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華軒還是之前的樣子,王妃和幾個側妃來過很多回瞭。但是蘇心逸是第一回來。
景王妃大駕光臨,當然是寶華軒的老板親自候在門口,將眾人往樓上請。
景王妃欣然上樓。
其他的側妃和侍妾,心裡其實都是對蘇心逸有意見的,她們的身份雖然不及王妃,可都是明媒正娶,就算是侍妾也是過瞭納妾文書,是有籍的良妾。
而且在府中關系和睦,保持著一種平和的平衡。
但是蘇心逸就不同瞭,她是破壞這種和平的人,景王府裡從上到下,除瞭景王,都想把她趕走。
她們不願意和蘇心逸來往,但是景王妃請瞭她,她們也無奈,隻好不情不願的跟著上瞭樓。
樓上果然都安排好瞭。
碩大的一間大廳,寬敞明亮,邊上是幾個包廂,中間,是兩排展臺。上面放著各色珠寶。
寶華軒果然不唬人,件件都是珍寶。
景王妃不由的拿起瞭一個發簪,隨口道:“這個發簪倒是別致,多少錢?”
寶華軒老板道:“八萬兩。”
苦澀。
黃老板也不知道受瞭什麼刺激,他提供瞭五件首飾,分別是一根花開富貴發簪,一對流蘇耳墜,一塊羊脂玉腰牌,一串珍珠項鏈,一隻黃玉扳指。
隻要八萬兩,統統八萬兩。
八萬兩買不到吃虧,買不到上當,但是能買到黃泉的憤怒。
帶不走孤獨,帶不走寂寞,但是能帶走黃泉的鬱悶。
景王妃拿起看瞭看,覺得這玩意兒吧,雖然不錯,但也不值八萬兩啊。
但是寶華軒老板不說話瞭。
景王妃今天志不在買東西,因此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再說什麼,還以為這是計劃的一環呢。
寶華軒老板道:“這簪子十分別致,包廂裡有鏡子,不然的話,王妃娘娘您戴上,照照鏡子看看。”
景王妃點頭,讓旁人自己看,便讓丫鬟拿著簪子跟著。
進瞭包廂,卻見裡面是個姑娘,正是葉彩唐。
葉彩唐對景王妃低聲道:“娘娘,我是黃老板身邊的人。”
景王妃點點頭。
葉彩唐道:“您找個理由,把蘇心逸喊進來。”
景王妃點點頭,給貼身丫鬟是抬瞭一下下巴。
這還要找理由?
堂堂王妃召喚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妾室,還要找理由,那這王妃當得也太作孽瞭吧。
丫鬟就這麼出去瞭,走到瞭忐忑不安的蘇心逸身邊。
“娘娘讓你進去一下。”
丫鬟對蘇心逸連個稱呼都沒有,幹巴巴的說瞭一聲,然後就轉頭走瞭。
蘇心逸也不敢康明,急忙跟瞭上去。
丫鬟敲瞭敲包廂的門:“娘娘,蘇心逸來瞭。”
景王妃道:“進來。”
然後門打開,蘇心逸走瞭進去。
進去後,門就被關上瞭,丫鬟被關在瞭外面,並沒有進去。
這時候蘇心逸才發現,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景王妃,而是站著幾個沒見過的男人。
蘇心逸慌瞭,轉身要去開門,但是根本打不開。
黃泉獰笑著走過來。
“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能救你。”
“……”
夏樾一臉黑線,給瞭劉沙一個眼神,劉沙上去一掌劈在蘇心逸的後勁上,直接把她劈昏瞭過去。
蘇心逸軟綿綿的倒下瞭。
他們的計劃就是這麼簡單粗暴,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王統抄起房間邊上的一個麻袋把人裝上,抗在肩膀上,從包廂的另一側打開個窗子。
窗子下面停瞭一臉馬車。
王統吹瞭一聲口哨。
車夫從座位上起來,擺瞭擺手,正是關東雲。
麻袋丟瞭下去,底下有人接住。
關東雲將蘇心逸塞進瞭馬車裡,然後關上門,馬車緩緩離開。
這幾個包廂都是互相連著的,景王妃在另一邊全場看的真切,看著他們就這麼直接瞭當的把人給綁瞭,一時間心裡又是爽快,又是驚訝,還有點害怕。
一直到馬車消失之後。
王統又吹瞭一聲口哨。
巷子那邊又出來兩個黑衣人,王統朝他們擺瞭擺手,他們回瞭一個明白的收拾。
王妃不太明白他們是要做什麼。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瞭。
那兩個人從後門沖進瞭寶華軒,然後在裡面晃瞭一圈,又跑瞭。
葉彩唐扯著嗓子大喊。
“救命啊,來人啊,有歹人……”
景王妃的腦子一時不是太轉的過來。
然後,已經從窗子離開,又正巧路過的夏樾和黃泉,從外面沖瞭進來。
可惜他們沒能抓住黑衣人,隻是扯下瞭其中一個人的面巾。
然後黑衣人就逃跑瞭。
王妃和幾個妃子都受到瞭驚嚇,好在夏樾已經帶著手下到瞭,立刻護送她們回府。
寶華軒老板也瑟發抖,他說,兩個黑衣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沖進來劫走瞭景王府的人不說,還搶瞭他的珠寶,搶瞭好幾件,價值八萬兩呢。
景王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就聽到瞭這樣的消息。
景王著急是瞭,怎麼回事,怎麼就出瞭一下門,最心愛的姑娘就被抓走瞭,怎麼會被抓走。
他想罵人,但是景王妃受瞭驚嚇已經病倒瞭,如今躺在床上面無血色。其他幾個側妃和妾氏也都嚇著瞭,都是內宅深閨裡,養尊處優的婦人,哪裡見過這場面。
何況她們又沒去偏僻的地方,那寶華銀樓在熱鬧的街上,京城裡的夫人小姐都是常去的,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就在景王團團轉中,夏樾道:“不過下官在追趕的時候,拽下瞭一名歹人的面巾,看見瞭他的長相。叫人畫出瞭這人的樣子。”
夏樾拿出一張畫像。
景王一看,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看著就不是好人。
他立刻將畫像交給身邊侍衛:“快,將這畫像叫人多描出幾幅,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本王找出來。”
手下忙領命去瞭。
夏樾也告辭:“下官也去安排,王爺請放心,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將歹人抓住,救回娘娘。”
景王是有涵養的,萬分煩躁中道:“夏大人辛苦瞭。”
夏樾行瞭個禮,匆匆去瞭。
很快,京城城門緊閉,大街小巷都貼上瞭懸賞捉拿的畫像。
夏樾提供的畫像,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是從黃泉賭場裡騙走八萬兩銀子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