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葉彩唐裹好頭巾,站直瞭。
從衣服到發型,哪裡不是喜婆?難道是神態不像?
葉彩唐挽起一旁的籃子,頓時神態也像瞭,咱這演技,向來演啥像啥。
男人揉瞭揉眼,覺得自己瞎瞭。
“不可能。”男人皺眉道:“這裡隻有你一個女子,你身上,也有桃花粉的味道,你不是新娘是喜婆?那新娘呢?再說哪有你那麼年輕的喜婆?”
此時此刻,雖然房間裡隻有幾個人,但是大傢的心思各異。
男人想的是,你們是不是看我一個人所以好欺負,覺得我傻,你說你是喜婆,那你倒是變一個新娘子出來我看看啊。
葉彩唐想的比較另類,另一個新娘子?哈哈哈,有的,但是我怕你消受不起。新娘子和你組cp的話,不好說誰攻誰受啊。
眾人的思想就復雜一點瞭。
進廟被小狐貍沾瞭一身桃花粉的明明是大人,這個男人竟然說葉彩唐身上有桃花粉的味道,怎麼來的呢?嗯?呵呵呵,大人,男女授受不親啊,註意點。
隻有夏樾的想法很簡單。
弄死吧!
他知道的太多瞭,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男人幾乎立刻感覺到瞭夏樾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立刻道:“我沒有惡意的,你們別誤會。”
“沒有惡意?”夏樾緩緩抽出瞭劍:“半夜三更,進姑娘閨房,還說沒有惡意?那你來,做什麼?”
這不是明晃晃的采花賊嗎?
夏大人是有就地正法的權利的。
男人卻道:“我是來替新娘子實現心願的。”
這可不得瞭,男人這格局一下子就打開瞭。
一時間,眾人都笑。
謝止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拱拱手:“胡先。”
“……”葉彩唐忍不住道:“你會變身嗎?”
胡先無語:“我又不是妖怪,怎麼會變身?”
“那你不是狐仙嗎?”葉彩唐道:“妖怪會變身,神仙也會啊。”
胡先哦一聲,解釋道:“我叫胡先。古月胡,先後的先。”
眾人這才恍然。
王統忍不住吐槽道:“你這名字也太敷衍瞭,你怎麼不叫胡妖呢?”
胡先說:“哦,我妹妹叫胡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夭。”
一時間,大傢都對胡先的父母致以崇高的敬意,你們是會起名字的,敷衍也敷衍的與眾不同。
就好像姓張的叫張叁,姓李的叫李似,你說有毛病也沒毛病,你說沒毛病但也真沒上心。
夏樾及時把大傢放飛的思想給拽回來。
“半夜進入新娘房中,你說你不是行兇,有什麼證據?”
胡先兩手一攤:“那我也沒行過兇啊,我要什麼證據呢?我在這附近養瞭一隻小狐貍,小狐貍就喜歡待在狐仙廟裡。如果有它碰到自己喜歡的新娘子呢,就會出來蹭蹭她,在它身上染上桃花粉的味道,我就會順著味道,來替新娘子實現一個心願。”
說的頭頭是道的。
正正經經的。
夏樾道:“那我問你,袁紫萍失蹤,與你可有關系?”
可別說不知道這回事,不是非要抓現行,才能證明你的罪行的。抓回去打一頓也是可以的。
胡先坦然點頭:“有啊。”
“袁紫萍是你害死的?”
胡先愣瞭一下,反問道:“袁紫萍死瞭?”
這話眾人一聽也覺得奇怪。
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夏樾道:“袁紫萍失蹤,生死不明。”
“哦。”胡先一聽這話輕松下來:“失蹤啊,她沒事兒。”
胡先一副輕輕松松,吊兒郎當的樣子,一直到看見夏樾的眼神,突然打瞭個冷戰。
好像有一點點可怕。
夏樾冷聲道:“你對袁紫萍做瞭什麼,最好一句都不要漏。”
胡先脖子上還架著王統的刀,後背貼著墻,隻好老老實實道:“那天晚上,我照例去找袁紫萍,問她有什麼心願。她以為我真的是狐仙,就許願說,她想離開這裡。”
“離開是什麼意思?”
“就是離開,她發現她丈夫和村裡村外幾個混混關系密切,而且還欠瞭他們的錢。成親那天晚上,有幾個人去她傢喝喜酒,她聽見那幾個人對邴睿才說,新娘子長得好看,讓什麼時候陪兄弟們喝喝酒耍一耍,欠債就一筆勾銷瞭。”
眾人都驚呆瞭,竟然有這樣事情。
葉彩唐道:“新郎官沒把說這話的人打死?”
“打死什麼啊。”胡先道:“邴睿才欠他們錢,正愁怎麼辦呢,這一聽雖然借著酒勁兒糊弄過去瞭,但是新婚過後時間一長,再被逼債逼急瞭,你們說會怎麼樣?這會兒新娘子要是不跑,可就跑不瞭瞭。”
胡先一副,我明明是做好人好事啊,怎麼會把我當做壞人呢,我太委屈瞭。
不過夏樾本來就看他不順眼,自然不會被他的三兩句話所迷惑。
“你把袁紫衣送去瞭哪裡?”
胡先先是往外指瞭指,然後猶豫道:“我要是告訴你們,你們會把人帶回來嗎?”
這一問,倒是眾人為難瞭。
本來以為狐貍精是個采花賊,專門迷惑新娘子,袁紫衣是被迷惑瞭或者被抓走瞭。
如今竟然是個正義使者。
如果袁紫衣的情況真的屬實,他們將人強行帶回來,那就是推她下火坑。有朝一日,若是袁紫衣想不開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都有責任,於心不忍。
可這人口失蹤,也沒有放任不管的道理。
葉彩唐不忍心的看著夏樾。
夏樾略一沉吟:“你放心,若你說屬實,邴睿才並非良配,他在袁傢說的那些話都是虛假蒙騙,本官做主,婚事無效。”
葉彩唐恨不得給夏樾點個贊。
就是,這是赤裸裸的騙婚啊。
這就是放在什麼時候,也是說不過去的。
胡先聽夏樾自稱本官,猶豫一下:“你是……哪位大人?”
“六扇門總捕頭。”夏樾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官說的話,你盡可以放心,若袁紫衣真的如你所說,是被邴睿才蒙騙才定下婚事,本官絕對不會助紂為虐,毀瞭她下半輩子的幸福。”
夏樾說起正經話來,也是很正經的。
胡先一聽一看,覺得好像可以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