸巨猾。
兩極分化,沒有中間值。
景王的面子,夏樾還是要給的。
“王爺請說。”
景王道:“夏大人的案子要緊,被拐走的嬰孩也需解救,但是既然黃老板不願意讓六扇門進屋搜查,可否由本王代勞。本王親自進屋搜查。”
景王說完,看看黃老板,看看夏樾。
“本王保證秉公執法,絕不偏袒。若是房間裡當真有和案件相關人員,一定將她帶出。”
這也是個辦法。
黃老板沒意見,應著:“行。”
夏樾略考慮瞭一下,也道:“好,辛苦王爺瞭。”
景王顯然也松瞭口氣,然後當仁不讓的進瞭院子。
看那熟門熟路的樣子,絕對不是第一次來。
王爺都來瞭,葉彩唐知道自己是肯定插不上話的,和謝止躲在一邊,偷偷摸摸的觀察黃老板。
這個黃老板,確實有點奇怪。
一個賭場老板,能讓王爺來保駕護航,到底有什麼特殊的本領。
但今天看樣子是打不起來瞭。
過瞭一會兒,景王從院子裡出來瞭。
“確實沒有女子,也沒有嬰孩。”景王道:“本王已經仔細搜查過瞭,外廳內室,屏風後,衣櫃裡,床上……哦,床底下本王都看瞭,確實無人。”
景王還挺接地氣,找人還知道找床下。
夏樾的面色略緩和一點,看來是相信瞭。
景王又道:“夏大人可以放心,本王為黃老板做擔保,此案件絕對與他無關。”
夏樾雖然不太高興,但也點瞭頭。
“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去別處查瞭。”夏樾道:“王爺,我先告辭。”
說著夏樾一擺手,他帶來的六扇門的那些人,嘩啦一樣潮水一般退瞭。
黃老板當然不會送他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苦主還等在賭場門口,還有好幾個街坊鄰居。見夏樾青著臉出來,心裡一沉。
夏樾道:“人確實不在黃金賭坊,此案六扇門會跟進,李來福隨我去六扇門做一下記錄。讓你娘先回去休息照顧孩子母親。”
本來到不瞭六扇門的一個案子,但夏樾既然已經接瞭手,就打算管到底瞭。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將人找出來。
李來福娘倆雖然心裡還嘀咕,但是夏樾已經搜瞭一遍,沒搜到,他們也沒辦法再要求什麼。
夏樾道:“王統派人去城門口守著,無論如何不能讓人將孩子帶出城。”
這麼點大的孩子被拐,有一點很麻煩。
若是大的,能認識爹娘瞭,長相定下來瞭,人販子帶著孩子的時候,就容易被拆穿。
這剛生下來的嬰孩,換一身衣服換一個襁褓,說句難聽的,爹媽都未必能確定。
隻能是看見一個嬰兒扣一個瞭,好在嬰兒剛出生,正常人是不會帶著這麼小的孩子趕路的,所以若是見瞭,就有嫌疑。
李來福連忙先將母親送回傢去,夏樾他們先走。
葉彩唐終於忍不住問道:“大人,咱們就這麼走瞭?”
夏樾皺著眉:“找不到人,不走怎麼辦?”
葉彩唐奇道:“你相信那位王爺的話啊?”
顯然那兩人是勾結的啊。
夏樾卻正色點瞭點頭:“我和黃泉是結過梁子,但是景王為人正直,可以信任。”
葉彩唐道:“哦。”
等下,等下。
“黃泉是誰?”
“黃泉就是黃金賭坊的老板。”
謝止也很意外:“他怎麼叫這麼個名字,是我知道的那個黃泉嗎?叫這個名字,不嫌不吉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