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兒回到院子時就看到鷹哥站在亭子的桌子吃著點心。
她知道鷹哥是容淮的,這段時間它也幫著自己和阿璃傳信,她笑著說:“一定是阿璃來信瞭。”
鷹哥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懶懶抬起頭,確認是自己要找的人,它朝對方飛去。
隨後落在衛靈兒肩膀上。
衛靈兒笑著點瞭點鷹哥的腦袋,隨後把信拿走:“待會兒讓人給你弄一些好吃的肉。”
鷹哥聽懂瞭,發出愉快的叫聲。
容瑯玨想要知道小皇嬸寫瞭什麼,所以也湊過來想要看一看卻被鷹哥一下子啄瞭一下臉蛋。
他痛得倒吸一口氣:“鷹哥,別太過分瞭,你吃我那麼多肉現在卻反過來欺負我。”
鷹哥轉過腦袋不想去看容瑯玨。
衛靈兒見狀忍不住笑瞭起來,她打開信一看隨後笑瞭:“阿璃和容淮說要來燕地。”
容瑯玨小聲說瞭一句:“來都是偷偷來,要不然狗皇帝知道後肯定會找麻煩。”
“也不知道小皇叔到底想什麼,這樣的狗皇帝直接拉下來自己坐那個位置多好。”
若是小皇叔真的要那個位置,他隻需要振臂一呼自己馬上帶著燕地並入小皇叔麾下。
衛靈兒看瞭他一眼,好奇問:“你不想當皇帝?”
“啊。”
容瑯玨像是聽到什麼搞笑的話,他看著衛靈兒:“你覺得當皇帝很好玩?”
“若非我父王母妃隻有我一個孩子,我沒得選擇,這燕王都不想當,又累又苦一點自由都沒。”他看向遠方,苦笑:“我很好奇大漠盡頭,海域盡頭是怎麼樣的?我想要去找尋這個答案,可我無法去。”
燕王的身份,燕王的責任束縛瞭他,讓他無法自由自在的活著。
大漠的盡頭嗎?
她看瞭容瑯玨一眼,心裡暗暗想著:大漠盡頭是我的傢。
海的盡頭?
天下有很多海域,所以她不敢說海的盡頭是什麼地方,也許是別人的國傢。
“你早點成親,然後生幾個孩子,等到孩子大一點你就可以把身上的擔子和責任都交給你的孩子瞭。”衛靈兒拍拍容瑯玨的肩膀:“這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
當然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容瑯玨放棄燕王的身份,把燕地歸還給朝廷。
隻是這樣一來等著容瑯玨手上沒有兵權,狗皇帝沒有忌憚,第一時間就要弄死容瑯玨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先帝和容英這對父子殺藩王的心不死,隻要逮住機會就會對藩王下手。
容瑯玨細想一下發現衛靈兒這個建議很好,隻要有瞭繼承人那自己就自由瞭。
轉念一想,他撇撇嘴:“孩子娘都不知道在哪裡,還孩子呢?”
“行瞭你趕緊休息吧,我先回去瞭。”容瑯玨轉身就離開瞭。
衛靈兒看瞭一眼他的背影笑瞭笑,她寫瞭回信給鬱璃後就拿瞭一瓶藥膏給蘇雯,讓蘇雯拿去給容瑯玨。
蘇雯見狀忍不住笑瞭起來:“林姑娘還是擔心王爺的。”
衛靈兒隻是笑瞭笑,解釋也沒用的,現在都不想繼續解釋瞭。
到時候她帶著孩子離開燕王府大傢就知道真相瞭。
她回到房間裡,一個人躺在窗邊的貴妃榻上,今天聽到容瑯玨提起大漠,提起海的盡頭,突然很想傢瞭。
遙遠的雲嵐國:
一個看起來五十出頭的女人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你皇祖父已經說瞭你們兄弟都不能離開雲嵐國,你就算跪在地上求本宮也沒用。”
跪在地上的男子穿著一身月牙錦袍,身形清瘦,容顏俊逸,他看著坐在上首的祖母:“皇祖母,孫兒想要出去看看,也想要去找尋兩位姑姑。”
“秉文,你放肆。”一個中年男人快速走進大殿,他上前把跪在地上的男子揪瞭起來:“你靈兒姑姑一走就那麼多年,我們每天都在擔心她會遇到危險,你現在也要跟著出去?你這是存心讓你娘和你皇祖母不用過日子瞭。”
“父親,姑姑已經讓遊隼送解藥和消息回來瞭,她說瞭在南乾國楚地,那我直接去楚地尋找姑姑。”
衛秉文固執的看著父親:“我已經二十四歲瞭,不是三歲小兒,我要出去看看大漠另一邊的世界。”
“你三叔會出去,用不著你出去添亂。”雲嵐國大皇子衛天寧看著兒子:“你馬上回軍營去。”
衛秉文氣呼呼看著父親和不願意搭話的皇祖母,他隻能認命的離開瞭皇祖母的宮殿。
走出宮殿時正好遇見三叔,他小跑過去:“三叔,您什麼時候出發?”
衛天致淺笑拍拍他的肩膀:“別想瞭,你不能離開。”
“三叔,這是為什麼?你願意帶兩位弟弟出去,為何就不能帶我一起?”他24歲瞭,卻從來沒有離開雲嵐國。
以前大傢都不能出去也就罷瞭,可這一次三叔要帶著二弟和三弟出去,兄弟三人就隻留下他一個人。
這不公平。
衛天致聞言嘆息一聲:“不讓你出去,有時候也是一種保護。”
說完後他快步朝母後的宮殿而去。
走進去後發現大哥也在,他把剛剛的事告訴大哥:“我瞧著秉文是真的想要出去,我擔心他會悄悄跑瞭。”
衛天寧想起自己聰明能幹的長子,忍不住嘆氣:“不會的,他向來懂事,而且是一個重承諾的人,答應就不會違背。”
衛天致想要說什麼,可擔心大哥覺得自己詆毀他的兒子。
他瞧著秉文對外面世界的向往,他指不定就真的會做出一次讓人意想不到的選擇。
“母後,兒子馬上就要帶著辰安和辰彥出去瞭,您一定要多保重身體,兒子會把兩位妹妹帶回來的。”說完後他跪在地上朝母親磕瞭一個響頭。
皇後太叔夢雲上前把兒子攙扶起來:“出門在外要保護好自己,也要保護好你兩個侄兒。”
說完後她拍拍自傢三兒子的肩膀,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要如何說。
“一定要帶你妹妹回來。”這一次若非靈兒讓遊隼送回來的解毒丸,等到靈兒回來就要去皇陵祭拜自己瞭。
“她在外多年很少有消息傳回,我心中擔憂卻什麼也做不瞭。”想到長女,她心中有無數的虧欠,自己是一個失敗的母親,也是一個失敗的國母。