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葉彩唐,簡禹,黃泉的表情都變得很奇怪,
沈星瑤在外面又喊瞭一遍。
簡禹放下手裡的東西,道:“走吧,吃飯去,林嬸燒的菜可好吃瞭,我決定給她漲工錢。”
不但好吃,還應景。
不愧是六扇門一枝花,這是葉彩唐都甘拜下風的。
黃泉唉聲嘆氣的,捂著臉也跟瞭出去。
補補就補補吧,聽說以形補形,缺什麼補什麼是林嬸的特長。當年葉彩唐學騎馬的時候,還補過豬腦呢。
這麼一想,黃泉也不是很難過瞭,捂著臉跟著大傢出瞭門。
沈星瑤本來是想正常跟黃泉打個招呼的,然後就看見他捂著臉的樣子。
“黃大哥,你怎麼瞭?”沈星瑤立刻跑瞭過去。
黃泉糾結瞭半天,還是放下瞭手。
破罐子破摔,隨他去吧。
這一塊青紫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他又不能像大姑娘那樣戴一個面紗,總是捂著臉,更叫人奇怪。
果然,下一刻沈星瑤就叫瞭起來。
“黃大哥,你怎麼瞭?”
“沒事兒。”夏樾忍笑:“一會兒你多給他夾幾塊豬皮就行瞭。黃老板底子好,補補就好瞭。”
當天晚上,黃泉真的吃瞭不少豬皮。
倒不是沈星瑤夾的,也不是夏樾看熱鬧,而是林嬸一看他這樣頓時心疼不已,飯都沒盛上來呢,先單獨給他盛瞭一碗肉皮。
還弄瞭一個什麼偏方,油乎乎的,給抹在臉上,說好的快。
黃泉盛情難卻,隨便林嬸折騰。
雖然未必有用,但林嬸隻是個好心的婦人罷瞭,而且和葉彩唐她們一樣,一點兒也不嫌棄他。
吃完飯,眼見著天色已晚,夏樾答應好好考慮一下這事情,黃泉便帶著關東雲走瞭。
牽扯到王爺,夏樾雖然是六扇門老大,也不能像是對普通人那樣直接上門抓人,要想一下如何行動才行。
黃泉回瞭黃金賭坊,照例在賭場裡轉瞭一圈,然後問關東雲:“老張呢?”
老張,全名張彭魄,是黃金賭坊的資深老員工。雖然今年隻有二十七,但是從十二歲就在黃金賭坊。
張彭魄精通賭場的各種牌數,搖骰子技術出神入化,想要是幾就是幾,這些年罕逢敵手,也就連輸給葉彩唐那麼多把,再無敗績。
關東雲今天跟黃泉一起出去瞭,他也不知道張彭魄去哪瞭,一問,說是有事情請瞭假。
黃泉也沒多想,他雖然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瞭,但也不想見太多人,於是便回去休息瞭。
第二天,黃泉按約定去瞭大理寺,和夏樾商議情況。
夏樾覺得,這種情況其實不復雜,他雖然沒處理過這案子,但是很像是一種傳統手法的美人計。
接近一個有錢人,有權人,然後投其所好,讓自己培養的美人靠近他,然後從其中收取利益。
然後逃之夭夭。
現在麻煩的是,景王的身份不一般,景王的侍妾,更是男女有別,黃泉可以和景王打一架,但是也不能動景王後宅裡的女人。
別說抓走瞭,見都不方面見。
頗有點面對一直刺蝟的感覺,不知道如何下嘴。
眾人商議瞭一下,既然明的不行,要不還是來暗的吧。
把景王弄出去,調虎離山,然後再找人把那個叫蘇心逸的給弄出來。
隻是蘇心逸住在景王府內院,夏樾手下的人也不好進,黃泉手下的人也不好進,沈星瑤和葉彩唐又不會武功,人選方面,就比較麻煩。
眾人商議瞭一番,覺得不能這麼直白,可能要曲線一點,比如說,想個理由,把王府的女眷都請出來幹點啥,或者,想辦法讓蘇心逸著急,和她上面的人聯系。
若是他們聯系,就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統統抓起來。
眾人正商議著,突然,關東雲急匆匆的跑來。
“老板,老板。”關東雲道:“不好瞭,出事瞭,您趕緊回去看看。”
關東雲是喊著進院子的,所以剛到書房門口,黃泉就聽見瞭他的聲音,連忙起身開門。
關東雲也是跟瞭他多年的,見過世面,一般的事情,不會這麼驚慌失措。
門打開,關東雲跑的直喘氣。
“怎麼瞭?”黃泉道:“慢慢說。”
關東雲道:“有人鬧事。”
然後黃泉就莫名其妙看瞭夏樾一眼,那意思是,夏大人在這坐著呢,還有誰能在我的賭坊鬧事?
夏樾真是夠瞭,含蓄的回瞭黃泉一個白眼。
關東雲道:“有人短短半個時辰,在賭坊贏走瞭八萬兩白銀。”
“什麼?”
黃泉頓時也驚瞭。
葉彩唐更是站瞭起來。
八萬兩啊,什麼概念,她一個月三兩銀子(漲工資後),一年十二個月三十六兩,八萬兩,要足足兩千兩百二十二年啊。
瘋瞭,簡直不能想。
關東雲擦汗道:“是,八萬兩,我已經命人去找瞭。”
倒不是黃泉出不起這八萬兩,他和葉彩唐的財富概念是不同的,不會凡事都用三兩銀子去換算。
但是賭坊裡的客人他心裡都有數,就算是玩的再大,也不可能半個時辰輸贏八萬兩。他的賭坊不是爭強鬥狠的地方,賭場裡的人都是受過訓練的,根本就不會跟你玩兒那麼大。
那麼大的賭註肯是有問題的,無論輸贏都不妥當。
輸瞭,八萬兩就算是黃泉也要肉痛一陣子,而且面子沒瞭。贏瞭,能拿八萬兩跟你賭的人,必不是一般人傢,非富即貴,跌瞭面子,回去想想,越想心裡越不痛快,是容易回來找麻煩的。
黃泉不怕麻煩,但是開門做生意的,不願意惹太多麻煩。
黃泉對夏樾說瞭一聲:“我回去看一下。”
一邊就往外走,問關東雲:“到底怎麼回事?誰讓你們和人賭的那麼大?”
關東雲急匆匆跟在後面,一邊喘氣一邊道:“是老張,老張簡直是瘋瞭,我出門去瞭,等我回去的時候,贏錢的人已經走瞭。”
“老張?”黃泉腳步一頓:“他瘋瞭麼?”
老張是賭坊裡的老人,他和關東雲都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情發生,是老張說瞭算的。但是他從未做事一向很穩妥,怎麼會如此荒唐。
“不知道。”關東雲低聲道:“不過我瞅著也不對勁,老張一向冷靜,怎麼會這麼沖動。下面的人說,對方沒有帶銀票和現銀,是用幾件首飾抵的賭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